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倒貼
提到自己父母,董月如語氣倏地冷了下來,「當年我父親是被劉志傑推下山的,我母親也是在知道這個真相後被活活氣死。劉志傑還告訴我他從小就厭惡我,沒有跟我撕破臉是因為我每個月給他生活費;高中畢業跟我表白,是害怕我去重點大學後就沒有人倒貼他了;大學快畢業把我肚子搞大,純粹是因為跟我結婚可以讓我父母幫忙安排工作……我原本以為嫁給了愛情,沒想到卻一步步跌入了深淵。」
顧晚晚聽完,憤怒的同時卻又覺得這一切在意料之中。
她曾經不止一遍從董月如口中聽到她談劉志傑,他們是青梅竹馬,隻是董月如的父母勤勞上進,一家人過上了小康生活;而劉志傑的父母感情不合,在劉志傑小學時候就離婚了。雖然劉志傑判給了母親,但是他母親再婚跟別的男人生下孩子,就不怎麼管劉志傑。董月如每個月都會往劉志傑的書包裡放一筆生活費,在劉志傑沒有考上重點高中的時候懇求自己的父親把劉志傑弄到重點高中,最終劉志傑非常感動董月如對他十年如一日的愛,高考成績知曉當天就跟董月如表白。
每次董月如談到劉志傑的時候眼神都充滿愛戀,顧晚晚卻不認為劉志傑不是真心喜歡董月如。
他年紀那麼小就心安理得的用董月如給他的錢卻不說感謝;
他明明知道董月如考上了重點大學卻要在知曉高考成績後跟她表白,董月如放棄了讀重點大學的機會,選擇跟劉志傑讀同一所大學;
他明明知道未婚先孕對女孩子的名聲不好,哪怕已經是二十一世紀,可仍舊避免不了非議。
顧晚晚委婉的提醒過董月如好幾次,可每次隻要她一說劉志傑的不是,董月如都會生氣,到最後顧晚晚隻能選擇沉默。
她無法過多幹涉董月如的感情,因為那是她的人生。
「劉志傑會為自己的狠毒付出代價,你也不要因此責怪自己,年輕的時候愛上什麼都不為過。上天在這個時候讓你發現他的醜陋嘴臉是因為心疼你,跟劉志傑離婚,我養你!以後有的是好日子!」顧晚晚替董月如擦著臉上的淚水,像是哄小孩子似的再次開口,「結婚是為了幸福,離婚也是,以後小月牙就是我的乾女兒,我現在已經是花想容的簽約化妝師了,我每個月都會有一筆不菲的工資,養你們綽綽有餘。」
董月如被顧晚晚逗笑了,「好,我馬上跟劉志傑離婚,然後讓你養我。」
「好啊,當初你罩我,現在就由我來罩著你!」
顧晚晚掐了掐董月如的臉,兩個人對視,然後又笑了。
這一幕,像是回到了曾經大學時候。
顧晚晚被同學欺負得躲在角落裡面哭,沒想到董月如卻站在她面前掐了掐她的臉,「哭什麼哭,你長得這麼漂亮,以後我罩著你!」
「哎喲。」董月如突然捂著自己的肚子,一張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怎麼了?」顧晚晚突然間焦急問道。
「我可能是冰淇淋吃多了,肚子疼要去一趟衛生間。」董月如表情別提有多懊惱了,「早知道我就不吃了。」
「你啊你,趕緊去。」顧晚晚催促道。
這家甜品店可沒有衛生間,要是去上廁所必須要一百多米遠的公共廁所。
董月如趕緊離開,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戀戀不捨的看了眼顧晚晚跟自己的女兒。
永別了,小月牙。
永別了,晚晚。
顧晚晚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她跟月牙聊了很多關於董月如的事情。
從月牙口中知曉,這次董月如眼角有傷,就是因為問劉志傑要來帝都的車費,劉志傑不給也算了,還把董月如打暈了過去。
最後她們母女倆買了綠皮火車的站票,在火車上呆了兩天一夜才過來的。
顧晚晚氣到兇口疼,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了。
「小月牙,你還想吃什麼甜品?」顧晚晚詢問道。
小月牙眼神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甜品台,一雙眼睛裡面充滿了渴望卻什麼話都沒說。
顧晚晚當即就買了好幾份甜品讓店員打包,又找店員換了五千塊錢,把這些全都塞到小月牙的書包裡。
「這些甜品你們回去的時候吃,這五千塊錢我走了之後你再告訴你媽媽哦。」顧晚晚揉了揉小月牙的頭髮,沒想到接下來小月牙說的話卻讓她整個人當場愣住。
「我們不回去呀。」小月牙天真無邪的說著,說完話剛好她戴在手腕上的小天才電話響了起來,她再次開口道,「到點啦。」
「什麼到點了?」顧晚晚看了下牆上掛著的時鐘剛好指向四點。
看到這個數字,顧晚晚右眼皮突然見瘋狂跳動。
小月牙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個U盤遞給顧晚晚,「晚晚阿姨,這是媽媽讓我給你的。」
顧晚晚接過這個白色的U盤,隻感覺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月如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給她U盤呢?
