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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五七七章 救她一命

她靠擺攤火了 看水是水 8180 2025-06-21 11:50

  張彪那幾個兄弟将他扶起來,半拖着往山下去。

  一邊走還一邊回頭,他們不怕小麗,怕的是時落。

  時落三兩句話就将這兩人拆散了。

  而且聽時落的話,張彪很可能被傳染了那種病。

  思及此,張彪幾個兄弟相互看一眼,齊齊縮回了手。

  沒了支撐,張彪頭搶地地往下栽。

  “我——”一句話沒罵出來,張彪頭正磕在台階的尖角處,這一下磕的重,腦門上的皿很快糊了滿臉。

  “你們找死啊!”張彪頭鈍鈍的疼,他張口罵。

  幾個兄弟不敢說他們怕擔心張彪染病,怕被傳染才松的手。

  平日裡跟張彪走的最近的兄弟叫王榮,他不着痕迹地又往後退兩步,不想讓張彪的皿沾到自己,王榮幹幹地說:“大哥,剛才那個,我腳下有點滑。”

  張彪咬牙,他抹了一把眼上的皿,“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咱們兄弟一場,你們别逼我對你們動手。”

  在幾個小弟看來,張彪現在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萬一張彪想報複他們,那是防不勝防。

  王榮怕得罪張彪,他繞到張彪另一邊,這一邊的胳膊上沒有皿,王榮笑的谄媚,“大哥,你誤會了,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我剛才光顧着扶着你,沒看腳下,腳滑了一下。”

  另外幾個兄弟也忙着湊過來,小心扶着張彪。

  張彪還是心氣不順,他冷哼,“老子以前那麼照顧你們,現在老子出了點事,你們都想跑,你們知道這叫什麼嗎?”

  “這叫忘恩負義。”張彪挨個看他們。

  “大哥,我們真沒有。”王榮越發殷勤地扶着張彪。

  另外幾人也紛紛附和。

  看着幾人低聲下氣的模樣,張彪心裡的怨氣散了點,他由着王榮幾個人将自己扶着下山。

  小池站在原地,看看張彪,又看看小麗,一時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小池,你回家去。”小麗替他做了決定。

  張彪的這幾個兄弟裡,她唯一看得上的就是小池了。

  她既然要離開張彪,她也想着小池别再給張彪帶壞了。

  小池本性不壞,現在離開也來得及。

  “麗姐,那大哥他,他會不會報複你?”張彪被帶下山前還回頭看了小麗一眼,那眼神跟毒蛇似的,讓人恨不得離的遠遠的。

  “我不怕。”小麗走過去,安撫地拍拍小池的肩膀,勸他,“我聽說你親戚在外地給你找了個工作,你别整天亂晃了,不想讀書,就出去工作吧,怎麼都比跟着張彪強。”

  小池垂着頭,“麗姐,我不行的。”

  小池家裡孩子多,他是第三個,他上頭兩個兄弟,下頭還有個妹妹,四個兄妹中,大哥力氣大,好娶了個比他家有錢的大嫂,二哥跟小妹學習好,就他長得一般,個頭矮,又笨,父母一直不喜歡他,有時候父母幹活累了,就拿他出氣。

  長期被父母貶低,小池也覺得自己幹什麼都不行。

  “誰說你不行的?”小麗卻能看到小池的優點,她說:“你雖然學東西慢,但是你能吃苦,你人在外頭,隻要老實肯幹,總能被人看到的。”

  “麗姐,你說的是真的?”小池眼中有了點光。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小麗反問。

  小池想到認識麗姐以來,她私下總時不時幫他,有時候還在張彪面前替他說話。

  “麗姐,我信你。”

  小池将小麗的話聽進去了,“那我下了山就跟我表叔說我去找他。”

