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甯道真像是回過神來,卻是斷然拒絕道:“算了,那人修煉有辟邪神雷,我一身神通可以說被他克制的七七八八,所以我還是按照原計劃去落魂山吧。¨c?n_x.i!u?b¨a¢o+.\n¨e!t.”
“什麼?辟邪神雷?”枯瘦老者還沒有反應,那黑袍修士已經臉色再變地失聲道。
隻見他目中卻是有喜色一閃即逝,立刻看向枯瘦老者道:“圖門道友,不要忘了你剛剛說的。
那小子的神魂修煉功法可以與你們共享,但是他身上其他東西,包括那辟邪神雷之物必須給我。”
顯然此人是認為甯法身上應該有萬年金雷竹類似之物,所以才能夠釋放辟邪神雷。
枯瘦老者略蹙眉,因為他對辟邪神雷同樣也極為心動。
但是看着眸中寒意越來越深的黑袍修士,他猶豫一下,還是點頭答應,畢竟此後的征戰還要仰仗這些羅刹修士甚多。
一旁的甯道真看着這兩人,目中卻是閃過譏诮之色。
……
與此同時,在黃蕩山山頂某處樓閣中。
甯法坐在床邊,靜靜的看着已然入睡但是臉上猶帶淚痕的歐陽清荷,目中不禁閃過憐愛之意。
歐陽清荷的身世可以說非常可憐,他的父親東華真君已死,母親天幽真君如今又是下落不明,另一位相伴多年的梅三姑也是隕落,自己也是成了她唯一依靠。
想到這裡,甯法不禁又想到了天幽。
他心中暗下決心,等到這戰勢稍微緩和,他一定要弄清楚天幽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相信以他現在的神通手段,應該還是有希望将天幽從那種失控狀态解救回來的。
接着甯法離開這裡,向東飛去。
按照之前他和碧梧仙子的約定,三天之後,宗門弟子就可以秘密的返回宗門,此時甯法已經知會過蒼雷,蒼雷自然也是大喜過望。
不久後,甯法已經又進入了另外一座樓閣中。e(2白?£+馬a¥書$?=院; ?無?+t錯=@内μ,容°a*
在客廳中正有兩人在等他。
其中一位身着月白長裙、清麗若仙的貌美女子自然是端木菱。
隻見她目光若水的看着甯法,随即輕柔笑道:“甯兄,你來了。”
甯法臉上頓時勾起笑意,對端木菱的稱呼很滿意,如果她稱呼自己為師叔,那反而太見外了。
甯法沖其點頭,又看向另外一人。
隻見這是一位身材極為魁梧、留着光頭,甚至光頭上還紋着一隻顯眼的皿蠍紋身的大漢。
此人正是端木菱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封絕。
隻見此時的他看上去已經老了許多,甚至臉上已經多出許多皺紋,看向甯法目中閃過複雜之色。
畢竟當初他和端木菱剛剛見到甯法時,甯法還隻是一位煉氣期的小修士。
沒有想到百年過去,自己還在築基境界踏步,而甯法卻已經成了元嬰修士,讓他也不禁有這種恍惚之感。
随即他恭敬行禮道:“弟子封絕,拜見師叔祖。”
甯凡看着他卻是皺起眉頭道:“封兄,以你的資質再加上法體雙修,為何這麼多年還沒能突破結丹境界?”
甯法的稱呼讓封絕心中湧過一股熱流,随後苦笑一聲道:“早在宗門與萬華門的戰争時我就落下了暗傷,後來強行沖擊結丹,也讓傷勢更加嚴重,在連續兩次失敗後,希望就已經非常渺茫了,我也隻能熄了這個心思。”
聞言端木菱目中也不禁露出黯然之色,她看向甯法欲言又止。
這時甯法突然右手反轉間拿了一個淡青色的丹瓶,随即一顆龍眼大小的白色丹藥從這丹瓶中倒出,散發着盎然之極的靈力氣息,尤為特殊的是此丹表面更是有着一道渾然天成一般的道痕。
“這是……春華丹,甚至還是一道紋的春華丹!”隻見端木菱震驚道。°比?^)奇?中μ文±網!
甯法點了點頭,又看向封絕道:“封兄,這顆一道紋的春華丹想來能夠将你身上的暗傷徹底化解。
我觀你體内氣皿之力并沒有衰落太多,應該仍有機會再次沖擊結丹的。”
封絕也不禁面露激動,甚至微微顫抖,可是随即他臉上卻是閃過遲疑之色,因為此丹太珍貴了,他不敢拿。
這時端木菱滿是感激的看了甯法一眼,接着又沖封絕道:“這是甯兄的心意,你就拿着吧,等你結丹之後再來向甯兄報答。”
聞言封絕終于還是将此丹接過,随即沖甯法一拜到底。
他虎目泛紅道:“多謝師叔祖大恩,封絕沒齒難忘,以後有所差遣,定當萬死不辭!”
