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寵外室吞嫁妝?重生後我換婚嫁權臣

第398章 斷情

  

  陸陸續續,親戚朋友前來,謝家單收到的馬車就有三十多輛。

  鮑偉達嫉恨又無奈,眼睛睃了幾次,謝家流放了,竟然還想乘馬車,以為這是魏晉時期?

  眼下是大乾,還想坐馬車?能叫你們帶些吃的喝的不錯了。

  不過,誰送東西,都收著唄。

  馬車可是好東西,一般的鎮子上都沒有賣的,這一輛馬車,怎麼著也能賣個一百兩。

  天漸漸暗下來,一輛馬車和一匹快馬,遠遠地又從城裡出來,還猶猶豫豫的,走一步看三看。

  待馬車到了跟前,謝昭昭才看見,騎馬的是顧仲裕,趕馬車的是顧錚。

  顧仲裕大大咧咧地把一個包袱遞給謝昭昭:「這是你嫂子做的棉衣棉鞋,她得了風寒,沒能親自來,叫我送給弟妹。」

  魯氏患了風寒?

  這麼巧?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能送一程都是情誼。

  謝昭昭道了謝,便見顧錚也拿出來一個包裹,裡面是一些吃食,還有幾張銀票。

  「三嬸,」顧錚難過,眼圈兒紅了,「三嬸一路順風……」

  車簾掀開,跳下來一個丫鬟,正是侯府老夫人跟前的雅蘭。

  她跳下來,伸手把馬車裡的老夫人扶出來。

  侯老夫人看著謝昭昭,抑制不住滿臉的興奮,說:「好久不見啊……嘶,老身該怎麼稱呼你?」

  謝昭昭淡淡地看著她。

  「閣老夫人?不對!王妃?更不對,你被休棄了!那叫你謝大小姐?也不行,你們都被流放了,哪裡還是小姐?嘖嘖,真不知怎麼稱呼了,昂?」

  顧錚著急地說:「祖母,來的時候說好的,隻送行,不亂說!」

  顧仲裕直接提起她,塞到馬車裡,對顧錚說:「東西送到了,話也說到了,趕緊走吧!」

  侯老夫人繼續從馬車裡伸出頭來:「謝氏,你還要高高在上……」

  被顧錚把嘴堵上了。

  謝昭昭走到馬車前,掀開簾子,看著得意忘形的侯老夫人,說:「如今看謝家落難,就想踩一腳?對不起,你註定失望!」

  侯老夫人想要說什麼,卻聽見有人喊:「殿下?」

  「殿下來了!」

  隻見兩匹快馬風一般趕來。

  寶駒上的男人,劍眉鳳目,鼻正唇薄,正是周少羽。

  另一匹馬上是南星,他跳下來,去扶著周少羽下馬,鮑偉達等解差立即給周少羽磕頭請安。

  顧錚一看周少羽來了,立馬給他打個招呼:「殿下安好!」

  周少羽略過他,也沒與謝安奉和謝老夫人打招呼,走到謝昭昭跟前,站定,一會子也沒說出話來。

  眼睛看著她,深邃又心碎。

  半晌,伸手摸摸她的頭。

  謝昭昭沒躲。

  謝昭昭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高大男人,他眼裡快要溢出來的思念,化作實質的渴望……

  她眉眼低垂一瞬間,又擡起來。

  疏離冷漠的目光,把周少羽的手給凍住了。

  「昭昭,珩兒被我接出來了。」

  「好,以後辛苦你了。」隻要兒子不扣在惠帝的手裡,謝昭昭相信周少羽會對親生兒子很好。

  她能說什麼呢?所有的語言太蒼白。

  這個孩子出生,就一直不在她身邊,她心裡知道對不起他,可是自顧不暇時,又能做什麼呢?

  「他太小了,不然我抱來給你看!」顧少羽手指掐著掌心,努力地扯著嘴角笑,說,「你放心,誰也抱不走他,我會把他養好。」

  「謝謝你,」謝昭昭淡淡地說,手指掐著掌心。

  「過些日子我會想辦法把你接回來。」

  「不用了,我與祖母和父親一起很好。」

  救她一人,她不要,她要的是全族的人活。

  周少羽澀然:「那我儘快,把整個謝家的人都接回來。」

  「謝謝。」

  「……」

  周少羽再也想不起來說什麼,兩人隻那麼面對面站著。

  整個十裡亭一片寂靜,寒風嗚咽著,一陣緊似一陣的冷入骨。

  長平郡主眼淚珠子一般掉下來,圓圓滿滿把頭埋在腿上,咬著唇哭,又不敢大聲。

  天漸漸地黑了,周少羽站在她跟前,曾經在朝堂上能言善辯的顧閣老,此時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我走了?」

  「好。」

  周少羽要回去,謝昭昭忽然喊了一聲:「周少羽?」

  「在。」周少羽急忙轉身過來,隻要她說叫他一起走,他立即毫不猶豫地跟著一起走。

  「你把我的珠串還給我吧,那是活佛給我的念想,我想好好活著。」謝昭昭說。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把周少羽殺得鮮皿淋漓。

  周少羽掐掐掌心,澀然問道:「我再給你求一串列不行?」

  「不行!以後你給自己求一串吧!」

  周少羽低頭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沒法還你!今天沒帶在身邊,放在府裡了。」

  「哦,那算了。」謝昭昭說,「你回去,把它丟了吧。」

  謝昭昭再次轉身回了隊伍裡,周少羽獃獃地站了一會兒,南星走到謝昭昭跟前,哀求地說:「夫人,殿下已經好幾天沒有合眼了,為了來見夫人,殿下和陛下鬧翻了,還被陛下打了十闆子,所以來晚了,殿下的身上還帶著傷……」

  「你快點帶殿下回去治傷,我現在是流犯,無能為力。」

  「可是,殿下他對夫人很想念很想念啊!」南星幾乎吼起來,夫人怎麼變成這樣,怎麼可以如此心狠?

  「那又怎樣?」謝昭昭手指掐得掌心疼痛,無情地說,「我已是自身難保。」

  南星半不出話來,夫人說的是,她一個大家小姐,流放三千裡啊,男子都不一定能活下來。

  他又看向圓圓。

  圓圓早哭得淚眼矇矓,但是狠心地把臉轉過去,小姐說得對,想念、感情,又怎麼樣?

  她們是流犯。

  眼下,深情還不如一塊餅子!

  南星心頭也是疼痛,他們,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

  周少羽跌跌撞撞地與南星一起騎馬又走了。

  馬兒四蹄如飛,片刻就淹沒在滾滾煙塵裡。

  走出謝家人的視線,進了城門,周少羽忽然從馬上一頭栽下來。

  南星嚇得魂飛魄散,急忙扶起他,他的身下和腦門都流出皿來。

  身下的陛下打闆子打的,腦門是栽石闆路上磕的。

  拿帕子捂住他頭上不斷冒出來的鮮皿,大聲呼喊:「殿下,殿下,你怎麼樣?」

  周少羽顫抖著手,從兇口摸出來那串珠子。

  伽楠木子珠十八顆,珊瑚母珠、隔珠各一顆。墜飾部分由珍珠和珊瑚米珠串成,下佩黃色穗。

  淡淡的香味,圓潤的珠子,和她一樣聖潔又清冷。

  她說:「你回去,把它丟了吧。」

  她說:「那又怎樣?我已是自身難保!」

  他緊緊地握著珠子,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南星急忙放了一個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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