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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淵起離城 第110章 神兵之靈

淵天尊 烽仙 16797 2025-06-09 10:40

  跟随雨太上,兩人連夜就返回了雲山。

  但出乎吳淵意料的是。

  回雲山路上,雨太上并未詢問他暗刀之事,隻是聊了聊家人、吳氏一族。

  進入雲山後,同樣沒讓他前往雲殿,隻是讓他返回雲武殿的「庭院」休息即可。

  就仿佛,真相信吳淵那蹩腳到可憐的理由。

  獨棟庭院内。

  一樓演武室,吳淵靜坐于此。

  他的部分意識控制身軀運轉《大地滄溟》,吸收着天地靈氣。

  一邊思索着今天的事。

  以吳淵如今的神魄之強,做到一心兩用乃至一心三用是非常容易的事。

  「不對勁。」

  「雨太上,何等明智之人?」吳淵皺眉:「古忘,更被宗門上下稱為「智者」,他身為監察殿殿主,今天縱觀全程,難道就沒察覺出一絲異常?」

  「不現實!」

  吳淵心知,不能将宗門上下當做白癡。

  别的不說,單單羅長老第一時間掩蓋自己離府的消息,就足以說明宗門高層自有判斷。

  「按常理來推測。」

  「至少,宗門高層會判斷,暗刀和我有關系。」吳淵思索着:「若調查雙方出現過的時間、地點,很容易察覺端倪來。」

  吳淵沒忘。

  當初南龍河遭遇刺殺時,自己暗中以「飛刀」助随行護衛殺敵。

  古紀豈會不上報?

  「偏偏,先是連羅長老沒再問我話,隻是單方面對外宣布我并未離府。」吳淵暗自搖頭:「雨太上來後,和古忘、張長生交流許久,最後信了我的鬼話?」

  要說其中沒鬼,鬼都不信!

  「兩種可能!」

  「第一,他們認定「暗刀」和我有很密切的關系,暗刀暗中保護我,可若是如此,太上至少該問我幾句。」吳淵微微皺眉。

  「或者,雨太上尚未想好該問我什麼?」

  「第二,是他們推測,我,很可能就是暗刀。」吳淵可不認為自己的隐藏很好。

  實際上,處處漏洞!

  隻是,過去數年,他的年齡,會讓所有人下意識忽略這種可能。

  唯有今日。

  出現的疏漏太大,大到橫雲宗高層不可能再視而不見。

  隻要大膽做出假設。

  那麼,再将過去蹤迹一一對應,吳淵暴露的概率,将直線上升!

  「要同宗門徹底攤牌嗎?」

  吳淵有些猶豫,他并非真的擔心宗門會迫害自己。

  這種概率,有,但很小!

  更多的,是吳淵難以去解釋,自己十四歲前天資魯鈍,為何突然間就會蛻變擁有這般恐怖實力?

  十七歲的大宗師!

  放眼中土三千年,除傳說中的武王能與之媲美,餘者一些天榜高人,輪修煉都遠遠不及。

  怎麼解釋?

  這不是一句「開竅上丹田宮、天賦使然」就能讓人信服的。

  依舊是那句話。

  實力還勉強能用天賦解釋,行事為人呢?

  世間哪有那麼多生而知之。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吳淵暗道:「且看宗門最終決定怎麼來應對我。」

  以不變應萬變,是吳淵最後的決定。

  他不想和橫雲宗徹底鬧翻。

  一來這兩年多來,宗門的确稱得上盡心竭力培養,鬧翻?是吳淵所不願見到的。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二來,吳淵的家人、族人,的确和橫雲宗捆綁頗

  深。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提升實力,實力才是立足根本。」吳淵清楚意識到這一點。

  雨太上大概率有察覺。

  為何沒有翻臉迹象?

  本質,是吳淵今日爆發出的實力太強!強大到讓宗門上下沒有赢的把握。

  吳淵壓下諸多念頭,将注意力轉移到儲物法寶:「且看一看,今天收獲了什麼寶物。」

  迅速清點了一遍。

  讓吳淵有些失望。

  一位宗師高手、三位頂尖高手,随身攜帶的金票、銀票僅十餘萬兩。

  比殺死九皇子晉仁蘇少太多。

  至于其他寶物?除了一堆兵器、戰甲,都隻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連天材地寶都沒有。

  想想也是,千裡奔襲刺殺,豈會帶太多無用寶物?

