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574章 有了良心
夜裡,璃月無趣便在琢磨女紅針線,她以前好像求一根針都挺難的,如今,身邊居然這麼多人會女紅,搞得她好似很差勁一般。
說是男兒家多事用竹,就是繡的不好,最多就是看起來像草哪個不知名的草,不會難看到哪裡去,璃月信了,一個晚上歪歪扭扭,繡成一坨,連草都像不了,瞬間蔫了。
當即把所有的針線放一邊,什麼都不管了。
晚上璃月美美的睡了一覺,夢裡有些畫面很美,她跟一個看不清臉的男子牽手走在豐收的田梗邊,有說有笑,她時而面對着男人背着走,時而挽着他胳膊,墊腳嬉笑,好甜,她好想記住那畫面,誰知一早起來,什麼都記不得,隻記得麥穗了。
故而一早吃過早飯,她要繡麥穗,重新叫上玉蕊幾人陪她繡一個麥穗圖樣。
兩個庶女晚起,見着大家在繡帕子,跟着一起繡帕子,蔺如婷問:“姐姐,你是繡給皇上嘛?”
璃月點頭:“嗯。”
“那我也幫三姐姐繡一個。”
“我也是。”
給皇上繡帕子,那是三生有幸的事。看一圈,每個人繡的都不一樣,兩個便起了心思。
沒多久,周念慈和蔺如婧結伴而來,見屋裡主子丫鬟都在繡帕子,不禁問:“你們在做什麼?”
璃月忙收起自己繡的四不像,道:“你們都回去,繡好了拿來我瞧瞧。”
“是。”
丫鬟們忙拿着自己的繡崩子走。
蔺如婧隻當沒看見兩個庶妹妹,招呼都不打,看不上就是看不上。
周念慈去拿璃月繡的圖樣,問:“繡的什麼,狗尾巴草嗎?”
璃月瞬間蔫了,道:“能像草都算進步了。”
“怎麼想起做女紅了,昨日還想着下了幾天雨,别把你憋壞了,不曾想,有打發時間的事兒做。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蔺如婧道。
周念慈問:“那還學詩詞嗎?如今不叫你學女誡。那些詩詞可還學?”
璃月點頭:“學,長學問的事,自然要學,還有那女誡,還差最後一點,我便是聽也得聽完,沒有半途而廢的。”
“那成,你繡東西,我講說你聽。”
“好。”
三個女子在一處,周念慈講說女誡,璃月邊聽,邊刺繡,蔺如婧陪着璃月繡東西,不打攪,如此的陪伴極好,也舒服。
蔺夫人走動走動,過來瞧一眼,彎着唇角走開了。
璃月的耐心最多三天,三天之後,再不想碰針線,倒是真繡了兩個兩個沉甸甸帶着秋意泛黃的“狗尾巴草”。
用匣子裝的好好的,将買的帕子和自己的一起裝着叫人送進宮去。
她是這般想的看不上便就扔了,他反正也不缺,但若真喜歡她,想是殘次品也會收起來,至于會不會高興,那就兩說了。
璃月不知道這幾日楚珩钰的心裡有多煎熬,說是茶飯不思也不為過,也不知因何萎靡不振。楊兼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隻覺一個帝王甚是孤獨,後宮也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要不是他叫人去把大皇子抱來,叫皇上與孩子親近兩日,皇上又回到了那不堪又痛苦的日子裡去了。
明明要成婚了,該是高興才是。可偏偏,不知症結,他便也不知如何說道。
索幸這日,宮外送了東西進宮,說是蔺三小姐送給皇上的東西。
楊兼接過東西,偷偷看一眼,媽呀,這這這......真沒眼看,但是,麻溜的送去皇上跟前。
楚珩钰今日心情好些,處理公務的動作還算快,楊兼輕咳一聲:“皇上,宮外送了東西進宮。”
楚珩钰瞥一眼,“什麼?”
“蔺三小姐送的,奴才也不知是何物。”
璃月送的,楚珩钰怎那般不信呢,那沒良心的會想送他東西?
放下筆,伸手。
楊兼忙雙手遞上,随後站在一邊。
楚珩钰打開小木匣子,也沒上鎖,輕飄飄打開,映入眼簾便是那拿不出手的刺繡,璃月會不會針線,他哪裡會不知,倒是長進了,會想刺繡了。
楊兼假做偷看,“喲!這狗尾巴草倒是有模有樣的。”
楚珩钰給了一記白眼,“會不會看,這是麥穗,寓意豐收富饒,平安登隆之意。”
“哎呦,奴才眼拙,該打。”說着輕拍自己嘴巴,笑着道:“璃月想是這幾日時時在挂念皇上,這才分開幾日,就送親繡的手絹進宮,估計是想您了。”楊兼實在是操碎了心,想着法兒說窩心話。
楚珩钰聽着高興,拿起兩塊難看的,見着下頭有繡的好好的品竹,淡笑:“孤何時嫌棄過她給的東西,小沒良心的總算有良心一回。”
楊兼附和,想想算了,璃月再沒良心也不是他能明着說得的。
楚珩钰把璃月繡的帕子一塊放進衣兜,一塊放進抽屜,道:“去庫房挑兩件東西做回禮。”
“是,奴才這就去。”
想着楚珩钰起身:“孤親自挑。”
“是。”
皇上對璃月的态度,在楊兼看來,皇上是越陷越深了,到了嗜妻如命的地步。
當真是越來越不得了!
楚珩钰親自挑了一個八寶金镯,上頭有八顆不同顔色的寶石鑲嵌在刻有鳳凰的金镯之上,華貴非常,另挑了個小玉環,清透舒服,也是難得的雅物,寓意圓滿,用了兩個小匣子送出宮。
楊兼親自送出宮去,隻要皇上高興,璃月就得誇。
到了蔺府,楊兼親自端着兩個精緻的寶匣送去璃月的院子,蔺為聰親自引路。
璃月此刻在念一首《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之後便是周念慈的說:“以物喻人,是常用手法,這裡桃花比喻女子,手法相當精妙,尤其是用詞,灼灼其華就把我吸引住了......”
“咳!”蔺為聰出聲。
屋裡停了說話聲。
蔺為聰道:“三妹妹,宮裡來人了,你來迎一下。”
楊兼忙道:“奴才擔不得蔺三小姐迎,打攪三小姐學詩書,倒是我的罪過。”
璃月見着楊兼出聲:“哥,你怎......”
“诶~以前奴才可當得你叫一聲哥,哥照應你是應當,以後萬不能再叫。”說着将匣子遞出道:“這是皇上給你的回禮,難得你有點良心。”
“他沒嫌棄?”璃月不好意思。
楊兼笑道:“皇上何曾嫌棄過你給的,倒是你,要像今日這般,偶爾念念皇上。皇上高興,自也時常念着你。”
這話聽得蔺為聰疑惑,皇上莫不是早與妮妮.......
“好了,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你學詩書,我高興,你繼續。”
“哦。”
蔺為聰送楊兼出去。
這幾天,皇上跟璃月的事不免叫人多想,楊兼對着蔺為聰道:“蔺大人可知近身伺候皇上的得查上祖上八代?”
蔺為聰點頭:“聽說過一二。”
“璃月早前是禦前女官,憑的就是她祖上曾是高官之後,書香門第,璃月的身世,在宮裡早不是秘密,隻她自己不知。而皇上早在你們知曉前,就知道她的身世。”
蔺為聰了然,解了疑惑,忙道:“可是皇上暗中安排…?”
楊兼淡笑不語,走人。
蔺為聰将人送走,忙去找父親母親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