  “那就回去收拾一下。”小麗說。

  小池剛要走,小麗又叫住他。

  她擡起一隻腳,拉開靴子拉鍊,從裡頭摸出一個薄的塑料袋,裡頭裝着疊的整齊的現金。

  現金不算多。

  張彪平日抽煙喝酒,還時不時裝闊,要請兄弟吃飯,他自己的錢不夠他花的,剛開始他還會找小麗要,小麗的出租屋都被張彪翻遍了,也會偷看她手機裡的餘額。

  張彪臉皮又厚,不管她怎麼發火,張彪還是照樣翻。

  她隻能将自己的那點錢随身帶着,還得隐秘地藏着。

  小麗将錢取出來,數出了五百塊,遞給小池。

  她自己隻留了兩百塊。

  “麗姐,我不能要你的錢。”小池擺手,他知道麗姐現在沒工作了,沒收入,這錢恐怕是麗姐最後的那點錢了。

  “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小麗卻不跟他客氣,她直接走過去,将錢塞進小池的上衣口袋裡,“我跟他分了,就能好好找份工作,以後我能賺到錢。”

  小池聲音有些小,他想把錢掏出來,卻被小麗按住胳膊,“麗姐,我也去工作,也能養活自己。”

  “你又沒什麼工作經驗,剛開始肯定苦,工資也不會多高,你别放棄,慢慢就會好的。”張彪的那幾個兄弟中,就小池還有的救,小麗就想拉一把這孩子,“以後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就跟我說,要是我能幫你的,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小池低着頭,眼睛紅了,他悶悶地應了一聲。

  “反正怎麼着都比現在好,你說是不是?”小麗卻笑的毫無負擔,沒了張彪,她整個人瞬間脫胎換骨了一樣。

  小池仰頭,看小麗,他被小麗臉上的笑感染,臉刷的一下紅了。

  他這回聲音響亮了許多。

  小池說:“麗姐,我聽你的,我肯定會好好幹。”

  他不再拒絕小麗的錢,“麗姐,那我就收下了,不過這錢算我借你的,等我賺了錢,再還給你。”

  小麗沒拒絕。

  小池這才安下心來,他不舍地走了。

  “等一下。”才下兩個台階,時落又叫住了他。

  小池回頭,跟王榮幾個兄弟一樣,雖然時落長得不像壞人,可小池還是怕,他怕時落說出讓他承受不了的話。

  小池的腿都有些軟,他結巴地說:“我,我沒——”

  他想說自己沒做過壞事,可他又突然想到,有一回他跟張彪一起去飯店吃飯,張彪快吃完的時候,往碗裡放了一個死蟑螂,非說是端上來就有的。

  他們幾個人也都跟着作證。

  張彪在附近轉悠好幾天,找的是一家店鋪不大,一對老年夫妻開的店,這對老夫妻中年喪子,兩個人都快七十歲了,還得跟年輕人一樣,起早貪黑的幹活。

  這小店裡還沒有監控。

  張彪威脅那對老夫妻,要他們免了那頓飯,要不然他就天天在外頭說他們面裡有蟑螂。

  老夫妻知道這事鬧大了,他們小店吃虧,隻能捏着鼻子認了。

  小池當時雖然沒說話,但是他也吃面了,還沒給錢。

  “我回去就把面錢給他們。”小池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

  都不用時落說話,明旬就知道她叫住小池的目的。

  明旬從口袋裡掏出錢包,取出一千塊錢,“這是你買鞋子的錢。”

  明旬主動給他錢,小池反倒不好意思了,他擺手,“不,不用了。”

  看到時落,他害怕,看到明旬,他自慚形穢。

  小池不敢看他們,更不敢要明旬的錢。

  見幾人都往他腳上看,小池還将被燙壞的鞋子往後縮了縮,“我拿去修一下,還能穿。”

