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她……竟然懷寶寶了?
盯著白色棉質內褲上顯眼的皿跡,施潤擰眉。
腹部這會兒倒不怎麼痛了。
她小手撩開裙子,撫摸上肚臍眼,同時身體從馬桶蓋上站直,呼吸感受。
說不清楚是不是來例假那種漲漲的痛。
匆匆換掉內褲洗乾淨晾好,施潤走到卧室,*頭電子鐘看了眼台曆,今天六月二十四。
她上個月是什麼時候來的?
施潤走到書桌那裡翻自己的小日記本。
她的例假一向不準在哪一天,記性和性格都比較迷糊,所以每個月都做記號的。
上個月……
對了,上個月中下旬都在S市。
望著小本上四月記錄的日期,四月十六,施潤回想S市。
想不起來具體是哪一天來的例假,那段日子過的倉促渾噩。
但是四月是中旬來的,現在已經六月底了,中間隔了一個月,推遲了一周多嗎?
生病又奔波,這些日子又大補的情況下,也是有可能的吧?
施潤沒太多想,去櫃子裡拿了衛生棉墊上。
歇了一會兒,下樓,進房賠姆媽。
五點,醫生會從醫院過來給姆媽做一天下來的檢查。
白天到晚上九點,是一位具有醫學素養的高級看護看著姆媽,吃藥,量體溫皿壓,看監護儀數據,打針這些,看護都能搞定。
一天到晚家裡都有人在,叔叔就沒請太多人,以免讓姆媽覺得和在醫院一樣拘束,不自在。
施潤進去房間,護工剛給姆媽量完體溫。
「情況怎麼樣?」
「女士這幾天的身體情況算穩定,是張醫生用藥的緣故,兩天後要進行一場腹部的小手術,為十六天後的大手術做腹腔準備。」
施潤聽護工說完,沖姆媽彎彎唇:「阿姨再堅持半個月。」
蕭雪政四點半從公司回來臨湖別墅,進家門先去姆媽的病房。
門推開,姆媽微微扭頭,噓了一聲。
施潤趴在*沿睡著了,側著臉蛋枕著自己白白的胳膊,許是睡得香甜,半邊臉粉嘟嘟的暈起來,氣色極好。
蕭雪政垂眸看著,把隨意拎在手裡的西裝外套輕輕地蓋在了小女孩身上。
這幾天沒和她睡,上半夜他給姆媽守夜,下半夜可能忙工作,太晚就不回卧室,但知道她睡眠不好,有時候三四點聽見她的叫聲跑進卧室,她做惡夢了。
問她做的什麼噩夢,她撲在他懷裡不說。
但蕭雪政知道的,她對捐腎有恐懼,她一個人在悄悄忍受。
每次看見她吃苦瓜,反胃卻極力捂住小嘴,他心裏面的難受感覺形容不出來。
抱著她的時候總是閉著眼睛,親她的時候也閉著眼睛,不能看她那雙大眼睛,看了內心就崩潰了,被愧疚吞噬得難以呼吸。
施潤晚餐時才醒,餓醒的。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到點身體就發出要吃飯的信號。
姆媽陷入昏睡,施潤抱著叔叔的西裝外套輕手輕腳走出去。
蕭雪政就站在姆媽病房外開放式的大客廳門口,面向門外,背影被光束削得淩厲高大。
男人扔掉煙頭轉過身,單手插著西褲口袋。
「身體沒什麼問題?」
施潤搖頭,「很好啊,怎麼這麼問?」
蕭雪政擡手,略粗糲的拇指摩挲她的鬢角:「回家時發現你在睡覺的次數比較多。」
兩人走到餐廳坐下,施潤說:「每天悶著容易導緻犯困吧,叔叔,同學跟我說這一周有外聘的高級教授講課,比較重要,我能去上課嗎?就一周。」
「你打電話給張醫生問問,他同意,我這邊沒問題。」
跟張醫生溝通後,施潤心情振奮了點,回到卧室,撫摸著書包,整理好課本。
說實話,每天在家無所事事數著捐贈的日子,沒恐懼感都要熬出恐懼感了,還要在叔叔面前裝出一副她心態很好的樣子,很累。
……*……
翌日,施潤回到學校。
下第一節課後,她去了趟洗手間,發現墊著的衛生棉還是很乾凈。
昨天下午分明有一條皿跡,但是之後到現在就沒動靜了。
身體方面沒有不適,不明白究竟怎麼回事?
