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變身傾世長生仙,我以醫術救世人

第一卷:默認 第650章 她不太可能會反叛,但是萬一呢

  燕寒川所有主力,意圖在北地全面步入寒冬時全面駐紮進去,匆忙行軍,這一點避免不了。

  曆經過斷水涯一戰,統計下來的傷亡人數,實際絞肉下來,能夠沖入洞穴中與敵軍厮殺的人數,加起來連四萬都沒到,以至于後來聽從在山崩以前撤離出去,也有一兩千人受了輕傷和重傷。

  落實追究下來精确到具體人數,倒是算得不準了。

  隻不過,對于此行北上,燕寒川志在必得,倒不是說他百分百能夠突破墨家後撤已在九曲嶺布置的防守,而是他想要利用自己僅剩的這點人數,最起碼,要為白莽的大軍撕開一條縫隙。

  這也是他一開始就決定好了的想法,沒有人能夠改變。

  以目前形勢來說,他們仍有十萬左右的可消耗人力,剩餘部分多以傷員與後勤為主,推倒出去,能夠轉化成為的戰力并不絕對。

  如今是撤離斷水涯下山後的第十二天,時間已經邁入十一月,天山飛雪降下了,不多,卻在山林間吹得人直打哆嗦。

  燕寒川帶領的六萬人馬在林間,尋着一條相對開闊的路往北面上去,事先跑在前頭的,是負責去阻擊墨家逆黨的馮劍部隊。

  比他們先行一日,照着路上留下的痕迹行進,并不擔心碰上危險,全速開拔,直等到正式入了别面的地界以後,道路才開始出現分叉,有緩有急。

  今天馮劍部隊派出的傳令兵剛剛到達,累得氣喘的馬兒沖入龐大的軍陣裡,騎士飛身下馬後一口氣跑到燕寒川身旁彙報情況。

  墨家逆黨後撤的大部分人都是剩餘下來狀态極佳的有生部隊,受傷的殘兵,多數留在了斷水涯中與入侵的秦軍選擇同歸于盡,這一點,在後來戰報的情況中,燕寒川是知道的。

  他懂得老鬼這家夥老謀深算,墨家和魏國的這幫人,對兵家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棋子。

  老鬼輔佐楚國餘孽意圖匡扶王朝,說來也是癡人說夢,一點兒餘輝加上個老頭,豈能動搖大秦帝國的江山。

  所以他給予了足夠的兵力由馮劍帶隊前去阻截,反秦勢力的個别高手很多,隻有這一點,對秦軍來說才是緻命的。

  人數,不足挂齒,而且他們武人太多,需要的糧食估計和他們差不了多少,同樣打不起消耗。

  燕寒川現在想的是以命換命的打法,能夠吞掉這支墨家這支部隊最好,吞不掉忙也要盡最大能力給予重創。

  通過這名傳遞消息的騎士口中得知,馮劍的部隊追上了墨家逆黨往後撤離的一支步行隊伍,人數大概在兩千左右,帶頭的名叫大鐵錘,此地外功極為驚人,即便深受重傷,照樣不是尋常人手能夠壓制。

  馮劍并未選取強攻,而是分散兵力,差出幾支部隊繼續往前打探從斷水涯逃離的逆黨蹤迹,同時緊緊咬住大鐵錘的部隊不放,試圖勾引在前方早已離去的其他墨家逆黨回防施救。

  燕寒川聽完後并未覺得馮劍此舉有任何不妥,便是讓那名騎士回去了,過得不久,天色愈加暗沉,他望了眼天色,叫來傳令兵吩咐下去,今夜有事要商談。

  置于北面布局,朝廷影衛大緻摸排得清楚,暗崗,黑哨,蟄伏在暗處的武林臭蟲定會伺機而動,再往前走,六萬人馬的部隊就很難在組成一塊。

  山川河流與平地,亂七八糟的地勢,這也是他頭一回帶人沖殺進來,即便事先繪制過地形圖,以如今局面,仍然不算得太好。

  況且還有左路馮劍的與墨家逆黨纏鬥着,他不能放任不管,倘若那老鬼神機妙算忽然打個回馬槍,馮劍恐怕會損失慘重,抱着這種心思,入夜以後大軍停下,大大小小的軍官離開各自營地前去彙集。

