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第351章 盤問
第351章盤問
梁裡正隻好將四太奶、六太爺等都請了來,許知春主僕也來了。
這事兒遲早得說清楚。
青娘雙眼紅腫,髮髻也有點淩亂,那小孩也一副委屈樣,要哭不哭的。
反正看起來好慘。
可憐蟲。
也不知道是誰教的,許知春一來,那孩子便眼巴巴的看著許知春,彷彿求她可憐。
可把許知春給噁心壞了
青娘怯怯看了許知春一眼,「姐姐.」
許知春:「.」
秦青嬤嬤喝斥:「放肆!善慈夫人是隨隨便便什麼人能叫姐姐的?」
青娘花容失色,慘兮兮「撲通」跪了下去沖許知春求饒:「對不起對不起姐——許、許夫人,對不起。」
裡正媳婦今日也在,畢竟有些話裡正不方便說,她不用顧忌,這時候就皺眉道:「善慈夫人的確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瞎叫姐妹攀結的,秦青嬤嬤隻是數落你一句你就偷著樂吧,不然給你幾巴掌你也活該受著。我看你賠不是倒也賠的快、也算誠心誠意知錯就改了,許夫人,你大人大量,便饒了她這一次吧。」
許知春一笑:「伯母說的是,你起來吧。」
三言兩語擊破了青娘慘兮兮的賣慘套路,她下跪也好、求饒也好,沒人會覺得許知春苛責了她,反而要贊她一聲識趣、知錯就改呢。
算起來她因此而收穫了美德,這波不虧。
青娘卻有些傻眼,梁大伯也氣得夠嗆。
大家不該譴責許知春過分嗎?
青娘垂頭小心翼翼應是,站了起來。
梁大伯煩躁極了,默默自己給自己鼓勁,他不能輸!
梁大伯直接拋出問題,話裡話外逼著許知春認下青娘和孩子。
許知春:「容我問青娘幾個問題。」
梁裡正:「許夫人隻管問。」
梁大伯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他倒要看看,許知春問什麼!
許知春掃了他兩口子一眼:「我隻問青娘,請兩位不要插嘴,否則,兩位就是存心搗亂、心懷不軌。兩位想說什麼,我問完之後再說。」
四太奶:「這是應該的,誰問話容許旁人插嘴啊?那可討厭的很。」
梁大伯冷哼:「你問。」
「裡正伯,勞煩您準備紙筆,做個記錄,稍候我問完了,青娘,咱們都得簽字畫押。」
「這——」
「怎麼?難道你自己說的話,你不敢認?」
「當然不是!」
「那就好,所以,我問什麼,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別到時候又推說忘了。」
「.」
「你是哪一年認識我夫君的?」
「.五、五年前。」
「什麼月份?」
「我、我記不清了?」
「春夏秋冬哪一個季節,這總不會記不清吧?」
「秋、秋天吧?不不是,是夏天,很、很熱的時候。」
「你們是在哪裡認識的?」
「.省、省城。」
「你是省城人?」
「不是。」
「你是哪裡人?」
「玉溪縣荷花鎮。」
「你去省城做什麼?」
「我——做、做事。」
「做的什麼事?在哪兒?」
青娘張了張嘴,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腦子裡一片混亂。
張氏沒忍住:「你問這些不相幹的幹什麼?」
四太奶皺眉呵斥她:「都說了別插嘴,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搞的?這哪裡是不相幹,這都是要緊問題,你不懂別張嘴。」
張氏:「.」
青娘硬著頭皮繼續支吾:「我、我打算找事做,可還沒找著,就、就認識明朗了,明朗他、他對我很好,我後來就跟著他、沒再做事.」
許知春也不生氣,「你幾月去的省城?」
「四、四月,不不、大概是五月,差不多四五月。」
「你們在省城生活了多久?
「小、小半年」
「有五個月嗎?」
「有沒有、我、我記不清了,反正就是小半年。」
「那時候明朗在省城做什麼?」
「我不知道.他沒告訴我。」
「你們在省城住哪裡?」
青娘整個僵住了,腦子裡更亂了,又慌又亂,她根本就沒去過省城,她哪兒知道住哪兒?
「忘、忘了,太久了我不記得了」
「你們在省城住了小半年,這也能忘?」
「就是忘了.」
「你們住在城東城西城南還是城北?」
這要是也忘了說不過去,畢竟,住了小半年啊!
「城、城北。」
「單獨租賃的院子?還是跟別的人家一塊兒合租的?」
「單獨、是單獨。」
不然許知春再問合租的人她要怎麼說?
「住的巷子叫什麼?」
「忘、忘了.」
「門口有河嗎?」
「沒沒有。」
「門口有樹嗎?」
「沒有。」
「有還是沒有。」
「當時有,現在、現在不知道」
「鄰居呢?總不會一個都不記得了吧?」
「我幾乎不出門,不認識.」
「明朗離開多久你發現有了身孕?」
「三、三個月。」
「明朗為什麼會離開?」
「他、他要去外地做事掙錢。」
「他去哪兒啦?」
「沒跟我說。」
「明朗什麼時候離開的?」
「哦,忘了是吧?是秋天還是春天?」
「秋、秋天。」
「他走了之後可又再回去?」
「.」
許知春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信手捏來,青娘左拙右支,目光越來越躲閃,神色慌亂,背後冷汗直冒。
哪怕許多問題她都支吾含糊著一口咬定忘記了,但也有很多問題她根本不能說忘了。
問到最後,許知春看她幾乎要崩潰了,這才心裡一笑放過了她。
漏洞百出。
幸好,裡正伯都寫下來了。
「剛才說的,都是真話吧?」
「當然是真話!」
青娘嚇得恨不得發誓,不要再問了,千萬不要再問一遍了!她剛才說的就是真話啊!
梁裡正淡淡道:「我這都是按著你說的記的,我念給你聽一遍,梁大,你到我邊上來,你也認識字,順便看看我有沒有亂寫,我可不想過後有人胡說八道。」
梁大伯還就打著這個主意,支吾勉強笑:「不用那麼麻煩吧?裡正當然不會亂寫。」
「那也得看。」
梁裡正乾脆搬了凳子坐到梁大伯身旁,一張張紙遞到他眼皮子底下:「大夥兒可都看著,你是親眼見到我寫了什麼的啊。」
梁大伯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