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條件艱苦
小童把車停在一邊兒,略有些局促地看向一旁的賀君魚。
「大姨,真不用。」
秦班長媽媽給他的圍巾一看就是好毛線,這種毛線很貴的。
他大姐結婚的時候想要一條,最後還是沒捨得買。
賀君魚:「你要是覺得這個顏色不好看,可以寄回去給你媽媽或者姐姐妹妹,大姨也是看你這麼冷的天在火車站外邊兒等我們,心裡過意不去。」
「你要是不收,大姨就更過意不去了。」
賀君魚說完話,車廂裡響起了一陣咳嗽聲,她轉頭看過去,後邊兒一個兩個的全都捂著嘴巴憋笑。
她無奈地轉回頭,拉開隨身的行李袋,「喏,小童你看看,這都是給你們帶的。」
小童歪著頭看了一眼,默默地把快要掉下去的圍巾抓緊了。
「那,那謝謝大姨了。」
這孩子在火車站外邊兒不知道站了多久,鼻子臉蛋子凍得通紅,賀君魚還是從他的眼神裡看出的不好意思。
「客氣啥,應該是我們謝謝你,要不是等我們,今天晚上你就能回營地了。」
怕這孩子還謝來謝去的,賀君魚趕緊道:「小童,咱們先去國營飯店吃個飯,看看有什麼合適帶上的,買上點兒。」
這一整天的車程,別到半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吃點兒東西都不成。
好在她帶著秦書記從國外帶回來的保溫壺,一會兒從國營飯店裝點兒開水。
小童是來接人的,看了眼時間,確定他們能在太陽下山的時候到邊城縣,「成,出城的地方就有國營飯店,馬上就到。」
小童沒少往省城跑,這邊兒的路一清二楚,沒一會兒就停在了國營飯店門口。
賀君魚一行人裹得跟球兒一樣,慢悠悠地從車上挪下來,一進國營飯店熱氣撲面而來。
賀君魚看了眼手錶,又想起外邊兒的風雪,大家商量之後決定吃點兒快口兒的。
她上窗口要了十五個邊城餡餅,一人一碗熱湯。
小童喝了口水就要出去,在車上等著的,結果賀君魚眼疾手快把人攔下了。
「餡餅馬上就要上來了,我要的都是快口的,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賀君魚一邊兒說話,一邊兒解圍巾還有帽子。
小童就看見一張嬌艷的臉出現在眼前,他愣在原地。
賀君魚看著這孩子發愣,拽著他坐下,「快,喝點兒熱湯。」
這湯應該一直在火上熱著,她點完菜之後立馬就端上來了。
坐下喝了幾口湯,人總算緩過來。
賀君魚放下碗長長地出了口氣,轉頭望向跟她表情一樣的胡春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在南方待久了,真有點兒不適應北方的氣候了。」
「是啊,這一下火車我都以為紮進雪窩子裡了。」
胡春平想起外邊兒能凍掉耳朵的氣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賀君魚歪頭就看見小童還在發愣,拍了拍他的後背。
「小童,趕緊喝口熱的,暖暖身子,一會兒上了餡餅別跟大姨客氣,一定得吃飽。」
她問過服務員了,他們店裡的餡餅有她的臉大,她跟陶嬸兒小胡也就是一人一個,賀懶懶吃半形,其他都是桌上這三個大小夥子的。
小童看著賀君魚比自己還年輕的臉,臉上剛下去的溫度,唰一下又上來了。
「您怎麼這麼年輕啊?」
嗚嗚嗚,秦班長真是不地道,他媽媽這麼年輕這麼漂亮,為什麼不提前跟他說一聲啊。
他叫美女什麼來著……
大姨……
天啊。
賀君魚笑笑:「我就是再年輕,也是秦爍的媽,你叫我一聲姨也不過分吧?」
小童看著眼前笑得跟朵牡丹花一樣的戰友媽媽,低著頭嘟囔道:「不過分是不過分,但是把人都喊老了。」
他說完,擡頭看了一眼賀君魚,又緊忙低下了。
想到他叫人的時候,賀君魚明顯愣了一下,當時他還以為是她不好意思。
現在清楚了,估計還沒人喊過她大姨吧……
賀君魚要不是年輕耳聰目明,都聽不見這小夥子說了什麼。
「隻是個稱呼而已,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喊我賀姐也成。」
魚姐就算了,一個田靜已經讓她割地賠款了,再來幾個,秦淮瑾那老醋罈子一準兒把家淹了。
叫姐的話小童輕鬆多了。
餡餅上來的很快,應該是早就烙好的。
餡餅是當地的特色,皮薄餡大,特別鮮美。
餡餅上來,秦燦和秦煜兩個人狼吞虎咽的一個很快就消失了。
小童也不遑多讓,不過到底在班長家屬面前矜持點兒,保持著跟兩個小孩一樣的速度。
賀君魚吃了一個就頂著了,陶嬸兒和胡春平喂懶懶吃餡餅喝奶粉,她則去窗口找服務員。
「姑娘,我們想帶點兒口糧在路上吃,你有什麼推薦的嗎?」
服務員看了眼賀君魚,又看了眼桌上吃飯的幾人,知道這是個不差錢的主,直接道,「你們趕路,湯湯水水的都不方便,還是帶乾的吧。」
「店裡有一早蒸好的窩頭,還有饅頭,包子對夾,全看你們想吃什麼了。」
賀君魚了解的差不多之後,點了點頭,「包子要素餡的二十個,對夾要十二個。」
對夾就是火燒夾肉,不過這邊兒的對夾是酥皮的,別有一番風味。
服務員收了錢和票,笑著說:「您先坐著等會兒吧,都是現成的東西,要不了多長時間。」
她就說吧,這幾個人一看就是不差錢的。
等包子和對夾準備好,幾個人也吃完飯了。
賀君魚跟後廚要了一壺熱水。
把每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出去。
這天兒出門都要做一番心理準備,也不知道她兒子怎麼受得了的。
到了車上,秦燦怕口糧涼了,小心翼翼地夾在他跟小老三中間。
下午風雪小了點兒,小童車開得也快了。
四點半外邊兒已經黑得看不見行人了,他們才趕到邊城縣。
帶著介紹信,賀君魚開了兩間房,這邊兒跟陽城一樣,招待所都是大火炕,秦燦三個男同志住一間,她們幾個女同志住一間。
坐在炕上,陶嬸兒給懶懶捏脊,嘆了口氣,「這條件也太艱苦了,老大怎麼受得了啊。」「不等哈寶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