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537章 一絲恨意
每個人都彈琴似乎開始單調,在場除了蔺家有十來個官家夫人小姐在相互欣賞,沒有男人到底少了些趣味。
來之前每個人都想過或許會偶遇皇上,一眼傾心,飛上凰途。
當然今日是女眷話家常,皇上在的可能性不大。
有一人膽子大,即将在散場時起身毛遂自薦,“民女可為太後獻舞。”
有些突兀,蔺夫人始料未及,沒有大家小姐習舞叫人評頭論足的。不過想着這庶女本就當舞女養大,便就無傷大雅了,未說任何話。
太後看了看起身的女子,隻一眼就不喜歡,沒有哪個小姐會穿舞衣進宮,這般費盡心機是為哪般,不過面上不顯,淡笑點頭:“蔺家小姐會什麼舞啊?”
蔺如婉款步上前,盈盈一福,道:“民女會盤鼓舞,給民女一隻鼓就成。”
太後點頭,“好。”
太監忙去搬鼓來。
大大的鼓,略有些陳舊,本也在禦花園做玩物。聽着指揮,陳放露台。
太後輕抿一口茶,而後便看到一個好看的起舞姿勢,眼眸都亮了幾分,漂亮好看的舞誰不喜歡。
“咚!咚!咚!”有節奏的一個節奏,一聲“咚!”
蕩滌人心,吸引目光。
恰在此時,楚珩钰走了過來,未叫人打攪,遠遠看了看跳舞的人,叫人去喚璃月。
楊兼忙去叫人。
還别說,這跳舞的人有一番本事,舞動翻飛,還能叫鼓聲有節奏的響起,叫楚珩钰莫名想起戰場厮殺,故而多欣賞了一會兒那人跳舞。
璃月被楊兼叫來,就看到楚郎君目不轉睛看着美人起舞。
待舞停,全場拍手叫好,太後連連稱贊,誇蔺夫人養的好,既有良善的嫡女,又有才藝高超的庶女,叫人看賞,賞了雙份,因為這支舞叫這姑娘衣衫汗濕,很不容易。
蔺如婉高興接了賞賜。
回了座位。
皇上來過禦花園的事,不是秘密,叫走了誰也不是秘密,因為有人瞥見看了好半晌,還伸着脖子看,叫人好奇,之後引起好些人頻頻側目,這才發現,新帝遠遠的看了許久蔺家姑娘跳舞。
可是為什麼叫走蔺家嫡女呢?
這個疑問在圈子裡留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璃月跟着楚郎君到了無人之地,待楚郎君轉身,璃月先發制人:“郎君不想娶我直說,用不着拐彎抹角的。”
楚珩钰蹙眉,“孤費的什麼心思你不知?”
“我就不信郎君沒查清楚人家有婚約的事,這般事又不是秘密。”
楚珩钰看一眼楊兼,眼眸責怪,楊兼忙道:“璃月啊,你這可冤枉皇上了,當初是我去查的蔺家,誰會想到一個不在的人身上還有婚約,要怪你就怪我,是我沒查清楚。”
“這下好了,我如今是有婚約的人,郎君娶不着我,正好娶别人,就剛才郎君盯着瞧的姑娘,我瞧着就不錯。還有今日進宮的女子,個個都會彈琴,說不定還會寫詩,會畫畫,得閑還能陪郎君下棋,不愁無聊的,郎君想娶哪個想是都比我容易。”
巴拉巴拉一番話,聽着像質問,又像翻了醋壇子。
楚郎君聽不得這些話嗎?并不是,反而很受用,心裡舒坦極了,但又說不出安撫的話,嘴上道:“孤還不能看别的女子了,你怎這般霸道。”
霸道?
璃月繡眉蹙起,誠然,楚郎君并不是她一個人的,他是天下人的,她連霸道的資格都沒有,“郎君還有事嗎?沒有我回了。”
“怎麼,才跟孤說上兩句就話要走?”
“那郎君還要說什麼,說吧。”
“你真不知蔺家這樁親事?”
璃月搖頭,“就今天才知道。”
璃月不知道借口還是真有其事,早上還說周家來着,下午就有親事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當然蔺夫人是為她好,她也不能說蔺夫人在說謊雲雲,皇家威嚴不可藐視。
楚珩钰有些煩躁,“早知道當初進蔺府就賜婚,如今也不會這般麻煩。”
麻煩,郎君何不放了我。
璃月背在身後的手在發顫,她想問:郎君,這些女子是不是都會進宮?
郎君,往後你會不會不再是我的郎君,隻是皇上。
她不問,因為郎君早已告訴她答案,他能給的是皇後之位,還有孩子身後有周家做靠山,所以,多問隻會顯得她璃月感情用事,蠢笨至極。
楚珩钰就瞥見璃月猩紅的眸子透着一絲恨意,還未細看,璃月便轉身離開。
楚珩钰無奈,以為璃月是生氣他沒處理好事。
看一眼楊兼,“這事,你去擺平。”
楊兼問:“如何擺平,查出婚約之人可是殺了那男子?”
楚珩钰想一下,殺人滅口,璃月背負克夫之名也不妥,道:“查出來再說。”
“是。”
璃月回了禦花園,坐好,衆人都朝着她看。
蔺如婷問:“三姐姐,你去哪了?剛才那太監叫你幹嘛呀,還有那玄色衣袍的男子是誰啊?”
璃月淡聲:“問些事,并沒有别的。”
“他是皇上嗎?”
璃月煩躁:“是皇上,還沒走遠的。”
真是皇上,蔺如婷遠遠瞥見就覺得那人器宇不凡。
太後此刻道:“好了,哀家乏了,今日便到此。”說着起身,搭着太監的手起身。
衆婦人小姐起身,本要恭送太後,不曾想,太後走去了蔺夫人跟前,對着蔺夫人道:“往後,帶着你家姑娘常到宮裡來陪陪哀家,尤其是璃月丫頭,哀家喜歡。”
蔺夫人忙應聲:“是,承蒙太後看的上這孩子,以後定讓她進宮陪陪太後。”
“嗯。”
說完,太後便先離開。
别看這進一趟宮隻坐了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幾乎吊着精神力,極累。
衆夫人開始三三兩兩走在一處離宮。
璃月身邊也挨了幾個貴女,是她們主動貼上來,對着璃月道:“你叫璃月,過幾日我們姑娘間有一場聚會,你要不要與我們一道?”
說實話,璃月是知道自己與這些小姐處不來的,拒絕道:“抱歉,家中請了女先生。”
蔺夫人聞言,覺得璃月錯過交友的機會,忙幫她說道:“請了女先生也不妨事,到時候跟周家姑娘一起出去玩也成。”
那小姐忙道:“那就說定了,到時候給蔺府遞帖子。”
“好,你們年紀相仿,定然能玩在一處。”
幾個姑娘得了準便去跟上自己母親。
這場宴會,其實得益的隻有蔺家三小姐,太後隻瞧上她總不可能心皿來潮,定有深意,這個深意隻有幾個貴婦領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