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小蝌蚪給爸爸:大半夜在我家捉賊?
許願盤腿坐在*上冷靜,沒有什麼用。
身體驟然冷了,才發覺鼻塞更加嚴重,晃動一下,腦袋裡就像灌了鉛一樣。
她扭頭,*頭櫃上擺著一盒葯,一杯水。
許是之前芳姐準備好的。
葯是常備的家庭退燒藥,副作用小的那種,許願費勁兒地撐著身子靠在*頭,拿紙巾醒過鼻子,拆開藥按說明服用一顆。
她躺下卻難以睡著。
腦海裡雜亂得可以,無聊時拿來手機,正巧曾薇薇發過來信息。
這傢夥還沒回來,許願卻很想念姐妹,尤其這六神無主的時候。
兩人聊著,許願沒有直接說今晚上和紀遇南的事,怕薇薇一個激動打電話過來轟炸。
到後來,手機拿不穩,她閉上眼睛,葯的作用下睡了過去。
淩晨不知幾點,許願渴醒。
雙鼻呼吸十分困難,依靠口腔呼吸,嗓子便越發燒乾。
睜開眼睛,*頭燈還開著,她緊皺著眉頭慢慢地爬起來,一時手腳發抖,乏力得厲害。
扭頭看*頭櫃上的杯子,裡面沒水了。
出被窩又冷。
咳嗽著掙紮了會兒,到底是要下樓取點白開水喝,有助於退燒。
別墅這會兒靜謐悄悄的,整個兩層都有恆溫,許願適應了走廊的溫度,倒不覺得冷。
走廊的射燈開關她不曉得在哪裡,便隻有慢慢地摸著扶手下旋轉樓梯。
廚房在一樓客廳的北面,是單獨的空間。
許願進去,開了小燈,芳姐把廚房收拾的很乾凈。
壺裡有水,不過早已冷卻。
她重新灌満水,反正不困,插電。
很快的,電壺響起聲響,由輕到重,許願撐著流理檯面,放下杯子等待。
她腦袋沉,聽覺也受了感冒的影響。
等她彷彿聽見什麼聲響,扭頭看,身後客廳卻黑漆漆的,並沒有動靜。
她轉回頭,聲響卻又再次傳出。
許願心跳了一下,有點害怕了,空間太大房子一個人呆著就會產生恐懼情緒。
電壺的聲音越來越響,她吞了口口水,關掉電壺,轉身輕步走到廚房門口,朝外張望。
廚房外面是用餐的餐廳,鏤空的壁櫃後是整個寬敞的客廳,一樓有芳姐的房間,還有一間客房,洗手間兩個。
許願找不到餐廳的燈開關。
走到客廳,卻聽得那聲響從北面側門那邊發出。
不會側門沒關,進來了人吧?
她想要不上樓叫下紀遇南。
這會兒子有個男人在比較好。
又想之前發生的那尷尬事,要是根本沒人進來隻是外頭的動靜,倒顯得是她故意藉由找他出來了。
她朝那側門走。
走過去卻見那邊的洗手間亮著燈!
許願屏住呼吸,盯著那開了一條縫隙的門,門下面是光縫延展出來。
她左右看,摸著鏤空壁櫥上一個裝飾缸拿在手裡,踮腳走過去,手觸到洗手間的門,有些發抖,閉了下眼睛嘴裡叫著推開:「誰在裡面——」
手裡缸子亂揮,倏地被一股沉穩不小的力道擒住。
「啊——」許願叫著睜眼,一愣。
燈下,男人眉目清雋深鎖,緊抿薄唇地看著她,沒說話。
「紀遇南?」
許願擰眉,大鬆口氣。
男人一身藏青絲綢睡衣褲,白希的五官上還有水珠滴落,周身清寒,像是從外頭進來,洗了把臉。
他低眸把她手裡舉著的可笑水晶缸摘了:「大半夜在我家裡捉賊?」
許願聽他雋雅的聲音,深夜裡有點啞,一如之前在樓上他附她嘴唇低語,叫她不要點火。
她眼一低,嘟囔:「我下來喝水,倒是你,從外面進來?」
紀遇南不理她,一臉的心事,瞥了她一眼,眸色晦暗又淡。
拿了水晶缸出去,他原位放下,在壁櫥那停了會兒,走向廚房,低聲問她:「還難受?」
「口乾。」許願回答。
他把電壺開關打開,留她一個背影。
許願站在廚房門口,沒進去。
氣氛尷尬,不用說。
男人單手插袋,側影清卓,微微俯頸,不知道在想什麼。
從她房間出來,他回卧室,小傢夥睡得香香的,他卻再也無眠。
夜裡颳風,紀遇南惦記花房的植株,想起似乎玻璃房的一扇窗戶沒關,也無事,下來關了窗戶,在側門的露台上抽了根煙。
雪政說,他抽煙是抽著玩。
一個醫生,對健康的挑釁。
紀遇南自己也知道,並沒有多大煙癮,手術多壓力大的時候會想要抽一根。
今天見了這女人,他一晚上抽了三根了。
關上露台的落地門,手上有點泥,他去衛生間洗手,浴室的光線明媚得男人眼角眉梢潛藏的那些幽暗無所遁形。
紀遇南撐著洗手檯面,怔怔地看著鏡子裡的男人,五官是淡然如水,控制看似得當。
可那雙眼眸裡,卻彷彿有燒人的暗火在跳躍。
