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孤身留下搞事業
“我怎麼就嫁了個這麼有本事的男人呢?”
陸棄娘表示,就算現在想起來,都有一種做夢的不真實感。_小^說,C.M.S? ?最!新?章+節\更¢新¢快\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怎麼娶了個這麼厲害的女人。”蕭晏側頭親她的臉,“棄娘,我過去從未主動聯系過他們,也是避嫌。”
不過現在,他己經變了想法。
燕王或許扶不起來,但是還有燕王妃。
這天下,于公于私,都不能落入太子之手。
“是别連累和麻煩人家。”陸棄娘道,“那二丫留下,真的沒事嗎?”
“沒事。這隻是一樁小事,顧承淵會安排好的。”
“嗯。”
就這樣,二丫留在了江西。
陸棄娘叮囑她再三,又給她塞了二百兩銀子。
二丫卻拒絕,偷偷咬着她耳朵道,“娘,我藏了一千多兩呢。”
陸棄娘:“你咋藏的?”
“那您就别管了。”
顧承淵要把二丫帶回家,畢竟這是位姑娘,他打算讓妻子來招待。
二丫卻婉拒,“顧大人,您隻需撥兩個熟悉本地船塢和匠人的可靠人手給我,便是幫了我大忙了。夫人那裡,就不去打擾了。?齊[&盛>小<說2,網{·+ o追?÷最·[}新μ章?¤?節?£[”
她留下是為了做生意,需要在外面行走,而不是在内宅之中。
顧承淵還以為她害羞,道:“我夫人是個和善的,你爹又是我尊敬的人,她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知道,我爹和我說了,”二丫進退有度,“隻是顧大人,若是給您帶來麻煩,何嘗不是我爹的損失?
您待我爹的真心,我爹和我們一家心裡都知道,隻是越是這樣,咱們越沒必要在這些事情上消耗,您說呢?
我盡快把事情做完,還要去找我爹娘。”
顧承淵見她态度堅決,思慮周全,且處處為他和蕭晏的關系着想,心中更是贊許,便不再勉強,依言派了兩個精明幹練又口風緊的親随給二丫差遣。
陸棄娘一行繼續南下的時候,二丫在江西奔走。
她沒有絲毫耽擱,立刻給遠在京城的雲庭寫了封信,請他把之前的書,再幫忙尋找幾本關于樟腦古法提純和南方物産的書籍,盡快托人捎來。
她自己則換上了一身利落的男裝,将長發束進幞頭,搖身一變成了個清秀的小郎君,帶着顧承淵給的人,一頭紮進了贛江邊林立的造船塢場。
船塢之中,别有洞天。/%鹹%(魚[ˉ]看?書¥@ ·追?-+最@新!章′節2$
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桐油、松香和新鮮木料的味道。
巨大的龍骨躺在船台上,匠人們揮汗如雨,斧鑿鋸刨之聲不絕于耳。
二丫的目标很明确——那些堆積如山的樟木廢料。
在顧承淵親随的引領下,她很快就與幾個大船塢的管事搭上了線。
“小郎君要這些下腳料?”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管事,看着眼前這個細皮嫩肉卻眼神精明的“少年”,有些詫異,“這東西除了當柴燒,還能幹啥?你要多少,盡管拉走,價錢好說!”
他巴不得有人處理這些占地方的“垃圾”。
二丫心中暗喜,面上卻不露聲色,隻說有點用處。
她仔細查看了那些樟木廢料,樹根虬結,枝丫粗壯,鋸末碎塊更是堆積如山,濃郁獨特的樟木清香撲鼻而來。
這熟悉的味道,讓她仿佛看到了京城藥鋪裡那些價格不菲的樟腦塊。
她和管事讨價還價一番,定好了價格,簽了契書。
租倉庫,找苦力,運輸……二丫自己一趟一趟地跑。
談好了一個塢場,繼續下一個。
有時候她累得,回去蓬頭垢面,倒頭就睡。
她其實是最愛美最講究的姑娘,但是她知道,自己孤身在外,父母不放心。
她需要盡快把這裡的情況理順。
她給常輝也寫了一封信,說明這裡的情況,讓他幫忙看看,若是這邊能成功的話,有沒有合适的掌櫃推薦,能在這裡獨當一面。
常輝收到信,很想自己親自南下一趟。
但是不行,西海還需要他。
所以常輝終是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回信讓她放心,放手去做,他來做後盾。
常輝随信給她帶了五百兩銀票。
二丫知道,這應該是他手頭的全部積蓄了。
她沒要。
她知道常輝放不下之前的感情,可是他們終究是要往前看的。
合作生意可以,但是不要有更深的羁絆,否則是害了常輝。
二丫心裡也有波瀾,但是她不放縱自己沉浸在回不去的過去和抵達不了的未來。
她讓人又把銀票帶了回去。
希望常輝能懂。
在塢場中進進出出,日複一日,二丫的目光漸漸不再局限于那些樟木廢料。
巨大的船體、繁忙的碼頭、進進出出的貨船,無不吸引着她的注意。
當樟木料的事務稍有空閑,她便不由自主地往那些經驗豐富的老船工身邊湊。
她機靈嘴甜,又舍得買些酒肉點心,老船工們倒也樂意跟她這個“好奇的小郎君”唠唠嗑。
“小郎君,瞧見沒?那邊那條大肚子的是漕船,專門運糧的,吃水深,走得穩當,就是慢。”一個頭發花白、手上布滿老繭的老船工指着江面說道。
“那艘尖頭尖腦的呢?”二丫指着另一艘造型不同的船問。
“嘿,那是戰船!快着呢,船頭包鐵皮,能撞!不過現在不打仗,這種船造得少了。”老船工咂咂嘴,“咱們這贛江上跑得最多的,還是這種平底的沙船,還有那種兩頭翹尖的福船,過海最穩當!”
“過海?”二丫心頭一動,立刻追問,“老丈,您是說福船能跑海?去瓊州那種地方行嗎?”
“瓊州?那地方可不好走,風浪大,暗礁多!”老船工搖搖頭,“不過福船龍骨結實,船身寬,帆多,抗風浪是比沙船強。要是造得夠大夠堅固,配上老練的船把頭,跑瓊州也不是不行。就是這造價嘛……”
他伸出幾個手指比劃了一下,“海船要求高,木料、鐵件、桐油、人工……樣樣都貴。一艘能過海峽、載貨量大的好福船,沒個五六千兩銀子下不來。”
五六千兩!
這個數字讓二丫倒吸一口涼氣。
但震驚過後,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卻如破土的春筍般,在她腦海中瘋狂生長,變得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