  八軍這邊,又是匆忙行軍,在山上歇息過大半月的情況下又累得很了,郭舟雙腿發軟,跟個女人一樣跪在地上和木錦蓉搭設營帳。

  李幼白帶着河二在檢查傷員,利用天書全力醫治,有句話說得好,破傷風避免不了的,一把兵器來來回回的用,也就那麼回事,将人打成重傷,幾乎沒有任何活路,對于這種人,李幼白不會用天書幫忙治療。

  與其活在痛苦之中,不如死亡來個痛快,即使她在醫治時,很多人都十分恐懼死亡的來臨,哀求着上些好藥。

  如今軍中,對于重傷的士卒,少藥做法很常見,用完可就沒有補給的,死定了,再上藥沒多大意義,穩住軍心的方法有很多,而面對重傷瀕死的人,的的确确是沒有任何辦法。

  河二幫忙收集繃帶,一圈圈捆在手裡,皿肉模糊又粘又冷,他臉上,已經沒有出發與山上時那骨子開朗和無所謂的神情,反而是被凍得瑟瑟發抖,嘴裡叼着根卷煙,有一搭沒一搭的噴出一口。

  他将繃帶收完,看着李幼白在傷兵營裡轉了圈,臉色被凍得很差,搓了兩口熱氣後走上前去。

  “屯長,狗操的這天氣越來越冷了,軍中有沒有冬衣,要是不給,我估計不用過這冬日我們部隊就要全部凍死光了...”

  他說得小聲,眼睛都沒看邊上的傷員,早已變得麻木渾不在意了。

  李幼白限制住了穴道減少日常身體消耗,一朵雪花飄落在她肩頭,刺骨的寒意,她是一百七十四穴全開武者,即便不用内功,僅靠開穴的功法來維系體溫,也不懼怕這北地的嚴寒飛雪。

  聽到河二的話,李幼白這才反應起來。

  理應來說,北地作戰的确是要發冬衣才是的,當初他們起軍出行的時候也正是深冬過去的初春。

  天氣還冷,很多人都穿着厚實的衣裳出行,衣料自己帶着,而經曆過斷水涯一戰與盛夏後,有不少人的行李在山間弄丢了,尋不到也常見,如今大雪落下來,營地裡還是有好多人被冷得受不了。

  李幼白思緒回籠,她盯着冷得發抖的河二瞧了眼,點頭說:“莫急,我待與鐘軍侯說說...”

  時間再晚一點的時候,營地裡終于陷入一片沉靜當中。

  傷兵營那頭也支起了營帳,不過,還是有幾個人在短短一個時辰裡,在傷勢侵擾與寒風下暴斃了,亦或者染上風寒,為了避免感染,不少死掉的人直接就被擡出營地拉到附近的山地裡埋掉。

  在營地裡,也就能經常看到有人被擡出來丢棄,人影晃動間,一個個不同歸屬的營帳點起了火苗。

  八軍營帳那邊,李幼白和坐在一起和衆人烤火,比較讓人關心的,還是河二嘴裡的冬衣問題,如此寒冷的天氣裡,不會有人嫌棄太過溫暖,他們是南方人,受不了北方嚴寒。

  “冬衣我看難說嘞...”

  “怎麼講?”

  最先開口的是個農戶出身漢子,年紀算是八軍裡最大的,見識也多,他點了根卷煙含在嘴裡抽着,粗糙的雙手放在火堆上,不時搓動。

  “這江南地區才盛産面料,外有蠶絲,棉花,再不濟也有苎麻,可如今啊這狗朝廷不幹人事,光是讓那些商戶賺了去了,什麼都不種,光是煙田就不知道種了多少畝,大多東西全是從海外買進來的,就更别說能夠禦寒的料子,哪有老百姓能種得起這個!”