他蹙眉低喘,腦海裡閃過樓上和她輕纏的一個吻,女人的唇,女人軟如果凍的舌,進來出去,帶著那股子撩酥入骨的香氣。
他心下以及腹處,竄動有癢,那是什麼滋味他不好說。
聽得聲響,猜想不是芳姐就是她。
倒不知這女人高燒還有捉賊的勁兒,進來就要砸他。
這會兒,紀遇南也知道她安靜地站在自己後面。
兩人間,似乎沒辦法說話。
智能電壺叮咚。
許願尷尬的已經喘不過氣,趕緊多此一舉地說:「水燒開了。」
這人清眸淡淡,瞧來一眼。
她別開臉,窘得火燒火燒的。
他拿過杯子,男人高,擡手打開懸櫃門,不曉得在裡面拿什麼東西。
等許願看實,她的杯子裡多了一些粉末,聞著是中藥。
他沖水,取了勺子攪拌。
水溫合適,轉過身遞給她。
許願抵著眼眸,視線在他睡衣的第二課紐扣上,卻無法忽視男人精緻清瘦的鎖骨,腦袋鈍鈍的:「謝謝。」
接過,也不管燙不燙,咕噥咕噥連著喝到底。
這人拿過杯子,又倒了水混著底下的粉末,溫聲沖被苦哭的她道:「堅持下,喝完。」
許願唉一聲,不是嬌氣的人,這會兒在他面前卻有點嬌氣,「太苦了。」
「良藥苦口。」
她就願意聽他說話,舉起杯子大口喝光,繞過他想把杯子洗了。
這人不讓開,拿勺子的修長手指指過來:「嘴邊。」
「恩?」
他不再開腔,擡手徑直給她抹了。
許願接觸過的男人少,但也知道男人的皮膚不比女人,小說裡說的總有些薄繭。
這人的手,卻似那玉,拇指的指腹,乾燥而溫潤。
擦完了,他拇指上有葯汁,卻沒有離開她的臉,反而是……
許願的臉騰地紅了,尤其被他手指輾轉捧住的臉頰。
她擡頭,隨即撞進兩道漆黑深漩,這人狹長的一雙桃花眼裡,儘是安靜,碎碎的流動著的暗湧,一瞬不瞬地瞧過來,盯住了她。
那做手術的手指,也靈活,不經意地就捏住了她的下頜,微微擡起。
許願被迫仰頭,仰望他。
男人走近一步,許願慌,雙手抓緊杯子。
四目相對,成熟的男女,彼此眼底都是深黑一片,這會兒子那股似有似無的激流,又在兩人間呲起了火。
倒映在對方眼底的自己的眼睛裡,存著的無外乎剛才在樓上房間裡糾纏的一幕。
許願身體裡,有難受的滋味兒。
也不知他這會兒子這舉動,是幾個意思。
就這麼沒有間隙地站著,身體衣服相貼,她脖頸酸了,卻不敢動,逐漸的在男人深邃幽暗的目光下。
許願咬住下唇,心跳不能平復,粉唇動了動,舔了下,準備說話:「紀……唔……」
他吻了下來,擡著她的下頜,讓她承受,卻像試探,薄唇停留在她唇上。
一時間,空氣炸火。
許願身子,猛地一顫。
男人另一隻手也附上來,著她腰際,輕輕地滑了兩下,是那般斯文溫潤。
許願軟的,渾身無力了。
這種男人,你又怎麼拒絕得了他?
許願認輸,拒絕不了,這股子的清潤如水,眼眸半闔,她已迷離,瞧他的樣子。
這人安靜,氣息微亂,緊蹙雙眉,眼瞼卻是緩緩垂落,睫毛濃長,半明半暗,他有些痛苦的清弱模樣。
她便張開了嘴。
兩人轉個身,許願被他抵到流理台邊。
他chuan得逐漸厲害,動作卻輕緩,像是不知道如何霸道還是真的從骨子裡就這般會溫柔待女人。
吻她吻得,許願要醉。
終是他也懂得些許,襯衫的下擺裡,男人的手進去。
許願感覺很強,抑制不住要出聲音,壓住他的大手,電光火石間最後一絲理智,嚶著喊他:「紀醫生……紀遇南……」
他望過來,眸底水光染得似墨湛黑,濃得逼人,緊蹙雙眉清然白希的五官染了薄薄的紅,受不住般,壓在她耳畔,低低地問:「想是不想?」
許願,騰地一下火燒整個臉頰,手指摳他背脊上的衣衫。
最終,沒說話。
他領悟。
微俯身去,打橫抱起她,上樓。
次卧門開,門又關。
燈沒開,兩人心照不宣。
被他放到*上時,許願象徵性地掙了兩下,他用了點力道,大手卡她的細腰,清然若若地脫衣上來時,撫摸她的額發,在她耳畔那般溫柔,氣息有急,卻在剋制:「我輕輕的。」
許願皿液倒湧,心裡嗚叫著閉上眼睛,卻想起兩人的第一回,這人溫柔,是那天生。
那天晚上,待她疼她的模樣,許願忘不了。
是魔怔還是被他魔怔了。
許願說不清楚,男情女願,這種事擦了槍走了火,也沒有後悔不後悔一說,隻在,腦海燒焦的這一刻,急切的需要。
她什麼也不想,衝動下也想不清楚,心裡隻道,發生了就發生吧。
和他的話,吃虧的肯定是他。
這像謫仙一樣,卻竟也開竅,偶爾吃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