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靠著女人裙擺爬上來的廢物
烏鈞拱了拱手,恭敬道:「依在下拙見,嚴副將昨日帶回的那具屍體,絕非錦王本尊。」
「哦?」聞祁挑眉,眼神說不出的怪異,「給孤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烏鈞沒說話,隻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身側坐著的嬌嬌。
她本就因被剛剛被當眾下了面子一事心中懊惱,這會兒對上他的眼神,頓時又羞又惱道:「看什麼看,再看讓殿下剜了你的眼睛!」
聞祁餘光掃了她一眼,冷冷問:「嬌嬌莫非也想替孤做主?」
嬌嬌瑟縮了一下,忙搖頭道:「殿下息怒,嬌嬌不敢的。」
她伸手輕輕扯了扯聞祁的衣袖,眼眶含淚討好道:「嬌嬌是殿下的人,怎麼能學著那些個不識趣的蠢貨,為殿下添堵呢?」
捕捉到他眼底的不耐,她趕忙收斂了討好的神情,一臉倨傲道:「此等卑賤之人,竟敢惹得殿下不快,不若將人交給妾處置。」
聞祁神色稍緩,饒有興緻挑眉,「嬌嬌想如何?」
「自是扒了他們的皮,做隻風箏送給殿下。」
嬌嬌嘟了嘟嘴,一臉嫌棄道:「他們在這邊關風吹日曬的,想必皮子糙得很,可別磨壞了殿下送我的匕首。」
她一副嬌憨模樣,說出口的話卻是蛇蠍無比。
真真應了那句,最毒婦人心。
烏鈞不免心中感嘆,低著頭再不敢多看一眼。
嬌嬌自他身邊經過,見此不由地冷哼一聲,丟下一句「算你識相」,扭著水蛇般的腰肢離開營帳。
見烏鈞一副避嫌到恨不得鑽地縫的架勢,聞祁輕笑道:「不過是一個供人取樂的玩意,烏先生不必將她當回事。
若是喜歡,今晚便送到你帳中。」
梁國不比安國,沒那麼多的繁文縟節需要遵守,尤其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軍中,互相往對方帳中送女人的事更是屢見不鮮。
可烏鈞聽著這話,隻覺得一股涼意瞬間從腳底直衝頭頂,忙一掀袍筆直地跪了下來。
他取下腰間所佩匕首,雙手高高舉起,恭敬道:「請殿下取烏某性命。」
「烏先生何出此言?」
「在下方才誤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實在該死。」
「這雙眼,不要也罷!」
烏鈞說著,果斷拔出匕首,朝著自己的眼睛狠狠刺去。
千鈞一髮之際,他隻覺得手腕猛地一痛,手中匕首脫力重重摔在了地上。
他張了張嘴,苦澀道:「殿下何必救我。」
聞祁扯了扯嘴角,笑容泛著冷意,「孤對烏先生以誠相待,可不是要看你自戕的。」
烏鈞心下一沉。
果然,下一刻他就聽到聞祁繼續道:「想死不難,辦好孤交代給你的事,孤自會賞你個痛快。」
換而言之,他吩咐的事情若辦不好,等著他的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烏鈞恭敬地沖著聞祁磕了個頭,開口問:「錦王殿下的屍體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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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娘放屁,錦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群狼崽子都不夠他兩刀砍的,誰要敢在這裡咒他,別怪程某手裡的刀不認人!」
程端一口氣把話說完,隻覺得整個屋子裡靜的出奇。
如果不是他睜大眼睛看的清清楚楚,面前一屋子人,他甚至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自說自話。
見他們都不說話,程端頓時怒了。
他質問道:「一個個都啞巴了是不是?
要沒有錦王殿下前些年日夜堅守,北境三城早就被梁軍那些餓狼咬掉了,哪還輪得到你們如今一個個穩坐將軍府!」
程端漲紅著一張臉,邊挽袖邊道:「如今錦王殿下被困,你們坐得住我坐不住。
這人,你們不救,程某自己救。」
往外走之前,他滿眼不屑道:「一群孬種,加起來還不如一個女子有膽量。」
徐嘯聞言臉色更是難看,嘴唇動了動道:「攔住他。」
「我看誰敢!」
程端怒喝一聲,氣勢十足。
門外的守衛面面相覷,竟是被他給嚇住了。
站在一旁的林庭風好不容易才壓住上揚的嘴角,輕咳了一聲道:「徐將軍也是為了大局著想,程將軍何必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程端眼一瞪,冷笑問:「我是忘了指名道姓罵你是吧?」
林庭風倏地沉了臉,「程端,你我二人乃是平級,請你說話客氣點。」
「笑話,老子的職位那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你一個靠著女人裙擺爬上來的廢物,有什麼資格跟我平起平坐?」
不等他反駁,程端直接扔出一句,「有本事就演武場上比一場,不敢就閉嘴,別跟個娘們似得嘰嘰歪歪。」
「你!」林庭風一張臉憋得通紅,卻不敢跟他一樣放狠話。
滿京誰不知道這姓程的天生神力,從剛回走路就開始紮馬步,活脫脫一個武癡。
即便是鼎盛時期,他也未必能與之碰一碰,更別提他才剛病過一場身體尚未恢復。
林庭風沉著臉,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本將舊疾未愈,程將軍莫非是想勝之不武?」
程端不由得嗤笑一聲,眼神輕蔑道:「老子罵你廢物還真沒罵錯。」
「程端,你……」
「姓程的,你未免欺人太甚!」
眾人循聲看去,就見莊詩涵氣喘籲籲地衝進來,兩頰的緋紅不知是跑的還是氣的。
她昨日剛宣布完所發現之葯有效,便迫不及待的當眾取掉了面紗,這會兒臉上畫著精緻的淡妝,顯得整個人氣質溫柔。
再配上一身淺藍衣裙,頗有幾分空谷幽蘭的味道。
雖好看,卻並不像她,反倒隱隱有些宋言汐的影子。
看到她這身裝扮,林庭風有一瞬的恍惚,險些脫口而出喊出那個名字。
忽然,他想到什麼,神情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他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了程端的衣領,怒聲問:「你剛剛說的女人,是誰?」
程端輕輕鬆鬆掰開他的手,不耐煩道:「關你屁事。」
「是不是宋言汐?」
莊詩涵去拉他的手,成功僵在半空。
什麼宋言汐?
她不過晚到了一會兒,難道錯過了什麼?
徐嘯聽得眉頭緊皺,沉聲問:「程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程端闆著一張臉,一副任憑你們怎麼問,死也不可能開口的模樣。
他一向是直來直去,藏不住話的性子。
能讓他如此壓抑本性,也要維護之人,莊詩涵想不到第二個。
她不免在心中冷笑,面上卻佯裝著急道:「永安郡主又不會武功,她跟過去不是添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