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遇見熟人
「誰不知這周府姑娘溫柔大方?哪裡能抵得過淩三姑娘盛氣淩人?淩家這樣的侯府豪族,仗勢欺人。可憐那周府姑娘……」
說書人的話還沒說完,聽得啪嗒一聲響。
不知從哪裡丟了一隻茶杯到了他說書的檯子上。
「誰啊?誰丟的!」
說書先生氣的夠嗆。
這說書先生看著不過二十有餘的年紀,這會兒本來還算清秀的五官,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
姜宴清才想起身,陸昭昭卻握住了他的手,起身道:「是我丟的。」
姜宴清一怔,這茶杯,是他丟的。
無他,碰上了熟人。
這說書之人是奉旁人之命來說書的。
就是距離說書人最近的一桌坐著的白衣男子。
對方是六皇子的親信。
淩家是小徒弟的外祖家,六皇子是他手中的重要棋子。
自然不能讓他們結仇。
今日六皇子的人來散播這種蠢話,襄陽侯府的人聽了,必定要追究的。
阻攔了六皇子自己犯蠢,也正好可以向汪景索取一些好處。
說書先生本來氣的夠嗆,見到站起來的是個女子,尤其是在看到她的模樣之後,頓時就熄了火氣。
說書先生看著陸昭昭,語氣竟然有些溫和:「姑娘這是手滑了?茶杯傷人怎麼辦?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陸昭昭聞言輕笑:「茶杯傷了好人,那是不好。可是傷一個出口傷人,抹黑人家姑娘名聲的惡人。」
說書先生笑不出來了:「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手沒滑,砸的就是你。」陸昭昭收斂笑意,冷漠的說道。
「你!潑婦!」
「潑婦?公子說笑了。我不過是懲治一個惡人而已,如何能是潑婦?」陸昭昭反問他。
「在下說書說的好好的,你出手傷人,還不是潑婦?」男子氣急。
「說書?既是說書當隱去姓名,為何指名淩三姑娘?這周府庶女被誇的天上有地上無,可襄陽侯府淩家的嫡出三姑娘,倒成了你口中的潑婦!」陸昭昭眼神泛著冷意。
阿清一向是君子動口不動手,除非對方惡意太濃。
顯然,這是被人收買的。
不過……阿清自然還得是旁人眼中的君子。
這惡人,她來做就好。
就好像他不願她擔惡婦之名,她做了什麼,他都冒名稱他所為一樣。
說書先生聞言,一臉嘲諷:「怎麼?我當是為了什麼呢。感情是侯府的狗?咱們這兒的人,哪個不是想聽點兒真相?誰願意……」
話沒說完,說書先生的臉上就遭了一鎚子。
整個人直接飛到了他適才說書的角落裡。
看熱鬧的人都懵了。
這,這是怎麼了?
陸昭昭眼中含笑:「抱歉,手滑了。」
她的力道用的不大,對方不至於沒命。
角落裡,說書先生掙紮著爬起來,臉上一道明晃晃的鎚子印!
已經肉眼可見的開始要腫了。
「你!你個惡婦!膽敢當街傷人,我要報官!你別想跑!」說書先生說著,就掙紮著要衝過來抓住陸昭昭。
陸昭昭面無表情的在他過來後,又給了他一腳。
「惡婦?報官?」
陸昭昭嗤笑了聲:「公子當眾抹黑襄陽侯府淩三姑娘的名聲,我不願一個好好的姑娘被平白抹黑,所以出手阻攔。卻被你辱罵!所以才動了手。
襄陽侯府恩怨分明,想必知曉此事之後,也會為我伸冤吧?
隻是這位公子,你背後試圖抹黑人家的人,敢讓你報官嗎?
你信嗎?
我今兒個就是把你打的再慘一點,他也隻會教你息事寧人。」
陸昭昭說著還想再錘他一下,才發現,鎚子在角落呢。
她有些惋惜,剛想用手。
姜宴清卻已經將她的鎚子撿了回來,遞給她:「娘子,你的鎚子。」
陸昭昭沖他笑的燦爛。
眼見著鎚子被拿了回來,說書先生人也慌了:「別,姑娘饒命!不,不,夫人饒命!這位兄台饒命!」
雇傭他的人已經走了!
顯然是被陸昭昭說中了,這是怕這兒鬧的太厲害了,真的給牽扯進去!
陸昭昭面無表情。
說書先生立刻喊道:「我,我剛剛都是胡說的!淩家三姑娘不是我說的那樣!」
聽了這一聲,陸昭昭這才轉身離開。
她和這說書先生沒仇,再動手除了給自己添點麻煩之外,可得不到什麼好處。
兩人吃過了面,姜宴清特意多留了一錠銀子。
適才不少的桌椅都跟著受損,總得賠償。
吃過了飯,兩人逛起了夜市。
姜宴清握著陸昭昭的手,眸光微沉:「那茶杯,是我丟的。」
「嗯,我知道。不過我的阿清是君子,君子怎可輕易動手?正如阿清願意為我擔下女子不該做的事情一樣,我也願意為阿清擔下君子不該有的行為。
這樣,世人眼中,我們都是乾乾淨淨。
雖然阿清並不在意世人眼光,我也不在意。」
陸昭昭滿眼笑意的說道。
姜宴清靜靜地望著自家娘子,隻覺得她的笑灼人心。
襄陽侯府。
飯廳內。
襄陽侯夫婦一臉慈愛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外孫,老侯爺給他布菜,侯夫人為他盛湯。
看的家中其他人心裡都不是滋味,但是都敢怒不敢言。
「我說玉琢,你就不能早些帶麟兒過來?這才多一會兒?天都黑了!我不管,今兒個你自己回去,麟兒得留下!」老侯夫人不滿的看向女兒。
平陽侯夫人看了一眼兒子,再看看爹娘。
精緻的臉略微皺起:「娘,這可不是我的錯,是他非要先去見他的師父師娘。說是人家已經到了京城,一定得見!不然失禮。」
「師父?之前聽正安提了此人。麟兒,你這師父都教導你什麼了?」襄陽侯有些好奇。
對外孫的師父他還是很在意的。
齊玉麟聞言,將今日師父給他留的功課,還有之前讓他讀的那些書都一一說給了襄陽侯聽。
襄陽侯有些沉默。
平陽侯夫人也道:「我不懂這些,隻是,這似乎並非是平日裡家中先生教導的東西。而且,麟兒在這位先生的教導下,的確是越發出息了。」
襄陽侯頷首:「是會出息。家中先生教導,是教如何科考。而這位師父教導,是教麟兒如何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