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尊！
玄尊，歸寂了？
遠處，看到這一幕，縱然身為太上之尊，見慣了大風大浪，兩名司主的身體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短短片刻之間！
連殺兩名歸寂者，太初道人展現出來的強大和敵意，已是讓二人從骨子裡感覺到恐懼了！
看到和印象中迥然的太初道人，想到先前那歸寂者死前提及的複仇二字，顧寒若有所思，已是隐隐明白對方想要作什麼了。
複仇！
也是調查！
祂分化出來的九張皮裡面，唯有太初道人最為特殊，還保留了曾經原身的幾分本能和記憶，今日的大開殺戒，也足以證明這一點！
唯一的疑點！
祂的原身乃是混沌時代的人物，而如今混沌時代早已落幕了無數歲月，太初道人卻揪着永恒時代的造物生靈不放……怕不僅僅是簡單的遷怒問題！
“轟——！”
“轟隆——！”
剛想到這裡，原本随着大戰落幕而恢複了平靜的虛無再次震動了起來！
收起火種。
太初道人擡眼看了過去。
下一瞬，虛無崩塌，萬道破碎，竟又有兩具青銅古棺破空而來！
顧寒瞳孔微縮！
他根本不用猜，單看這兩具和先前一模一樣的青銅古棺便知道，這兩具古棺内的，亦是監察一脈的歸寂者，而且單看氣勢，比先前那歸寂者還要強上一線！
“玄尊！”
兩名司主忍不住驚呼，心中根本沒有絲毫的欣喜！
以太初道人表現出的實力，便是這兩名歸寂者比前一人強了一線，便是兩人聯手，又真的能壓得住對方嗎？
“宵小之輩！”
“犯我監察一脈者，死！”
剛想到這裡，兩道更加蒼老，更加腐朽，飽含憤怒的聲音也随之響起！
太初道人沒說話。
隻是輕輕探出了一隻手掌。
“轟——！”
虛無瞬間湮滅，一道狂暴無邊，磅礴浩蕩的無上偉力傾瀉而來，兩具古棺劇烈震動，棺身上的歸寂光焰亦是不斷顫抖了起來！
“狂悖無知之徒！”
其中一具青銅古棺中傳來沙啞的聲音，棺身瞬間穩定，皿紅光焰流轉下，棺蓋轟然開啟，一隻幹枯的手掌探出，掌心托着一輪皿色大日，朝太初道人鎮壓而下！
“可殺！可滅！”
同一時間，另一具青銅古棺亦是開啟，九條骨龍咆哮而出，每一條都散發着腐朽萬物，覆滅一切所有的氣息，朝太初道人撕咬而去！
“轟——！”
“轟——！”
歸寂天光照耀，無上偉力席卷，這片虛無根本無法承載三位絕巅強者的攻勢，崩了又崩，滅了又滅，顧寒衆人的身形亦是一退再退，很快退到了萬裡之外！
然後……
他一眼就看到了眼神茫然，正在發呆的肖不二！
“是你？”
“你？”
肖不二頓時回神，二人對視了一眼，氣氛變得古怪而又微妙！
“你怎麼在這？”
顧寒眉頭大皺，突然開口，眼中滿是不解。
區區萬裡之遙。
他先前竟然沒有發現對方的存在，甚至于連包括恒榮的那些太上也沒有發現……這就很不合理！
“我……”
“公子！”
那中年婦人眼中寒光一閃，道：“根據蘇蘇姑娘所言，此人是那輪回之子之一，又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如今情勢混亂，咱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肖不二眼皮一跳！
他下意識退後了幾步，一臉匪夷所思地看着這些曾經唯唯諾諾，如今卻兇神惡煞，恨不得一擁而上撕了他的下界生靈，覺得有點看不懂這個世道了。
“相信我。”
看着顧寒，他一臉誠摯道：“或許曾經我有過跟你打一場的念頭，可我其實無意與你為敵，也并不想成為你的對手，而且……”
說到這裡。
他朝遠處看了一眼，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嚴格來說，咱們現在應該是自己人。”
“呵！”
那巨人冷笑道：“造物生靈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你說自己人就自己人了？你有證據嗎？萬一公子放了你，你反過來捅公子一刀怎麼辦？”
“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肖不二認真道：“我不僅有證據，而且還有暗号……一個隻有你能懂的暗号！”
“什麼暗号？”
顧寒突然來了興趣。
“……”
肖不二的眼神突然變得飄忽，神情也有點不自在，整個人身上也多了幾分扭扭捏捏的氣質，看得衆人一陣惡寒。
猶豫了好一會。
直到顧寒的耐心被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才稍稍湊近了幾分，四下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極低。
“……汪。”
顧寒：“？”
衆人：“？”
“轟——！”
“轟轟轟——！”
不等衆人再開口，遠處的戰場内又是傳來陣陣轟鳴巨響，衆人下意識看了過去，見太初道人身上玄光璀璨，擡手震碎了大日，崩斷了九條龍骨，身上偉力浩蕩，氣勢磅礴，舉手投足間皆有湮滅時空之能，以一敵二竟是絲毫不落下風，逼得二人節節敗退！
“他到底什麼修為？”
“大概率也是一位歸寂者！”
“那倒不盡然，你看看那些歸寂者，一個個老得跟僵屍一樣，這位……怎麼看都跟他們不一樣！”
“管他什麼境界，殺得痛快就行了！”
“……”
看着這場曠世大戰，衆人紛紛開口，不斷猜測太初道人的實力和修為。
顧寒沒說話。
他曾經在那條無涯路上看到過蘇雲和太初道人的道顯化出的兩顆巨星，按照位置看，蘇雲應該早已到了歸寂之上。
可……
他一直看到的都是蘇雲的化身，根本不了解對方正身的情況，難以判斷其巅峰時期到底有多強。
至于太初……
按照他曾經的了解，不論修為還是實力，對方應該是落後蘇雲一步的。
可如今……
本能告訴他，太初道人似乎在經曆一場蛻變，一場足以追上這一步，一場足以和蘇雲齊平并肩的蛻變！
“砰——”
念頭不斷轉過，太初道人已然徹底壓制了這兩名歸寂者，隻是剛要将二人徹底打爆，虛空劇震之下，又是兩道浩瀚無邊的氣機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