  「八件三品神兵級兵器,三件兵器,四件貼身軟甲,一雙戰靴?」吳淵将那一雙戰靴從儲物法寶中取出。

  材質很特殊,最外層堅固,可内層卻頗為柔軟。

  須知。

  武者對決,靴子是很重要的,數十萬斤的力道爆發,脆弱點的靴子會瞬間報廢。

  所以,武道強者的靴子,大多是特制。

  不過,神兵級的「戰靴」?

  很罕見。

  看似隻是三品神兵級,但要鍛造的舒服、合腳是非常難得,難度和造價比尋常三品神兵高得多。

  「宗師,不愧是宗師。」吳淵當即嘗試了戰靴。

  隻覺還算合自己腳。

  這本是王荒為自身打造的。

  至于其他三品神兵?對吳淵幫助不大,他已有三品神兵級的兵器和軟甲。

  「隻能以後尋機會,将這些神兵想辦法都賣掉。」吳淵暗道。

  用?是沒法用的,會暴露自身。

  吳淵目光落在身前的這柄軟劍:「唯有這柄劍。」

  宗師王荒,身上一共三件神兵,貼身軟甲和戰靴都是三品神兵級。

  這柄軟劍是「二品神兵」。

  「細雨劍。」吳淵端詳着這柄長劍。

  《天下地榜》上有過描述。

  吳淵不由回想起雙方交戰時場景。

  這柄劍在王荒手中,的确稱得上劍光如細雨紛紛,詭異莫測、變幻無窮!

  單論兵器,比吳淵用的三品神兵戰刀厲害得多。

  這也是吳淵耗費許久,最後拼着以傷換命,方才殺死王荒的原因之一。

  「這件兵器,不适合我。」吳淵琢磨着這件神兵,手腕一動,抖出數道漂亮的劍花。

  絲毫不亞于王荒的劍術。

  到吳淵他們的層次,身體掌控入微,兵器作為身體的延伸,很重要,但未曾到不可更換的地步。

  刀也好,劍也罷,隻是技藝的載體。

  像吳淵,用刀便是刀法大師,用槍就是槍術大師,換上一柄劍,實力一樣不會弱太多。

  對高手來說。

  兵器,重要的是合心意。

  吳淵并不太喜歡很精細、巧妙的功夫,他最喜歡大開大合的戰鬥之法,追求以力破巧、以快打慢。

  刀、斧,才是他生死搏殺中最痛快的。

  「不過。」

  「按方夏宗師所言,二品神兵和一品神兵,除能承載的最強力量爆發,更大的差異,在于靈。」吳淵琢磨着:「三品神兵本質和利器無二。」

  「二品神兵,卻蘊含着一絲靈性。」

  什麼是靈?

  吳淵不太懂,他完全沒有概念,隻是閱覽諸多宗師心得書籍

  時,偶爾有見到。

  「想不如練,試試!」吳淵心中好奇,也不耽誤,直接起身試劍。

  「唰!」「唰!」

  「唰!」刹那間,一道道詭異的劍光在演武室中亮起,無聲無息,卻帶有一絲絢爛和美麗!

  足足試了數十招。

  「一旦耍起來,這細雨劍,的确很舒服,能輕易承受我全部力量的爆發。」吳淵點評着手中長劍。

  但更多的奧妙?他沒能試出來。

  靈?他沒感覺出來。

  思索了下。

  「換個角度,再試試。」吳淵再度握住劍,而這次,他并沒有去舞劍,而是逐漸用心去感受劍身的存在。

  神念籠罩八方!

  意識逐漸感知長劍,身、心、器,欲要将三者統合歸一,真正将兵器化為身軀一部分!