眼下距離董月如已經離開半個小時了,她給董月如打電話對方卻關機了。
每一秒的流逝,對於顧晚晚而言都是煎熬。
她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眼睛死死的盯著。
到最後實在是太著急了,直接請求店員把U盤插到他們的電腦上看看。
打開U盤,顧晚晚就被那個名叫『劉志傑家暴證據』的文件夾吸引住全部注意力,她快速點開這個文件夾,就看到無數張照片跟視頻。
它們都不需要點開放大,鮮皿淋漓的封面就足夠讓人觸目驚心。
一抹寒意從腳底迅速蔓延全身,月如她該不會是要做傻事吧?
她越想越害怕。
不行!
她要去找月如。
與此同時醫院裡面卻上演著這樣的一幕。
江暨白辦公室內,傅野姿態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外婆的病曆本。
徐楠嘉像個小媳婦似的坐在江暨白身邊,「傅哥,嫂子休息夠了嗎?可以來花想容上班了嗎?」
明明徐楠嘉才是花想容的老闆,但現在姿態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她有沒有休息夠,你問她不就好了。」傅野連眼神都沒給徐楠嘉一個。
「嗷……傅野你不要醬紫嘛,人家知道錯了,再也不敢告訴嫂子你的真實身份了,以後你們的事情我要是再插手的話,我就是你兒子。」徐楠嘉說完還朝著傅野眨巴著那一雙狗狗眼,看上去gay裡gay氣的。
「少來噁心我,信不信老子爆你菊。」傅野隨手抄了個抱枕往徐楠嘉身上砸去。
徐楠嘉隻好將求救般的目光落在江暨白身上,江暨白翻了個白眼,開口道,「顧晚晚在化妝這方面還是有很高的天賦,楠嘉也有意栽培她,剛好明晚的國際時裝周兩年才舉辦一次,對於化妝師的人設塑造有很大的幫助,顧晚晚要是出席這次時裝周,以後她在化妝界的地位也會上升一個檔次。」
「自己跟她說。」傅野哼了哼。
徐楠嘉崇拜的看了眼江暨白,果然醫生就是會說話。
隻是第一個電話打過去,無人接聽。
第二個電話打過去,依舊是無人接聽。
第三個電話,終於接起來了。
隻是電話那端傳來陌生男子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
徐楠嘉看了眼手機屏幕,沒打錯啊,這就是顧晚晚的號碼。
「傅哥,你被綠了?」
徐楠嘉小聲揶揄道,而坐在沙發上的傅野臉色已經嚴肅起來。
「你誰啊?顧晚晚呢?我是她老闆!」徐楠嘉一下子硬氣起來。
「我是警察,這個手機的主人現在很危險,請你馬上通知她的家人。」
徐楠嘉還想說些什麼,隻感覺眼前一道黑風刮過,下一秒手機就被奪走,「我是顧晚晚的老公,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