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亂說？”
夏朝歌捏着粉拳，輕捶了一下水面，濺起片片水浪。
她抿着嘴唇，微微着惱，即便如此，聲音也柔柔的：“師叔可不是第一次！”
江凡正色道：“朝歌，你我之間的關系，開不得這種玩笑。”
他們可是師侄。
有些關系不能逾越，哪怕兩人的年齡很相近。
夏朝歌貝齒微咬着紅唇，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鼓起勇氣道：
“師叔忘了，大陸天機閣雷池那，被你抓傷的人嗎？”
嗯？
江凡愣住。
旋即眼瞳一點一點的收縮，最後縮成一根針。
他猛的轉過身來，吃驚的望着夏朝歌。
“你……你……你就是那個施展了陰陽天的人？”
夏朝歌恢複了一點的臉龐，再度漲紅。
她伸手一招，岸上的空間儲物器飛入掌心。
心念間，一枚雷衍令出現在掌中。
“上次就想給師叔的，害怕你認出我，就沒敢給。”
“現在……反正又被師叔欺負了。”
“上次的事，隐不隐瞞都不重要了。”
她屈指一彈，将雷衍令丢過去，然後又縮回水裡。
小臉徹底紅透。
江凡一把接過，卻根本無心查探其中的内容。
大腦一片空白，支支吾吾道：“那個偷看我修煉的人……是你？”
夏朝歌别過臉，不敢看江凡的眼睛，輕輕點了一下頭。
江凡看向自己的右手，頓覺老臉發燙，不敢置信道：
“那……那我抓傷的……是你的……”
夏朝歌羞不可抑，急得兩隻小手飛快拍着水面：
“你還問！”
江凡隻覺得天旋地轉。
天呐！
他對夏朝歌做了什麼？
竟然，竟然抓了她的那裡？
更讓他羞恥的是，自己的腦子竟然很配合的幫他回憶起當日的手感。
啪啪啪！
江凡趕緊拍着自己的臉，打散那些龌龊念頭。
天殺的！
你可是夏朝歌的長輩，腦子裡怎麼能裝這些東西？
不能待了。
他趕緊道：“謝謝朝歌的雷衍令，我、我先走了。”
夏朝歌臉色漲紅，聲如蚊蚋：“嗯。”
江凡紅着臉，趕緊走人。
這種事，他哪有臉說出去？
待得江凡離去。
夏朝歌捂住了臉，羞不可抑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她仍然覺得，自己像是在夢中一樣。
回想起江凡的目光，從她的臉，看向脖子，再看向鎖骨。
最後看向她的兇。
她羞得頭頂都冒煙了，一下鑽進水裡，久久不敢出來。
許久後，她才露出半個腦袋。
羞囧道：“師叔居然會看我的兇。”
“他不止是花叢上人。”
“還是個流氓上人！”
江凡也無心沐浴了，逃也似的離開靈池。
“見鬼了，這種事也能發生！”
他一臉悻悻之色。
看了眼手中的雷衍令，一時間竟也無心修行。
轟隆！
忽然，一聲巨響自天機閣門外傳來。
還伴随着通天的滾滾濃煙。
是門樓被人轟碎！
江凡眉頭一擰，誰這麼大膽，敢來天機閣鬧事？
巨大的動靜，也終于驚動了天機閣閉關中的衆人。
雲裳仙子、天機閣主、奴心妖皇等人齊齊飛掠而出。
“江郎？”雲裳仙子發現了江凡，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喜悅。
一身雪衣的溫柔倩影，飛撲進江凡懷中。
感受着懷中的溫軟，江凡也情難自禁，一把将其擁住。
“想我了？”
雲裳仙子蓄滿水霧的眼眸，一眨不眨凝視着江凡，下巴點了又點。
“想，一直都在想。”
江凡笑着親吻了一下她額頭。
柳傾仙亦飛掠而來，眼中滿是欣喜：“小凡，你怎麼才回來呀？”
雲裳仙子識趣的離開懷抱，隻抱住江凡一隻胳膊。
江凡順勢将柳傾仙也擁入懷中，道：
“早就回來了，你們都在閉關，沒敢打擾。”
“待會來我房間，讓我檢查一下，你修為提升到什麼地步了？”
柳傾仙臉頰微紅，輕啐道：“大庭廣衆說這種話。”
“你跟那個修羅女人學壞了？”
她輕輕咬了江凡肩膀一下，但沒舍得用力，隻是幽怨的抱怨着。
江凡啞然失笑：“對方是四冠修羅王，現在很可能是五冠了。”
“這等存在，哪裡會跟我産生交集？”
“我和她之間，是互相利用彼此的價值罷了，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這并非是敷衍。
是他和紅袖之間關系的真實寫照。
他們兩個都是理智到極緻的人，絕對不會有感情發生。
如今相處和睦，也僅僅是因為有共同的大敵遠古巨人。
如果有一天，雙方觸碰到彼此的根本利益，比如她的族人入侵中土，或者中土攻打她的寨子。
江凡和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回自己種族的立場。
立刻成為敵人！
他和綠珠或許還有一些緣分，但跟紅袖不會。
“逗你玩呢，還真解釋。”柳傾仙失笑了下：“你身邊的還少嗎？”
“我要是吃醋，豈不是天天泡在醋壇子裡？”
此時。
夏朝歌也衣衫淩亂的慌忙趕過來，頭發都是濕漉漉的，臉頰還一片潮紅。
“發生什麼事了？”她目光投向門樓處的煙塵，面露不解。
雲裳仙子打量着她的異樣。
再看看江凡也是一身濕漉漉的，臉上也殘留着微紅。
似是看出了什麼，眼露一絲驚訝。
她眼珠輕輕一轉，道：“朝歌，你師叔回來，你都不驚訝嗎？”
夏朝歌看到江凡，像是沒看到一樣。
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兩人見過。
還是在靈池裡。
并且發生過什麼。
夏朝歌心一慌，道：“哦哦，沒、沒注意。”
“師叔，你回來了。”
江凡也心虛的點頭：“嗯，剛回。”
雲裳仙子将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笑而不語。
替兩人轉移氣氛，望向門樓方向，道：“是何人擅闖我們天機閣？”
衆人的注意力，立刻被門樓方向吸引。
但見一片煙塵中。
一襲負手而立的青年身影，不疾不徐的走來。
那不是别人。
正是塵鏡上人！
江凡蹙眉，對這位昔日的青雲宗師兄，他可沒什麼好感：“你來幹什麼？”
塵鏡上人一步一步登上階梯，神色冷漠，眼神銳利。
跟此前的氣質，有了巨大的差别。
他走到階梯盡頭，來到了衆人面前。
擡指，遙遙指向江凡：
“你我之間，隻能存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