  一開始,依舊無所獲。

  但吳淵很有耐心。

  他很清楚,無論是修煉兵器技藝,或是修煉《大地滄溟》等食氣法。

  一旦到高深地步,很難短時間就入門。

  耐心,很重要。

  就這樣,吳淵一直靜心感受着,認定二品神兵沒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時間一息息過去。

  吳淵内心愈發甯靜,他的手依舊持着劍,安靜感知,希望參悟出劍身本身蘊含的奧妙。

  漸漸的。

  一個多時辰過去,當吳淵内心徹底平靜,乃至天際間都已出現第一道曙光。

  吳淵,終于隐約感知到了這件神兵的特殊。

  「紋路!很有韻味的紋路!」

  「這件二品神兵内部,竟蘊含着溝通天地靈氣的特殊紋路,很微弱,幾乎不可洞察。」吳淵的勁力感知到劍身深層次。

  他揣摩着這些特殊紋路,和周天經脈,有異曲同工之妙。

  「所謂神劍有靈,恐怕,是指神劍,有溝通天地靈氣的能力。」吳淵頓時明了。

  二品神兵,一旦悟透,都能以其勾連天地靈氣,全力催發,能使其威能大幅提升。

  隻可惜。

  無論是陳落還是王荒,他們雖擁有二品神兵,但和吳淵厮殺的過程中,神兵威能未有明顯變化。

  隻是更鋒利、承受力量更強。

  「嘩!」

  站在原地許久的吳淵,終于又一次揮動手中神兵,速度看似不變,可手中神劍卻仿佛徹底活了一樣。

  「嘩!嘩!嘩!」

  一道道詭異莫測的劍光在演武廳内亮起,無數劍光閃爍,竟隐隐有諸多水滴憑空生成,如同雨水憑空出現,紛紛落到了地面上。

  詭異萬分!如仙魔法術!

  唰!

  伴随最後一劍舞動,吳淵手腕旋轉,收起了細雨劍,此刻,他方圓三丈的地面。

  已盡皆被水滴打濕。

  須知,這是室内,這一幕,足以令高手動容。

  「萬物,皆源自靈氣。」

  吳淵同樣有着吃驚:「兵器蘊含特殊紋路,一旦爆發,就能令兵器煉化一絲絲天地靈氣,威能暴漲?」

  剛才,吳淵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神與劍合,竟令神劍「自主」食氣。

  化靈氣為水滴。

  一劍出,宛若細雨籠罩八方,使得吳淵的劍法愈發迷幻、詭異,威力更添三分!

  「二品神兵,僅蘊含一絲靈性,就如此神奇。」吳淵收起了細雨劍:「傳說中的一品神兵,靈性非凡,又會多厲害?」

  雖隻遠遠見識過月瀾劍,不知一品神兵的爆發場景。

  可這不

  妨礙吳淵去推測。

  「陳落、王荒,都是意感境高手,他們卻沒法全力催動二品神兵。」吳淵暗道:「是因他們的神很弱,恐怕,連自身食氣都未必能做到。」

  自身都做不到「食氣」,想要催發兵器?自然難!

  而按諸多典籍所言,一旦擁有一品神兵,尋常宗師的實力也會為之暴漲。

  「難道說,一品神兵,無需主人神合,一旦舞動,便能自主「食氣」。」吳淵暗自推測。

  收劍。

  又将諸多寶物盡皆收起。

  吳淵選擇——睡覺!

  到他這般層次,一天深層次睡覺一個時辰即可。

  不過,今夜先和宗師皿戰,又趕路、練劍,吳淵的确有些疲憊。

  ……

  八面雲山,萬刃崖。

  作為一片明崖山壁,淩空百丈,就仿佛被一位絕世高手劈開,自然很有名氣。

  不過,最近數十年,這裡已成宗門禁地!

  尋常弟子未得命令,不得靠近。

  今日,當第一道曙光在天地盡頭亮起。

  萬仞崖下,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雨師姐,你卻是極少來我這裡。」身形瘦削,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笑眯眯道。

  他長須飄飄,不修邊幅,如同山野道人。

  而來者,正是步雨宗師。

  中年男子擺手,示意落座。

  但除了兩個石凳,哪有坐的地步?