  “說得也是...”

  這些人左一句狗朝廷,右一句狗官的,說得不大聲但也刺耳,軍中監察行走的軍正過來時,他們就會适當閉嘴,而後又喋喋不休的說起來。

  木錦蓉不怎麼愛說話,也說不上,男人們總是談論起打仗的事,她不懂,無聊的時光幾乎充盈着她的生活。

  在男人們說話的時候,她在火邊燒着水,冷得打抖,她擡頭望天的時候,沒有繁星的夜空漆黑一片,死寂着,完全讓人看不到希望。

  不知道為什麼,她低下頭去擦了擦眼角,也就在這時,一隻和她同樣白皙手掌伸了過來,上邊有塊黑乎乎的東西,她擡頭看去,坐在她邊上的是屯長,沒有太多的表情,隻是柔和的,安靜的看着她。

  木錦蓉拿過那塊東西,偷偷的看了眼,又嗅了嗅,聞到清淡得幾乎聞不到的肉香,暗淡的眸光亮了一下,再次看向屯長時,她已經起身離開,留下道同樣漆黑的背影。

  她飛快放進嘴裡并壓低身子咀嚼起來,聽着周圍人還在談論着她聽不懂的話題,家啊,國啊什麼的,她又偷偷的無聲的哭了。

  火光在營地内四處亮起,延伸着與整個大營連成一團,在主帥大營那頭,大概步軍路線與計劃敲定,人員陸陸續續散去離開,鐘不二燕寒川留了下來。

  在燕寒川面前的桌面上,擺着一封先前鐘不二送來的密信,信上内容,大概就是說了李白這個人,重複想起的名字,讓得燕寒川很是頭痛。

  馮劍同他報告過李白的為人,此次極為特殊,不愛權貴,也不愛金銀美人,特立獨行,沒有很特别的喜好,然而這種人在燕寒川看來,才是最為危險的。

  北面戰場的局勢将會直接與中路白莽大軍接連,而且十分靠前擠壓魏軍防線,不再是像斷水涯那樣小打小鬧,眼下的這種事,在他看來就很煩人了。

  燕寒川早早看過,而那時斷水涯的局勢幾乎能夠穩定,而且就算李白真的被策反,成功概率也不大,但是北上以後,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有此嫌疑,倒不能真的确定,也不能随便就揭過去。”燕寒川掃過鐘不二的臉,對面是位秦軍老将,考量甚多,如此猜想李白這個人并沒有問題。

  于是,他心裡有個想法,短暫思考後,便對鐘不二說:“你們陷陣銳士營先前為我們打頭,勞苦功高,朝廷會記得,眼下,你談論起李白此人,真要說,此人武藝極為高超,落得不好,當真是難以處理,隻不過,我不太認為他會叛變倒戈。”

  言至于此,燕寒川站起來,拿起信封放在燭火上燒掉,望着信紙燃燒殆盡之後,他才拍了拍手走到身後的北地繪圖前。

  “就怕馬有失蹄。北面以東,有一群自稱反秦聯盟的江湖人馬,他們之中有人投靠到我們這邊了,皿劍營已經前去接應,應當不難,可若是不除掉這群行動迅捷的野狼,我心理不安,他們人手不多,你便帶着你的人領上部分物資,拿着我的号令,前去與皿劍營的人手将這群野狼給殺光殆盡,順帶你在衡量衡量李白此人。”

  “遵命。”鐘不二作禮後飛快退了出去。

  鐘不二出去之後往自己的營地過去,很快就見到了前來找他的李白,對方開口便很直白的問。

  “軍侯,軍中可有衣物過冬?”

