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纖纖就好像瀕臨懸崖邊緣的人一樣,字字如刺,狠狠攻擊著白念夕。「你以為你找人偷拍到你們的照片,發布到網上,葉家就會承認你的身份了嗎?」
「你有沒有想過,爺爺被人誤會和你有染,葉家都沒有出面澄清是為了什麼?」
「爺爺在意的隻是你的肚子,而你的肚子卻不是葉家的!等爺爺知道這件事,你就徹底失去了在葉家的靠山。」
「葉家不會再看上你這種骯髒又虛榮的女人。」
白念夕不想解釋,記者不是她找的這件事。
看著白纖纖近乎癲狂地攻擊著自己,她隻想笑。
「你的憤怒隻能表明你坐不住陣了!白纖纖,從你每次攻擊我,我都能感覺到你的心虛。」
「你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心虛得隻會來找我大呼小叫!」
之前白纖纖來找她,一副關心她的樣子,讓她千萬不要承認認識顧寒塵。
後來幸虧白念夕沒有聽她的話。
不然現在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隻怕都被葉涼舟秘密結果了。
白纖纖握緊綉拳,似乎也不怕和白念夕撕破臉了,憤怒地狠狠道。
「葉涼舟身邊的女人,隻能是我白纖纖,永遠不會是你白念夕!我勸你最好儘早主動退出,否則別怪我不念多年姐妹情份!」
白纖纖說完,轉身摔門而去。
白念夕強忍著力氣走向浴室,脫掉衣服,將自己浸入浴缸之中。
這次出院,葉涼舟依舊將她送回了白家。
她不知道葉涼舟如何和爺爺解釋的。
但從送她回白家這個舉動,便能說明葉涼舟對她已經徹底不信任了。
白纖纖說的最後一句話,好像魔咒一樣,在她耳邊徘徊不散。
她將自己沒入浴缸溫暖的水中。
她從來沒想過,成為葉涼舟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不配。
不似白纖纖那樣,站在舞台的聚光燈之中,渾身充滿耀眼的光芒。
可不知為何,腦子裡就是放不開這句話,在心裡凝成一個疙瘩,疏散不開。
泡了很久的澡,才擦乾頭髮,換好衣服出來。
沒想到一出來,竟然看到葉涼舟坐在她房間的小沙發上。
手裡拿著手機,不知在看什麼,見她出來,就將手機放下,目光不冷不熱,不溫不火地看著她。
白念夕有些難過,但還是笑著問。
「你怎麼來了?」
她還以為,他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
「證明給我看。」
葉涼舟忽然將她的手機遞給她。
「證明什麼?」
白念夕一怔。
「給顧寒塵打電話,約他出來。」
白念夕一臉問號。
他什麼意思?
見白念夕不肯打電話,葉涼舟笑了起來。
「怎麼?不敢?」
「我……」
她不是不敢,而是和顧寒塵已經很久不聯繫了,也將他歸列到不會再聯繫的陌生人。
忽然給他打電話,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葉涼舟見白念夕不肯打,拿著白念夕的電話給顧寒塵打電話。
顧寒塵的號碼被白念夕拉黑了,顧寒塵打不進來,但她能給顧寒塵打。
顧寒塵萬萬沒想到,白念夕會主動給他打電話。
那個女人看似乖巧纖弱,實則性子剛烈的很,得知他和白薇薇在一起後,隻怕這輩子都不會聯繫他。
忽然主動給他打電話,真的讓他欣喜若狂。
一口飲盡杯子裡的紅酒,近乎激動地按了接聽鍵。
但顧寒塵沒有說話。
他對白念夕還充滿怨毒和憎恨,這份情緒壓抑著他對她的想念和真實感情的狂熱,讓他沒辦法一下子就對她熱絡起來。
白念夕這頭也沒說話。
接通的電話一時間陷入詭異的死寂。
葉涼舟按了擴音鍵,將手機遞給白念夕。
白念夕白著臉,一手抓緊身上裹著的浴巾,一手接過手機。
她真的不知該說什麼,隻能低低地「喂」了一聲。
對面傳來顧寒塵不可一世的冷笑。
「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你老公對你不好嗎?又想起我來了。」
充滿嘲諷的語調,讓白念夕渾身不適。
「我老公對我非常好!」她很生氣,語氣裡故意揚起驕傲。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三秒,又傳來顧寒塵懶洋洋充滿嘲意的聲音。
「對你有多好?夜夜讓你高?哦不對,他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你應該每天都在獨守空房吧,哈哈……長夜漫漫的,是不是特別想我。」
「顧寒塵,說話乾淨點!」
顧寒塵的話,讓白念夕一陣作嘔。
之前在一起交往,雖然顧寒塵桀驁不馴,性格乖戾,至少還是很有分寸,從不會說這些難以入耳的話。
白念夕氣得指尖兒都在發顫,白著臉看向對面的葉涼舟。
她不知道,葉涼舟讓她打這通電話的目的是什麼。
估計就是想試探她和顧寒塵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陰謀吧。
葉涼舟忽然長臂一伸,搶過白念夕的電話,道。
「見一面吧,我們三個。」
白念夕明顯感覺到,電話那頭的人僵愣住了。
過了許久漫長的沉默,這才傳來很低很低的一個字眼。
「……好。」
葉涼舟掛了電話,看向隻有一條浴巾遮體的白念夕。
「換衣服。」
難道現在就要出去見顧寒塵?
白念夕有些心慌。
雖然她和顧寒塵是清白的,但是讓自己的丈夫和前男友見面,這也太尷尬了吧?
白念夕有些不情願,但在葉涼舟冷酷攝人的目光下,還是乖乖去洗手間換衣服。
她站在鏡子前,對著鏡子中臉色發白的自己握拳打氣。
「白念夕,加油,不要怕!行的端做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晚上十一點,葉涼舟驅車帶著白念夕去了一家酒吧。
他直接包場。
偌大的大廳裡,隻有葉涼舟,白念夕,顧寒塵三個人。
空曠的大廳內,昏黃的燈火,音響裡放著《你笑起來真好看》這首甜歌都顯得陰森可怖。
葉涼舟一言不發,顧寒塵也一言不發。
他們兩個對桌而坐,面前放著一瓶高度數的威士忌。
白念夕自然是坐在葉涼舟身邊,手指恨不能將穿著的牛仔褲摳破。
終究還是顧寒塵先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
他洋洋得意一笑,眼神輕蔑不屑,一手搭在身後的沙發靠背上,端著酒杯指了指對面的葉涼舟和白念夕。
「還沒恭喜你們新婚快樂,我先幹為敬。」說著,一大杯威士忌仰頭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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