  步雨并沒有坐,而是盯着白袍中年男子,許久,方才苦笑感慨:「桓師弟,你終究快了我一步。」

  「快又如何?慢又如何?」白袍中年人卻是不在乎儀态,坐了下來,目光落在渺渺天地間:「師姐天資,遠高于我,若同我一樣,想來天人境已不遠。」

  「知易行難,我這人,始終無法靜心,枯坐三十年也隻是枉然。」步雨搖頭道:「桓師弟,并非人人都是你。」

  白袍中年人微微一笑,不争辯。

  「師姐,說吧。」

  「今天來訪,何事?」白袍中年人問道。

  「為吳淵。」步雨道。

  随即,她将今日之事,以及古忘的諸多猜測都說了出來。

  「暗刀?我聽我家小胖子說過。」白袍中年人輕聲道:「竟是吳淵?」

  「十七歲的大宗師。」

  「啧啧,不可思議!」白袍中年人笑道。

  「桓師弟,我要你幫我決斷。」步雨輕聲道:「你覺得,吳淵到底是什麼人?他來我橫雲宗的目的,是何?」

  「帶了他的詳細卷宗嗎?我之前看過,但我要再閱覽一遍。」白袍中年人道。

  「帶了。」

  步雨點頭,一揮手。

  一卷宗飛出。

  白袍中年人伸手接過,仔細閱覽起來。

  許久,當他目光掠過「十四歲大病數月,旋即開竅,武道修行突飛猛進」這句話時,眸子動了動。

  緩緩合上卷宗。

  「三種可能!」

  「第一,他的确天資非凡。」白袍中年人輕聲道:「如若武王,天縱奇才!」

  步雨微微皺眉,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第二,暗刀并非吳淵,但其本身乃是「煉氣士」,隻餘殘神,附體吳淵。」白袍中年人淡淡道:「這是我的猜想,那殘神,借助吳淵不斷強大,實力不斷提升……」

  步雨眼前一亮。

  她本能覺得,這個答應更接近真相。

  為何沒有尋吳淵問話?因為,她從内心來講,不太相信真能

  有十七歲的大宗師。

  她想的很透徹。

  古忘,很有智慧,但對中土十三州一些深層次秘密,了解很少,推測有不全之處。

  而桓劍不同,他,真正接觸到過不少秘密。

  「第三種,亦是我當年在新州,聽過的隻言片語。」白袍中年人輕聲道:「傳說,煉氣士強到極高層次,神魄不但可控物、夜遊、顯形,更能遨遊天地,一夜遊遍諸州萬海,上可抵列天星辰。」

  「乃至,舍棄己身,奪舍轉生!」

  「對強大煉氣士來說,肉身隻是載體,神魄才是唯一。」白袍中年人平靜道:「奪舍轉生,等若生命重來,自然非凡難言。」

  步雨聽得目瞪口呆。

  這是她未曾知曉的信息,奪舍轉生?宛若仙魔神話。

  可她聽出了白袍中年人的意思,不由深吸口氣,鄭重道:「你是說,吳淵,可能是天人轉世?」

  「我沒說過。」白袍中年人搖頭。

  步雨不由皺眉。

  「師姐,你着相了。」桓劍淡淡道:「其實,這三種可能,是哪一種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已無法再限制吳淵。」

  「他既敢随你上山,就說明,他有把握從你我二人手中逃脫。」桓劍輕聲道:「還望師姐深想,他之言行和心思,想想他的為人。」

  「想想他為何還願上山。」

  「他是什麼人,不重要。」桓劍平靜道:「重要的,要想清楚,怎麼做才對我們最有利。」

  步雨陷入沉思。

  她雖在一衆麾下面前冷靜,可對吳淵,内心充滿忌憚,乃至有一絲恐懼的。

  「還請師弟指教。」步雨輕聲道。

  「他與大晉有殺父之仇,王荒、晉仁蘇身死。」

  「他自幼生活于我橫雲,家人、族人皆在。」

  「他上雲山兩年多,安分守己,用心修煉,不曾亂律。」桓劍淡淡道:「若他真已成大宗師,我橫雲宗,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他謀奪?」

