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呢!叫什麼名字?”紅裙少女不是别人。
正是趕到萬劍門,準備大殺四方的妖皇之女。
本來她老老實實的排着隊。
卻陡然嗅到了自己屬下的妖丹氣息。
其中,居然有冷骨的!!!
這讓她又驚又怒。
父親的戰将,居然隕落了!
更讓她忍不住散發出敵意的是,妖丹就在眼前面具人的身上。
而且,他身上不止冷骨。
還有銅鱗黑蜈、黑鷹、銀翼雷鳥的妖丹氣息!
這混蛋,一人拿着四顆妖族獸王的妖丹!
雖然不太可能是他殺的。
但仍然讓她忍無可忍。
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江凡沒好氣道:“你猜呀!”
這女孩怕是腦袋裡不太正常吧?
莫名其妙對他産生敵意,還想問出他名字?
他肯說出來才有鬼呢。
紅裙少女咬了咬銀牙,恨恨道:“你最好祈禱不要參加劍林!”
如果在劍林裡碰到。
她第一個就拿這家夥開刀。
說着,擠開江凡,氣沖沖的來到盤查的武者前,把一張身份令牌丢了過去。
江凡一看,不由臉色微變。
居然是正雷宗的身份令牌!
他望向許怡甯,露出疑問的眼神,正雷宗此行的隊伍中,有這個少女嗎?
為何全無印象?
許怡甯也發現了不對勁,搖頭回應江凡的疑惑。
她與正雷宗隊伍相處了幾日。
其中絕無此女。
江凡皺了皺眉,這少女是冒充正雷宗弟子,還是此時才抵達的正雷宗弟子?
沒有證據,江凡也不好去做揭發的舉動。
更何況,正雷宗的事,他也不願摻和。
目光一閃。
趁着許怡甯注意力都被紅裙少女吸引,他不動聲色的掏出身份令牌,交給另外一位查驗武者。
對方簡單登記一下,就把令牌還給了江凡。
當許怡甯留意到時,江凡已經收好了令牌,道:“我們進去吧。”
“看看能否和淩長老他們彙合。”
許怡甯撅着小嘴,輕輕跺了跺腳:“真小氣,令牌都不讓我看!”
好不容易有機會窺測到一号影衛的真實身份。
卻因為紅裙少女的打岔錯過了。
兩人入城。
立刻就在城門不遠處的茶攤上,看到了淩靜湖和姬如月一行人。
淩靜湖胳膊受了些傷,纏着繃帶吊着,應該是骨頭斷裂了。
五位弟子,則隻剩下四位。
不難預測,那位沒有歸來的弟子下場。
應該是和江凡一樣的倒黴蛋,恰好被一頭妖獸發現并追趕。
隻不過,江凡實力高強,手段層出不窮,保住了性命。
對方就沒有這麼幸運。
“咦!是江……許師妹他們!”
姬如月眼尖,立刻發現了江凡。
她差點把江凡的身份給喊了出來,及時改了口。
淩靜湖聞言,猛地望過去。
發現江凡和許怡甯毫發無傷,憔悴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欣慰。
連忙上前,釋懷道:“你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我還以為你們也遇險了呢。”
“這下總算能向宗主交代了。”
她可是受了宗主的囑托,将這位救命恩人護送到萬劍門。
若他有閃失,自己可交不了差。
江凡對這位舍身引開獸王,為弟子們謀取生路的長老,很是欽佩。
看了眼她的手臂傷勢,二話不說取出了一粒回春丹:“淩長老,一路多謝你護送了。”
“這顆療傷丹藥,你盡快服用吧。”
淩靜湖詫異的接過。
一時間沒有認出這顆綠油油的丹藥。
倒是姬如月倒吸了一口涼氣,顯然是認出,這便是當日賣出了天價的回春丹。
如此昂貴的回春丹,江凡竟然随手就送人了!
她目中漣漪陣陣。
露出深深佩服之色。
對于身邊的人,江凡當真是從不吝啬。
淩靜湖慚愧道:“公子言重了,真遇上兇險,老身也沒能護住你們。”
“讓你們自己跑路,才幸運的逃脫生天。”
“接下來,你們要去何處?”
“老身在萬劍門有些朋友,可以為你們提供些住宿飲食。”
她想多為江凡做些事,補救他一下。
可江凡哪裡敢繼續跟淩靜湖待在一起?
身份若是暴露,指不定她會把自己如何呢。
“淩長老好意晚輩心領了,我想去一趟萬劍門,拜訪周绮丹太上長老。”江凡找了一個借口道。
聽到此話,淩靜湖便沒有挽留。
這可是江凡的大機緣,她怎好阻攔?
“好,那我們明日劍林再見。”
她目送着江凡和許怡甯遠去。
直到他們消失在人海中,淩靜湖臉上的表情才逐漸斂去,吩咐道:“你們活動去吧,晚上在客棧彙合。”
弟子們應聲散去。
此次逃亡中,大家身上的靈丹符箓等物件都消耗一空,需要補充一下。
姬如月也動身準備離去,卻被淩靜湖喊住了。
“如月,你留下。”
姬如月心中惴惴,有些不安,但還是乖順的留了下來。
待得其餘弟子們都散去。
淩靜湖才若有深意的注視着姬如月,臉色嚴肅:“你膽子真大呀!”
姬如月心底一慌,趕緊躬身道:“弟子……弟子不知哪裡錯了,請大長老指正。”
“哼!”淩靜湖鼻孔一哼,道出了一句讓姬如月慌亂如麻的話。
“你早就瞧出來,這個面具人便是宗主在通緝的江凡吧?”
“你居然隐瞞不報。”
咚咚——
姬如月臉色僵硬,慌亂道:“啊?他、他是江凡嗎?弟子還真沒想到呢。”
淩靜湖道:“别裝了!”
“他背上的那把古琴,纏着布條的劍,你不會沒認出來吧?”
“這些就是江凡的東西!”
“你剛才看到,卻沒有流露出半點奇怪,足以說明,你早就知道他身份。”
姬如月面色煞白。
嘴唇抖動的跪了下來,道:“弟子不是有心隐瞞,請大長老恕罪……”
誰知。
淩靜湖卻一擡手,将她給扶了起來,沒讓她跪下去。
臉上也一改剛才的威嚴,失笑道:“你若是有罪,豈不是本長老放他走,也有罪?”
呃——
姬如月這才回過神來。
是啊,淩靜湖真要抓江凡,剛才認出其身份,為何沒有動手?
她不确定道:“大長老,您的意思是?”
淩靜湖淡淡一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放他一馬,就當我欠他的人情,全都還了。”
聽到前半句,姬如月面露愉悅之色。
可後半句,她卻哭笑不得。
指了指淩靜湖手裡綠油油的丹藥,促狹道:
“這人情,淩長老隻怕還要接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