甯法坦然受之,他對封絕還是非常欣賞的,也一直拿他當朋友,自然不想看他就這麼在築基境界坐化。
随即封絕出去,将此地留給甯法與端木菱兩人。
這見端木菱深深的看着他,目若秋水,随即邁出幾步,輕輕的擁抱了他一下,又克制地離開,柔聲道:“甯兄,多謝你。”
甯法看着她,目中卻是有着一絲苦笑之意。
因為端木菱此舉,顯然也是說明了她的心意并沒有改變,仍然是隻想做他的紅顔知己。
這時端木菱目中忽現狡黠之色,俏皮笑道:“甯兄你還是那麼貪心,都已經有這麼多道侶了,還不肯放過我……
其實我們這樣不也挺好的嗎,等你閑暇時有空來見見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甯法聞言也不禁會心一笑,端木菱這狡黠俏皮之态,也是不禁讓他回憶起了之前的時光。
這時甯法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奇怪道:“為何這次我沒有看到端木宏,還有端木破軍?”
甯法記得之前那份隕落名單中并沒有他們兩人的名字,反而是端木家的大長老端木啟隕落了。
端木菱也是一怔,随即苦笑道:“看來門内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将此事告訴甯兄,早在二十多年前,二叔就帶着端木破軍,還有部分的端木家族人離開了宗門,如今也是加入了飛星宗,二叔也是與飛星宗一位女長老結為道侶。”
說完端木菱不禁略有忐忑的看着甯法。
甯法修士一怔,随即略有恍然,大概知道是為何。
顯然是端木家見到宗門情況不妙,尤其是還遭到了兩位大修士的針對,所以想将雞蛋放在兩個籃子裡。
端木啟這位大長老帶着部分族人留在宗門,端木宏則是帶着其他族人投奔他宗。
這時甯法注意到端木菱雙目中已經滿是緊張,甚至是擔憂之色,顯然她是害怕甯法秋後算賬。
如果甯法真的發難,那就算是飛星宗也根本擋不住。
甯法沖他搖了搖頭:“不用多想,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是離開宗門可以,以後再想回來也是不可能之事了。”
端木菱先是苦笑一聲,随即一臉感激道:“多謝甯兄。”
甯法看着她,心中也是心知肚明。
想來之前端木家内部決議時,肯定也是想讓端木菱跟着一起去飛星宗的,隻留下老邁的端木啟,但應該是被端木菱拒絕了。
而這也是甯法決定不追究此事的重要原因。
而且不論如何,端木啟還有大量端木家的族人也是為宗門出戰而死。
接着,兩人又是相聊許久,談起了許多以往之事。
尤其是甯法當初剛剛築基,跟随端木菱前往雲荒大澤開拓的回憶,甯法也是一陣唏噓。
數個時辰之後,甯法才離開。
但他沒有返回自己的住所,而是眸中異色一閃,向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隻見前方茫茫雲海中,有一處突出的黑崖,其上有一位女子正端坐在一張石桌前專心的烹茶。
隻見此女身着宮裙,容貌精緻明豔,鳳眸寒煞,看上去非常強勢,正是那位璃月仙子。
甯法飛到石桌的另一旁,坦然坐下,然後看着一絲不苟烹茶的璃月仙子,神色淡淡道:“不知璃月道友與甯某單獨相見,所為何意?”
當初甯法和碧梧仙子剛剛從那深澗回來,此女就約甯法相見,對于此女的心思,甯法也是猜出了幾分。
隻見璃月将一杯香氣四溢的靈茶輕輕推到甯法這邊:“甯道友,不妨先嘗一嘗這松霧茶。
這是用千年的四階松霧針葉,再加上一重元天上的冰火元液熬制而成,即便是對我們元嬰修士也是大有裨益的。”
但是甯法看着這杯珍貴至極的靈茶,卻是絲毫沒有飲用的意思。
他淡淡道:“璃月道友不妨有話直說,甯某不喜歡賣關子。”
璃月仙子不禁歎息一聲:“甯道友對妾身有怨言,也是理所應當。
但是過去這事已經無法挽回,而且妾身自問,我們兩宗之間也并不算是皿海深仇,仇恨并非到了沒法化解的地步。
所以今天妾身希望能夠與甯道友化幹戈為玉帛。”
此女說完又拿出了一枚儲物戒放到桌上,道:“這就是妾身的誠意,而且甯道友一觀。”
甯法神識一掃,随即也是略有動容。
這儲物戒中倒是并沒有多少靈石,相反的則是衆多極為珍貴的各種靈物,甚至其中至少四成都是四階靈物,即便是他見到也不禁為之心動。
甯法不禁驚訝的看向璃月,此女的誠意似乎也太足了一些,反而讓甯法覺得不太對勁。
他立刻想到了那裴家老祖裴南舒,心中暗道隻怕是與此有關。
這時璃月深吸一口氣,又是說道:“并且除此之外,妾身還願意拿出另外一件東西作為誠意。
那就是關于天幽道友的事情。
妾身有一定的把握,能夠解除她身上的失控狀态,讓她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