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見楊智的手好像是真的動不了了,急忙扶住楊智,提起掉在地上的寶石箱子。沈星辰又向著白念夕和葉涼舟的方向看了一眼。
又看看滿臉吃痛的楊智。
「這樣,我幫你找個人開車吧!錢我出。」沈星辰看礦場很很多,估計會有願意接這活兒的司機。
「沈先生,這裡都是大老闆,要麼就是和我一樣的中間人,他們怎麼可能幫我?」
「俗話說的好,同行是冤家,來的路上,那麼大一塊石頭攔路你也看到了。」
「這把我送上他們的車,他們還不把我送去西天,哪兒能送去醫院啊!」楊智哭喪著一張臉,一手死死搭在沈星辰的肩膀上。
「沈先生,一看你就是面慈心軟的好人,你就行行好,我這手真的疼的不行了!」
沈星辰被楊智求的心軟了,他對著白念夕喊了一聲。
「念夕,你什麼時候好?」
白念夕正在看礦場老闆的幾款存貨。
存貨不是很多,但也要一個多小時。
葉涼舟見楊智不住對自己使眼色,急忙對礦場老闆說。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私藏沒拿出來?」
礦場老闆是個明眼人,一聽葉涼舟這個語氣,訕笑兩聲。
「葉總真是聰明人,我確實還有一批私藏。」礦場老闆道。
白念夕一聽還有私藏也來了興緻。
她遊走在礦場多年,最了解老闆的私藏都是平時鮮少示人的好貨色。
除非遇見真正的大客戶才會拿出來。
白念夕滿目星光地盯著老闆,「那還不快點拿出來。」
礦場老闆指了指人滿為患的礦場,壓低聲音很小聲說。
「等人散一散,人多混雜,什麼人都有,我現在也不敢拿出來啊!」
白念夕一聽是這麼個道理。
礦場這種地方,確實很亂,也有很多打劫的人偽裝進來踩點。
白念夕對沈星辰揮了揮手,「星辰,我們要晚一點的!」
沈星辰見白念夕這樣說,便去送楊智去醫院。
他們晚一點,也正好幫楊智看完病能趕回來。
沈星辰扶著楊智上了車,啟動車子離開礦場。
葉涼舟見沈星辰走了,頓覺神清氣爽,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他大大地伸個懶腰,藉機想摟住白念夕的肩膀,白念夕卻跟著老闆追問私藏在哪兒去了。
葉涼舟懷裡一空,趕緊快步跟上白念夕。
礦場老闆確實有私藏,但不是什麼頂級好貨。
但剛剛為了配合葉涼舟,才說自己有不少私藏。
這會兒子也不好拿出來。
但又擔心拿出來,人家小少奶奶覺得不是好貨,說他騙人也是得罪人。
礦場老闆求救地望著葉涼舟。
葉涼舟一把將白念夕拽了回來。
「老闆都說了,這會兒人多,你等人散一散再看。」
白念夕心裡著急,快點完成這次任務好回江城。
想著趁著這個時間段,去下一家礦場,楊智的車還被開走了。
白念夕隻能和葉涼舟百無聊賴地留在這家礦場等著散市。
葉涼舟難得和白念夕有獨處的機會,見不遠處的山林風景秀美,便提議去那邊散散步。
「我懶得動。」白念夕找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來。
昨晚睡的晚,早上起得早,車上又沒有很好補眠,此刻腦仁兒漲漲的,隻想好好休息一會。
葉涼舟見白念夕不想動,也找來一把椅子,坐在白念夕身邊。
倆人肩並肩坐在一處樹陰之下。
清風拂過,白念夕的墨黑長發輕輕隨風拂動。
有幾絲髮絲,落在葉涼舟臉上,騷得他癢癢的。
偏頭看向一側的白念夕,見她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便也仰頭看向天空。
天空正有一群鳥兒嘰嘰喳喳飛過。
「我一直不明白,雁過留痕到底是什麼意思。鳥兒從天上飛過,根本不會留下任何痕迹。」白念夕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雁過留痕,說的是留下聲音。」葉涼舟道。
「那為什麼不說雁過留聲?」白念夕又問。
「也有這樣說的。」
「留下的聲音,一會就消失了,有什麼好留下的呢?」白念夕垂下長長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悵惘。
葉涼舟有點沒聽懂白念夕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直凝望著她嬌美的側顏,可她卻不肯再說話了。
白念夕正在想,為什麼她會失憶呢?
為什麼會唯獨忘記葉涼舟呢?
既然忘記了,為何有的時候在夢境中,還會看到一個類似葉涼舟身影的男人出現?
是葉涼舟?
還是隻是夢?
白念夕也說不清楚。
既然忘記了,為何不一乾二淨?為何還有留下些微痕迹?攪擾她的心神無法真正安定下來?
葉涼舟一手輕輕搭在白念夕的椅背上。
雖然他的手沒有貼近白念夕,但源自男人身上熱量的熱度,還是烘著她渾身不適。
白念夕急忙起身,想要離他遠一點,手臂倏然一緊,被他一把拽住。
葉涼舟又將白念夕拉了回來,「我知道,你昨晚沒睡好。」
其實他昨晚也沒睡好。
馬上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的事,竟然被忽然出現的沈星辰打亂了全部計劃。
蘊積了五年的力量,即將爆發之時,竟然又要硬生生憋回去!
這種感覺,猶如火山噴發,卻被人堵住了火山口。
憤怒,憎恨,躁鬱……各種煩躁的情緒全部積壓在他的兇腔之內,無法發洩。
煩悶了一整夜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拉著白念夕,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一會吧!靠在我的肩膀上。」
白念夕不肯,又被葉涼舟拉了回來。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人這麼多,我沒那麼變態。」
白念夕確實困了。
而且靠在他的肩膀上的感覺,竟然有一種無比踏實的舒適感。
頓時困意來襲,便靠在他的肩膀上沒有坐起身。
白念夕閉上眼睛,漸漸睡著了。
葉涼舟見起風了,小心用一隻手,拿起身邊的外套,輕輕披在白念夕的身上。
女孩子光潔的額頭上,有烏黑的髮絲隨著風微微拂動。
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
將白念夕摟入懷裡,靠在椅子上,看向不遠處的天空。
成雙成對的鳥兒叫聲婉轉地從空中飛過,恩愛得猶如一對蜜侶。
就在葉涼舟十分愜意享受這份難得的寧靜時,他的手機不適事宜地響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