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沒什麼事了,也都紛紛回了家。
人們就知道陳家不光馮氏邋遢、不會做飯,她的女兒也跟她一樣,熬個糖汁差點把房子點著。
這樣的媳婦誰樂意娶?
有多少房子夠她燒的?
從這之後,陳桃兒就落下個不會做飯的名聲,那些本來打算上門提親的人們也都紛紛打消了主意,當然這是後話了……
馮氏她們考核沒通過,當然不會讓她們去陳果兒家幹活了,陳果兒和七郎、陳志義就回了西廂房。
這時候李氏和陳蓮兒也回來了,李氏在路上也聽說了陳家的事。
「這可說啥好。」李氏搖了搖頭。
她自然也不想陳鳳芝她們來,管外人好管,可家裡人就不好管了,李氏也不想惹麻煩。
「娘,你沒看著,當時奶的臉都嚇變色了。」陳果兒想起秦氏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平時像個母老虎一樣的秦氏,那一刻變成了病貓,可往外跑的速度卻比兔子都快。
陳志義皺了皺眉,秦氏再不好也是他的親娘。哪怕是事實,哪怕是自家人說,他心裡也不舒服。
「瞎說啥,你奶這輩子就沒做過飯,給嚇了一跳也沒啥。」李氏看出陳志義臉色不好,朝陳果兒遞了個眼色。
陳果兒聳了聳肩,就轉移了話題,「娘,你找人找的怎麼樣了?」
「找了三個……」李氏就說了幾個媳婦的名字,又看向陳志義,「她爹,你吶?」
李氏指的是陳志孝和二郎他們來幹活的事。
「二哥還中,三郎也將就。」陳志義想了想,「這事還得明天問問大傢夥的意思,俺一個人也不能在岸上就給做主了,實在不行就叫二哥頂俺的位置。」
陳老爺子開了口,陳志義也不好一個人都不用,如果陳志孝去了,也能幫襯著點上房。
其實以陳果兒家現在的銷量,再添置幾個崩鍋也沒問題。
不過陳果兒不太喜歡讓上房的人去他們的作坊,並不是陳志孝和三郎不行,而是她實在是不想和上房這些人攙和,他們總能變著法的出些幺蛾子。
一家人說了會話就睡下了。
翌日一早,陳果兒他們早早的吃過了早飯,陳志義就去了上房。
今天是約定陳志孝、二郎、三郎、四郎考核的日子,結果陳志義到的時候,隻看到陳志孝和二郎,三郎、四郎並沒有來。
「三郎、四郎吶?」陳老爺子挑了挑眉,叫二郎,「你去瞅瞅去。」
「別,爹,就別叫他們了吧。」陳志義攔住了二郎,「早上俺聽著三郎、四郎好像不太得勁。」
陳志義臉色微紅,其實並不是這樣。
一早上他們正在吃早飯的時候,就聽到對門三郎和四郎要來上房,被戚氏攔住了。
「有你們啥事,幹了活是能得著銀錢咋地?還不抵喂狗。」
「就幹活也不給他們幹,狼心狗肺的玩意,一點親戚情面都不顧,搭理他們幹啥。」
「哪也不行去,就給俺在家老實的待著,有你們吃喝的就得。」
這是戚氏的話,她似乎是故意說給陳果兒他們聽,也因此並沒有壓低聲音,還特意把三郎和四郎拽回去了。
「咱這是把他三伯一家子得罪苦了。」李氏無奈的搖了搖頭。
跟戚氏去對罵的事她做不出來,隻能裝作沒聽到。
「管他吶,又不是咱們惹事。」陳果兒瞥了三房的方向一眼,「不去更好,正好我還不愛用他們吶。」
到時候乾的好了還好,乾的不好又不好太深說他們,萬一再拿自己個當大爺,陳果兒就更犯不上了。
「那待會她爺不得問?」李氏看向陳志義。
戚氏不叫三郎、四郎去幹活,可陳老爺子和秦氏未必答應吧?畢竟他們兩個人如果通過了考核,每個月可是能不少往回拿銀子吶。
於是陳果兒就出主意說三郎、四郎不舒服,這樣也省得口角……
「那爹,俺們就去了。」陳志義跟陳老爺子說道。
「啥就去了,昨天說的好好的,啥玩意就不得勁了,肯定是那娘們攛掇的不叫去。」秦氏三角眼一瞪,就叫陳鳳芝,「你去把他們叫來。」
一人一個月一兩半銀子,三郎、四郎倆人一個月能多往回拿三兩銀子吶,這可不是小數目。
「得啦,大清早的,消停消停吧。」陳老爺子擺了擺手,「孩子肯定不得勁,要不早就來了,老四,咱走,俺也跟著去瞅瞅去。」
陳老爺子說著就往外走,心裡明鏡兒似的三郎、四郎根本沒病,肯定是戚氏不叫他們去。
否則以前要是遇著這事,陳志節第一個就得上躥下跳的要去幹活。可這回陳志節不但沒張羅去,連人都沒來,這說明了啥?
三房還在記恨六郎的事吶。
「俺就不信……」秦氏還想再說什麼,被陳老爺子狠厲的目光一瞪,頓時收了聲。
陳老爺子就和兩個兒子以及二郎從上房出來,正好陳果兒他們也都站在院子門口等著,一行人就去了房場。
陳老爺子還特意拿了糞箕子,每天早起他都要出去撿糞,今天因為要去房場就沒去,現在正好兩不耽誤。
路上陳志孝見陳老爺子去撿糞了,就湊到陳志義跟前,壓低聲音說道:「老四,要是你為難的話,二哥不去也成。」
昨天的事他都看在眼裡,不說不代表心裡不明白,也知道陳志義的為難。
「說啥吶,俺有啥為難的,沒誰去也有二哥去的份。」陳志義擺了擺手。
兩人見陳老爺子回來了,就趕緊住了嘴。
陳果兒在後面聽到陳志孝的話,暗自點頭,陳志孝是個明白人,隻可惜性子太綿軟了。
房場就在村口,沒多會就到了,僱工們都早就來了,此刻正熱火朝天的幹活。看到陳果兒他們來了,紛紛打招呼。
陳志義就把陳志孝和二郎領到自己的崩鍋跟前,親自示範了一次,然後讓陳志孝和二郎分別操作。
「主要是看準了火候。」
「不用搖太快,不然有的沒等熱乎就過去了,癟子多。」
陳志義不時在一旁指導,三五次之後,陳志孝已經做的有模有樣了。
而二郎卻始終做不好,並不是他學不會,而是心思根本就沒在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