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謝湘湘,明天去捉姦吧
圓圓正在青樸院和謝昭昭盤算這次糧戰的總收入,一隻知更鳥不吭不聲地落到廊子下的鳥籠上。
圓圓丟下賬本,把鳥兒放進籠子裡,對謝昭昭說:「奴婢出去一趟。」
「路滑,騎馬當心些。」
「好的,小姐。」
圓圓臨走提了一個小籠子,抓了另一對知更鳥中一隻提走了,剛才那對知更鳥已經幾個月沒在一起了,可憐的小夫妻。
到南城,見了小新,仔細聽了他說的消息。
把新的知更鳥和鳥糧給了小新。
從南城回來,圓圓事無巨細地給謝昭昭講了一遍。
「這麼說,明天顧承彥要帶顧月白與那個女人團聚?」
「對,小新說他們明日去博藝閣選首飾。」
謝昭昭笑笑,取了一張尋常的紙張,用左手寫了一行字,塞進信封裡,對北塵說:「想辦法放在世子夫人的桌子上。」
謝湘湘,這才是你應該捉的奸呀!
顧承彥與管瑩瑩見了面,好好訴說一番衷腸,把弄來的一些銀子給了她,才回了侯府。
才進府,恰巧遇見寶紋。
寶紋去前院裡拿月例銀子,忽然看見顧承彥回來,高興地喊了一聲:「世子爺,夫人可想您呢!」
顧承彥溫和地說:「你是芳華苑的丫頭?」
「嗯,奴婢是夫人身邊的丫鬟。」
那就是大丫鬟了。
顧承彥原本想去屠氏那邊的腳步,一拐彎就去了芳華苑。把手裡的包裹遞給寶紋,說:「走吧,去見夫人。」
寶紋特別激動,世子一回來就先看夫人,世子對夫人真好!
顧承彥回到芳華苑,看著整個院子裡東西也沒少什麼,可就是覺得不一樣了。
謝湘湘從屋子裡走出來,看著顧承彥依舊芝蘭玉樹,心裡的想念像決堤的江水,強忍著淚水,給他福了一福:「夫君回來了?」
「夫人一切可好?」顧承彥握住她的手,牽著進了屋,說,「你應該多穿些,就算在家裡,也不能冷著。炭要是不夠,就再領些。」
謝湘湘怎麼都忍不住淚,說了一句:「夫君,你回來,就很好……」
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顧承彥道:「可是有人欺負你?」
謝湘湘搖頭:「妾身,隻是想夫君了……」
世子在外面討生活不容易,她怎能給他添心事?
顧承彥把包裹打開,從裡面拿出一些江南的點心,一匹絲綢,團扇,錦帕,給了謝湘湘,笑著問:「喜歡嗎?」
謝湘湘心裡頓時溫暖,使勁點頭,她受的那些委屈,與夫君的愛比起來,不值一提。
「夫君」,她眼淚掉下來,「謝謝你,你對妾身真好。」
「傻丫頭,哭什麼呢?我們是夫妻,說什麼見外的話?」
一聲傻丫頭,謝湘湘對他又感激又愛重,激動地去抱他。
不能人道,可以親親吧?
顧承彥不動聲色地避開她,走到包裹那邊,笑著說:「我還給你帶了這個——」
他拿出幾本新刻印的《三字經》。
大乾稚子啟蒙一直是論語、孟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市面上出現了這種三字經。
又短小精悍又蘊含深刻的哲理,很適合小孩子開蒙。
「你不是喜歡月白嗎?我已經說服表妹了,過年開祠堂,把他養在你的膝下,你拿這個給他開蒙?你們母子一定心連心。」
謝湘湘原本想抱他,手落了個空。
手縮回來,心裡說不出的沮喪和失落。
但是她又覺得很是羞恥,明明知道他不行,自己還要去戳他心窩子。
她接了三字經,低垂了眉眼,百無聊賴地翻著,也沒看進去一個字。
顧承彥溫言軟語地與她說了許久的江南趣事,也說了中州地動後幾個月的艱難。
「我在江南原本是賺了不少的銀子,可是因為地動,糧食價格上漲,隻一日便把賺來的銀子都賠進去了。
我去找太子周旋,秉明並非我不夠努力,而是天災。最終朝廷補回給我一萬兩。」
顧承彥很慚愧地說,「夫人,對不起,沒賺到錢!」
謝湘湘聽到第一句話,還以為欠下巨額外債,後來聽到本錢回來一半,心像過山車一般。
儘管賠一半的嫁妝銀子,心疼得滴皿,可世子又不是故意賠錢,隻能擠出笑容,安慰他。
「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賠一萬兩不要緊,我的莊子和鋪子又收入不少,也有上千兩銀子。」
「大運河項目暫時停了,一萬銀兩我先給你,有銀子心裡踏實。」顧承彥把銀票給謝湘湘。
銀票都是散碎的,還折了數折,世子太不容易了,她再次紅著眼睛去抱顧承彥。
顧承彥拍拍她後背,說:「你先歇著,我去看看母親和祖母。」
謝湘湘隻得壓下心裡的不舍,說要陪他一起去看望屠氏和老夫人,顧承彥把她按下,關愛地說:「天太冷,不要去了。」
謝湘湘對他的體貼感激萬分。
隻是顧承彥前腳走,謝湘湘轉臉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封信。
是給她的!
奇怪,這是誰放的信?
信上又是隻一句話:明日巳時,顧承彥一家三口去博藝閣買首飾。
她臉色一下子慘白,接著是憤怒,臉漲得通紅。
「挑撥離間?我不會上當的!」
她大聲呵斥,彷彿這樣就能驅趕心裡升騰的不安,說服自己這是惡意挑撥。
但是想到上次「南城天後巷」的信,思想不可遏制地動搖。
信,她偷偷塞進枕頭裡。
顧承彥晚上依舊過來陪謝湘湘,睡在對面的小榻上,謝湘湘看著他雋秀的臉,聽著溫柔體貼的話,心裡卻想著那封信。
到底哪個是真的?
瞅個空,她把魏嬤嬤喊來,抓住她的手。
魏嬤嬤感到她雙手冰冷,還有些顫抖,心疼地說:「二小姐……」
「嬤嬤,我隻信你!」
魏嬤嬤嘆口氣,眼圈兒紅了,說:「二小姐您放心,您想做什麼,老奴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