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男人漲紅着臉剛要罵，卻在看清許宴陰鸷的表情時噎住了。

　　暖色的燈在許宴側臉投下猩紅的光，他指節抵着對方喉結緩緩收緊：“再說一個字試試？”

　　楊望鸢輕輕拽了拽許宴的袖口，碎玻璃在她腳邊泛着冷光。

　　許宴這才甩開那人，轉身時仍用身體嚴嚴實實擋着她，直到那串倉皇的腳步聲消失在巷尾。

　　“對不起。”男人聲音沙啞的說道。

　　許宴望着巷口斑駁的牆皮，突然覺得這間住了三年的出租屋格外逼仄。

　　漏水的管道在牆角洇出黴斑，樓道裡飄着油煙味，連電梯都壞了大半個月――這些他從前習以為常的事，此刻卻像細小的砂礫般磨得他心頭發澀。

　　“又不是你的錯。”楊望鸢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緊繃的指節，忽然踮起腳尖湊近。

　　夜風掀起她鬓角的碎發，許宴聞到她發間殘留的茉莉香味。

　　“而且――”她眼睛亮得像偷了星星，“我覺得你剛才好帥！”

　　許宴耳根一熱，方才暴戾的氣勢瞬間潰散。

　　後面的幾天，兩個人沒有默契的沒有提起浴室的事，但是不提起不代表許宴沒有放在心上。

　　周末的一天。

　　楊望鸢從卧室出來的時候，許宴已經做好早餐了。

　　雖然兩個人已經同居了，但是并沒有睡在一起，她睡在許宴從前住的主卧，而許宴則睡在一張破舊的單人沙發上。

　　“早安。”許宴和楊望鸢打了一個招呼。

　　“早安，你又那麼早就起了，是不是沙發睡的不舒服？”楊望鸢詢問道。

　　許宴抿了抿唇，沙發和床，自然是床睡的舒服，所以這幾天他确實沒有睡好。

　　“真不知道你要矜持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能進房間來睡。”楊望鸢長歎一口氣說。

　　許宴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他轉而問道：“你今天有空嗎？”

　　楊望鸢聽到這話，眼睛一亮問道：“幹什麼？你要找我約會嗎？”

　　“算是吧，有一件事，想要征詢一下你的意見，你可以和我去個地方嗎？”許宴鼓起勇氣問道。

　　“行呀”楊望鸢十分爽快的答應。

　　出門的時候楊望鸢是滿懷期待的，想着是去海族館約會還是遊樂園約會？又或者再不濟的話去看個電影也是好的。

　　誰知道許宴直接把她帶到了一個售樓處。

　　這個樓盤是一個新樓盤，開發商還不錯，品質也還行，而價格也是真貴，五萬一平方。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楊望鸢不解的問。

　　“你覺得這裡的房子怎麼樣？”許宴詢問道。

　　“幹什麼呀？考驗我呀？那我說這個地方不怎麼樣，我覺得相當一般，沒有你租的那套房子好。”楊望鸢抓着許宴的手說。

　　一旁的導購聽到這句話直接笑出了聲音。

　　“這位小姐，要是買不起可以直接說，犯不着說這樣子讓人笑掉大牙的話吧？”

　　“呵，我買不起？A市有什麼東西，是我買不起的？”楊望鸢氣鼓鼓的說，她家裡一整面的首飾櫃，裡面随随便便一枚鑽戒，都夠買這邊一套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