中午回寢室休息,施潤跟周蓓趙明明問了這個問題。
兩人聽完都十分駭人的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怎麼了?」
周蓓看白癡地看著施潤:「二十歲,女,有x生活,例假推遲還能是什麼原因啊笨蛋潤!」
施潤當即懵住,不太能反應似的,許久,她猛地從*上坐起來!
趙明明鄙視又擔憂:「傻妞,需要我給你去買棒棒驗驗嗎?」
施潤雙手抓著*單,身體逐漸冰涼一片。
壓根就沒往這方面想過,和叔叔的那種事,都交給叔叔,這一個月倆人總共做了幾次?
兩次好像,每次他都有做措施的啊!
不對……
上個月二十號,他在s市抓到她的那天晚上,他生氣硬來的那一次,之後她逃跑,他手術,忙亂中哪裡還記得事後避孕!
施潤大腦發懵地跑出宿舍,跑出學校,兩條街外有家正規的藥房。
走進去問售貨員各種牌子的驗孕棒都買上一支,出來去隔壁的超市買了一瓶水,東西裝進書包裡。
沒有回卧室,找了一棟安靜的教學樓,施潤躲進洗手間。
滿額頭的汗,手指發抖地拿出一個驗孕棒,從沒用過,心急又無措,仔細地看過說明書研究許久。
在馬桶上坐下。
滴尿後,屏息的等待,出現一條很粗的線,施潤瞟了眼說明書的當口,第二條很淺的線出來了。
她大腦轟地一聲!
洗手間光線很暗,跑出格子間湊到窗戶口看了半天,看到了淺色線條,她卻不確定。
喝光了一瓶水之後,等待半個多小時,拿第二根第三根同時驗。
結果是一樣的,一條粗線,一條淺的,紫紅的,充斥著她的眼睛。
施潤洗凈雙手,冰涼的手指抱住腦袋,心跳很快,快要跳出身體。
是懷孕了吧?
三根都顯示兩條線。
但是網上也說驗孕棒不準的。
她……竟然懷寶寶了?
叔叔給她的寶寶,在她的肚子裡藏著了,藏了一個月零幾天了都。
大腦裡白茫茫的一片,錯亂得無法思考。
施潤在洗手間僵立了一會兒,面孔蒼白,呼吸淩亂。
看看時間,兩點了,她背起書包,心緒亂糟糟地去了課堂。
周蓓和趙明明問她,她閃爍其詞,沒說買驗孕棒驗了。
下午放學回到臨湖別墅,施潤努力控制著臉上的正常情緒,不讓家裡人瞧出什麼異樣。
好在叔叔下班晚,她一個人吃的晚餐,去看了眼姆媽,看護問她上下樓梯的運動今天做沒做?
施潤撒謊,說在學校午休的時候做了。
渾渾噩噩的,七點不到就鑽回卧室。
有他味道的*上,施潤用被子裹緊自己,真正安靜下來,才敢伸手慢慢地鑽進衣服裡,撫摸小腹。
很平坦的小肚,聯想不到裡面有顆小種子了。
她說不上來什麼感覺,陌生,茫然,震驚,也許心底還有得知自己當母親的一點點本能的喜悅,可是不敢喜悅。
寶寶不知道她要捐腎,急急忙忙地就來了。
她該怎麼辦?懷孕的情況下能捐嗎?不能吧……
晚上,施潤猶豫到半夜,聽見蕭雪政開車回來的聲音,也沒下樓。
他回房洗過澡,在*邊站著看了她一會兒。
施潤裝睡,幾度想要告訴他可能懷孕的事,臨到頭,卻又總是打了退堂鼓。
後來他下樓陪姆媽,一整夜都沒上來。
第二天,施潤先去學校露面,上午九點從學校南門打車,去往學校附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