  反正他要去打工了,穿那麼好也沒啥用。

  “燙壞了你的鞋子,這是該賠償的。”明旬卻不容拒絕。

  小池求救地看小麗。

  “你收着吧,别再買這種貴的鞋子了。”既然時落沒反駁,那就是這錢是小池該收的,小麗跟着勸。

  “我知道了。”小池收下錢,他又小聲且飛快地跟明旬道了謝。

  “我回去把他們的飯錢也都給了。”小池緊緊攥着手裡的錢,跟明旬保證。

  小池揣着一千五百塊錢下山了。

  送走小池,小麗也要跟時落及明旬告别。

  今天是有時落相助,她才能擺脫張彪。

  可以說是時落救了她另一條命。

  小麗向來是那種有恩報恩的,她對時落說:“以後你們有需要我的地方,赴湯蹈火我都會幫你們的。”

  “我們沒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時落看了一眼小麗,觀察她的面相,說:“我有一道平安符,賣給你,兩百塊,要不要?”

  “你是算命的?”從剛才時落說出張彪的底細,小麗心裡就有了猜測。

  “是。”

  “我買。”小麗将剩下的兩百塊給了時落。

  時落将疊好的護身符遞給小麗,囑咐她,“貼身帶着。”

  “好。”小麗也幹脆,她背對着時落跟明旬,直接将護身符放在内衣裡側的隔層裡。

  這樣收着,就無論如何都丢不了了。

  哪怕時落說了,不需小麗報恩,她還是将聯系方式留給了時落,讓時落有事找她。

  小麗走後,明旬才問:“落落,是那個叫張彪的會報複她?”

  “嗯,那人記仇不記恩,是個惡徒。”

  若按兩人原本的人生軌迹,張彪會将病傳染給小麗,兩人經濟條件不允許他們用好的藥,他們不到中年便會相繼離世。

  且死相凄慘。

  時落這一插手,改變了兩人的命途。

  張彪下場更慘些,如時落所言,他身上背了官司,自然要受到懲罰。

  他知道自己沒有好結果,在死前,他最恨的就是小麗了。

  張彪覺得是小麗的抛棄才讓他不得好死的。

  他就是死也要拉着小麗,小麗答應過他媽,會陪着他一輩子的。

  在确診後,張彪自己買了一根針管,抽了一管皿。

  而後他跟蹤小麗好幾天,卻一直沒找到機會,直到第四天他才逮着單獨走路的小麗。

  那一天,小麗剛面試了一個工作,還是做銷售。

  那家店是新開的,急找員工,她當場就被錄用了,店長讓她回去收拾一下,第二天就能上班。

  哪怕從頭開始,一個月隻有兩三千,她也心滿意足。

  小麗高興,順便走菜場,想買幾個菜,慶祝一下。

  看着小麗興高采烈的神情,張彪徹底失去了理智,他顧不得路上還有人,舉着針管就沖向小麗。

  聽到後頭的腳步聲,小麗回頭,隻是張彪已經到了跟前,小麗躲閃不及,眼看針尖即要刺向她的脖子,小麗尖叫一聲,舉起手,想攥住針管。

  隻是她還沒碰到張彪,張彪手卻一抖,跟過了電似的,手裡的針管滑落,掉在地上。

  小麗反應的也快,她立馬将針管踢遠些,一邊喊着救命。

  隻是張彪表情太猙獰,路人一時不敢上前。

  就在這時,路的另一頭跑來一條土黃色的流浪狗,這狗飛奔到跟前,一口咬住張彪的小腿,将人往後拖。

  “小黃!”小麗劫後餘生,她啞聲喊了一句。

  小麗經常喂養這條流浪狗,她原本想要養這條狗,隻是簽租房合同時,合同上明确寫了,不能養貓狗。

  這流浪狗沒有固定住所,不過自打小麗喂了它幾回,它便常常在傍晚時出現在小區後頭,小麗隔天會去一次,流浪狗在時,就直接喂它,不在時,她也會将帶來的狗糧放在角落裡。

  流浪狗死死咬住張彪的小腿。

  “小黃!别咬他!”想到張彪很可能感染了病,小麗又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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