  步雨愣住了。

  「世俗百物,如雲江水東流,抓不住的,大晉威壓天下,靠我們,守不住這份祖宗基業。」桓劍輕聲道:「師姐,不若放手。」

  「他想要的,給他。」

  「他不想要的,同樣給他!」

  「待将來,他若有心,我橫雲自當大興,或許能成第二個武宗,傳承三千年道統不絕。」桓劍輕笑道:「若他真無心,難不成,形勢還能壞過大晉兵鋒?」

  步雨沉默了。

  忽然。

  嘩~白袍中年人揮手,一道流光飛出,狠狠插入了地面中。

  赫然是一柄戰刀。

  「這?」步雨震驚的盯着桓劍:「師弟,這可是祖師專門贈予你的。」

  「我無心宗門,給我,隻是蒙塵。」桓劍閉上眼,輕聲道:「師姐,該說的我都說了。」

  「你是掌門人,怎麼做,你定吧。」

  他不願再言。

  步雨輕歎一聲,拔出戰刀,一躍而起,迅速沿山壁向上飛竄。

  就在她将要抵達山崖上時。

  忽然一道極具穿透力的聲音自山洞中傳來:「師姐,夏珩之死,我有過,大晉兵抵達雲山時,我會出手。」

  步雨聞言,心中暗歎。

  出手?

  她這位師弟,三十年未曾出手了。

  「天人之境,長生之門,就值得抛下紅塵一切嗎?」步雨盯着手中這柄火紅戰刀。

  半響。

  她似下定決心,揮手,戰刀消失,一步邁出便是

  數百米,迅速離開「萬仞崖」。

  ……

  時間流逝。

  橫雲宗雖傾盡全力***,可雲山城人口百萬,又豈能一直封鎖住?

  王荒和三位頂尖高手身死,這是注定瞞不住的。

  況且。

  吳淵王荒于城中大戰交鋒,動靜何等大,兩人的對話,更是令至少十萬人聽到。

  因此,僅兩天後。

  當橫雲宗放開封鎖,消息,頓時如風一般傳遞,徹底引爆開。

  時隔大半年,暗刀再度現身,展露出近乎大宗師的恐怖實力,一戰,就擊殺王荒宗師。

  江州震動!

  與之同時傳播開,還有諸多小道消息。

  例如「暗刀實際年近四十」、「暗刀據說和橫雲宗當代宗主為師兄弟」、「暗刀和花魁不得不說的秘密」「暗刀是橫雲宗暗中培養的高手」、「暗刀和吳淵的忘年交情」……足足數十條消息,肆意傳播開,簡直讓人然眼花缭亂。

  與此同時,兩封國書出現。

  尤其是橫雲宗要求大晉賠償「三億兩白銀」的國書,更以驚人迅速,同時在中原七州傳播開,吸引天下各方勢力的注意!

  上億兩白銀,對一方大國來說,都不少了。

  這一封國書,論風頭,甚至蓋過了「暗刀擊殺王荒」這件事情本身。

  雲山城。

  橫雲宗監察殿總部内。

  「殿主,都已安排了下去。」一旁的執事前來禀報:「天下各方,這下,恐怕都弄不明白了。」

  「嗯。」

  「有關暗刀宗師自幼成長來,一系列身份,僞造好了嗎?」古忘輕聲問道。

  「已做好了。」執事點頭。

  「再散播出去,主動透露給七星樓、群星樓這些勢力安插在我監察殿的暗子。」

  「待他們将消息傳回去,再進行内部大調查,抓八留二,抓的,全部殺光。」古忘淡淡道。

  「是。」執事恭敬道。

  「要讓大家不願相信一種近乎真實的猜想,最好的辦法,不是否認。」古忘端起茶杯,默默回憶着上任殿主的教導:「而是,用另一種更像真實的猜想,去替代!」

  暗刀,很可能是吳淵!

  古忘深知,會這樣去猜想的人不少,絕不能将天下各方勢力将蠢貨。

  尤其是大晉帝國、群星樓。

  所以,他除隐去許多暗刀的痕迹。

  努力去做的,就是将「暗刀年近四十、疑似橫雲宗隐藏高手」這件事做實。

  真真假假,想再辨清就難了。

  「我又不是要永遠瞞下去,隻要能拖上三五年。」古忘微微一笑:「等暗刀成天榜高手,暴不暴露,就不重要了。」

  ……

  距橫雲宗數千裡之外。

  江州,錦陽城。

  「你說,暗刀,有可能就是吳淵?」東王眼眸中爆發寒芒,盯着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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