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晏晏睡的正沉的時候,封花出了墨淵閣回到十殿下府邸。
“這林小姐就不是個善茬,不先把聖旨拿出來,而是狠狠怼了老夫人,都快把老夫人給氣吐皿了,這才拿出聖旨,我估計老夫人要憋出内傷來。”封花算開了眼界,誰要是得罪林小姐,下場肯定不怎麼好。
蕭潛不由哂笑。
“你不覺得這樣打臉更痛快嗎?激的你暴跳如雷,最後你卻發現對我無可奈何。”
就好比她今天穿了晴柔最愛的粉色衣裙,晴柔肯定受不了啊,一定會想方設法羞辱她,算計她,結果還不是被啪啪打臉。
這種手握不敗底牌打臉的行為,當真會讓對手憋出内傷的。
可他就喜歡她的快意恩仇,更何況她的底牌都是憑她自己的本事賺來的,不服?憋着。
封花也笑:“确實挺解氣的啊!”
對她的脾氣。
“你在她身邊要多留心,那晴柔郡主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寸步不離她左右行了吧。”封花道。
翌日,蕭潛剛到順天府,就看到王伊人站在衙門外徘徊。
“王醫士。”
王伊人見是十殿下,忙要行禮。
“不必了,我現在隻是順天府一小吏。”
王伊人會意,十殿下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王醫士來找甄日安?”
王伊人面上不禁流露出幾分羞澀:“肖大人,在下有幾個醫學上的問題想請教甄公子,可衙役說他好久沒來衙門了,不知大人可否告知在下他去了何處?”
蕭潛道:“他被我派去外地辦差,若是差事辦的順利,應該快回來了,若是不順利……我也說不好他何時能回。”
王伊人又是失望又是欣慰。
失望的是見面不知何期。
欣慰的是半個多月來的諸多猜測終于有了答案,他并非故意不來找她,而是因為人不在京城。
“殿下,那能不能幫在下轉告他,等他回來務必到餘慶堂給在下留個口訊?”
蕭潛點點頭:“可以。”
目送王伊人離去,蕭潛苦笑,看來這王醫士當真看上甄日安了,倘若她知道甄日安就是林晏晏,不知會做何感想。
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在看什麼呢?看的這麼認真。”
蕭潛蹙眉:“以後能不能先吱個聲,冷不丁的拍我一下,萬一我把你當刺客怎麼辦?”
剛才他的拇指都抵在刀柄上了,差點刀出鞘。
陸昭南悻悻:“是你自己太專注,我的腳步聲你還聽不出來?白當了這麼多年朋友。”
蕭潛無言以對,轉了話題:“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休假三日嗎?”
陸昭南歎氣:“我發現我得了種怪病。”
“什麼病?嚴不嚴重?哪裡不舒服?看大夫了嗎?”蕭潛關切詢問。
見好友如此關心,陸昭南裝的更起勁了:“哎……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我就是得了一閑下來就不舒服的怪病。”
蕭潛瞪了他幾息,自顧走了。
“喂,你等等我。”陸昭南追了上去。
“我說的是真的,我早上睜開眼睛,想着該如何打發這一日,想來想去做什麼都不帶勁,還不如來衙門跟大家吹吹牛談談天。再說了,今天要判決滅門慘案的真兇,我怎能錯過?路過集市,我還買了一筐爛菜葉,萬一前來觀看判決的老百姓沒有準備我可以發給大家,讓大家出出氣。”
蕭潛無語:“你想的挺周到。”
“小意思。對了,咱們今天下了衙去看看景元如何?順便給晏晏道個喜,你肯定知道她封郡主的事了吧?”
蕭潛心說:我還知道她成了七鎮司成員呢!不能告訴你就是了。
“好啊,正好景元被人打了,是該去探望探望。”
“景元被人打了?誰幹的?是誰活的不耐煩了?”陸昭南開始捋袖子。
“他被國子監甲班的人欺負了,幸虧周大同跟丁班的人在場,沒吃虧,對方更慘。”蕭潛簡單扼要的說道。
“帶頭的是工部熊尚書的公子,而且熊家昨天還上門尋晦氣。”
陸昭南眉頭一擰:“工部左侍郎不是畏罪自殺了嗎?他工部的人出了問題,熊尚書也難辭其咎吧?”
蕭潛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我今兒個打算去工部拜訪。”
雖然姓熊的被林晏晏呼了兩巴掌,但他诋毀晏晏,敗壞晏晏名聲,豈是兩巴掌能抵消的,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子債父還也合情合理。
還有那個羅統領,雖然助纣為虐沒有成功,但居心不良,也不能放過。
至于晴柔,先留着,讓林晏晏自己去收拾。
陸昭南道:“一起。”吓不死這個老東西。
林晏晏上午去了惠民醫館,履行跟師父的約定,每月給醫館捐一百兩銀子。
劉大夫道:“林小姐,您不用捐這麼多,胡大夫這次給太後治病有功,醫署的撥款從八千兩漲到兩萬兩,不像以前那樣捉襟見肘了。”
他也是才知道那個叫甄日安的小子原來是林家大小姐所扮,更加佩服林小姐學醫的決心。
“劉大夫,朝廷撥款多了,你們收治病患數量也會增多,一百兩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若可以多解決幾個病患的苦痛甚至多救一條性命,那便是無價。收着吧,回頭我再想想辦法,找更多人來捐助。”
劉大夫這才把銀子收下。
回去的路上經過養容堂,差不多到飯點了,養容堂門前門可羅雀。
錦心納悶:“不是說養容堂生意很好嗎?怎麼不見人?”
封花閑閑道:“那是昨天,如今你家小姐可是給太後做過藥膳,且得了太後誇獎的人,你等着看好了,同源樓要被擠爆了。”
錦心半信半疑,結果到了同源樓所在的街口馬車就進不去了,排起了長龍。
趙信下車去詢問,須臾回來禀報:“小姐,前面排隊的都是來同源樓吃藥膳的客人,人實在太多,馬車把路給堵了。”
封花朝錦心挑眉,看吧,被我說中了。
林晏晏道:“我們從後門進。”
而此時,養容堂的雅室裡,餘晚晚收到消息:“什麼?客人都跑到同源樓去了?”
“小姐,同源樓裡客滿,可外頭還有很多客人在排隊,等着翻桌。”前去查探消息回來的夥計道。
“這些人就是牆頭草,風吹哪邊哪邊倒,太後不過是誇了林晏晏幾句,就全跑同源樓去了。”王可兒憤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