  “自然是有。”

  鐘不二銳利的眼睛從李幼白身上刮過,移開,快步朝着自己營帳回去,李幼白不急不緩的跟在身後,他說道:“我們有新的任務要去執行了。”

  “北地西面有群自稱武林正道聯盟的逆黨,有人倒戈向我們,皿劍營前去接應,但是燕将軍擔憂這夥人會對我們北上的軍隊造成阻撓,所以我們要配合皿劍營的将其除去,擇日一早動身,今夜你就要回去整備需要的物資,而後向我彙報。”

  李幼白嗯了聲,又問:“冬衣什麼時候能發下來?”

  鐘不二站住腳步,回頭看她,“你是擔憂秦軍會騙你?”

  李幼白面色不變,平靜道:“并非如此,如今軍中兄弟冷得難以忍受,也絕非我們,若是如此拖延,若是染上風寒,在這北地可是無藥可醫的。”

  鐘不二沒有在李幼白臉上看到自己不希望看到的神情,扭開臉繼續走,語氣緩和了很多,“你待會就能帶人過來取,隻不過數量不多,你自己做好安排。”

  李幼白松了口氣,她還害怕真會沒有過冬衣物呢,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即便她覺得應該甚少,但也總比沒有的強。

  她回到營地裡跟兄弟們說了這事,數量可能會少,然則加上本來有衣物的人,可能勉強足夠他們八軍穿了。

  至于其他人,關他們屁事!

  這天夜裡,為了明日出發需要做足準備,軍備,傷藥,糧食,各種各樣的物資,在申請後前去取來,命令一道道的,今夜估計是睡不了了。

  禦寒衣物是平民農夫常見的麻布,粗布為主,多是從魏軍或者自己人的屍體上扒下來的,洗都沒洗過,少有裡面會混着棉或者羊皮這種難得易見的東西。

  一車車零散的面料下發過去,為了明日行程,隻能自行連夜縫紉趕制了。

  能夠領到的面料果然如同鐘不二說的那樣,很少,八軍之中還有九十二個兄弟,大概隻領到了五十個人的量,大夥商議之後,互相湊活了一下,勉勉強強,先是預計縫制頭套,手襪,這種,而後才考慮穿在身上的東西。

  李幼白坐在篝火旁幫忙整理衣料,直等到天邊發出微亮的時候,穿得肥嘟嘟的木錦蓉這時候出現在她身邊,李幼白看過去,就沒忍住噗嗤的笑了。

  本來木錦蓉穿着的軍裝就很奇怪了,裡面此時又被塞了很多東西,臉,手,全部被布團包了起來,沒洗過的布料很髒,黑漆漆的,看起來就像個黑色的雪人,卻阻擋不住,木錦蓉那雙靈動的眼睛。

  一眨一眨的。

  木錦蓉被套了厚厚的幾層衣服,河二身上也披了件破破爛爛的布衣,蓋過了身上的軍裝,勉強能夠遮擋風雪。

  他拉了拉身上披風,笑着過來對李幼白說,“兄弟們湊了一下,剛好夠,剩下的毛角料給木姑娘做了身衣裳,可不能給小姑娘冷着了...”

  “屯長不穿一些嗎?”

  天要亮了,他們要走了,陸陸續續的,許多人穿着新的冬衣出現圍攏過來,問起李幼白。

  她這身衣袍很單薄,食物不夠而且日漸消瘦,隆起的兇部已經開始明顯起來了,但還沒人說什麼,隻當裡面塞了很多東西。

  李幼白搖搖頭,伸手捋了一下被寒風吹亂的發絲,她凝望着從東方初升起來的太陽,很耀眼,她眯了眯眼睛,低頭笑說:“我武功高,不冷,你們穿好我也就暖了。”

  “嘿!屯長你這麼說我們都不好意思穿了,說話倒是讓人覺得怪娘氣的!”

  “又不是第一個月在屯長手下當兵,屯長說話不一直這樣嗎,柔柔的,的确和其他部隊的軍長不一樣!”

  李幼白站起身把整理好的幾件衣物遞過去,回望了眼營地裡,今日一早,又要動身了,她臉色變得肅穆起來。

  “收拾收拾該走了,現在是十一月,明年不用等到這個時候我們就能回家了,加把勁!”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