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爺子握著手裡的筆,眯著眼睛問葉慧蘭。「這是什麼啊?」
老爺子拿著手裡的合同,盡量離眼睛遠一點,可還是看不清楚上面的字。
「爸!你就別管是什麼了,趕緊簽字。我是你的親生女兒,我還能騙你不成?」葉慧蘭著急抓著老爺子的手,趁著現在沒人,恨不得能幫老爺子簽字。
老爺子的手一直在發抖,手裡的筆根本握不穩。
但還是朝著簽字欄,一點一點靠近。
就在老爺子的筆尖兒,即將在雪白的簽字欄,留下他的名字時。
就在葉慧蘭以為,葉家的千億家財,即將有自己一半時。
德叔從外面取完葯回來了。
德叔看到,葉慧蘭正捧著一分合同,讓老爺子簽字,趕緊衝上去,一把奪下老爺子手裡的筆。
「大小姐,你在做什麼?」德叔驚恐問。
他瞥了一眼合同,上面赫然寫著「股權轉讓書」。
葉慧蘭來醫院看望老爺子,竟然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她到底揣著什麼心思可想而知!
德叔趕緊橫身擋在老爺子面前。
怒聲對葉慧蘭說,「大小姐!老爺現在糊塗了,你竟然趁著他現在這種情況,騙他簽股權轉讓書,你還當老爺是你的親生父親嗎?」
「在大小姐的眼裡,難道隻有利益金錢,就沒有父女之情了嗎?」
「德叔!」葉慧蘭惱喝一聲。
「是爸自己說,要給我一半葉家的家產!我沒有騙他,是他自己說的!」
「正是因為我爸現在糊塗了,才要趁著他還有意識精神頭的時候,儘快寫好遺囑,才能免得被旁人趁著老爺子彌留之際對家產分配動手腳!」
「大小姐說的旁人是誰?少爺嗎?」德叔分寸不讓,語氣裡帶著滿滿的敵意。
葉慧蘭臉色一沉,「我是他姑姑,葉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我爸的親生女兒。」
「我分得我爸名下的股權和財產,天經地義!」
「就算葉涼舟是葉家唯一的一根獨苗,但他現在沒有兒子,沒有子嗣!將來什麼樣子還不知道!」
「難道就要讓家產全部留給他?我這個姑姑,我爸的親生女兒一分都撈不到?」
「誰說少爺沒有子嗣!」德叔現在信心滿滿覺得,那個小白鶴就是少爺的親生兒子。
不然這個世間怎麼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呵!你說白鶴那個小孩子對吧?他根本不是涼舟親生的!那個小東西就是涼舟找來騙爸的!」
「德叔!你在葉家一輩子了,我也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
「你難道真的忍心,讓葉家的家產,到時候落到一個和涼舟一點皿緣關係都沒有的小孩子手裡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涼舟的心思!他想挽回白念夕,可白念夕這輩子都不能生了!」
「葉家就要絕後了!」
「涼舟為了能讓葉家有個繼承人,便動了收養白鶴做自己養子的心思!」
「這些事我都知道!」
「我絕對不能讓葉家的家產,最後全都給了一個和葉家毫無皿緣關係的野種!」
「大小姐!」德叔重重嘆口氣,「那孩子和少爺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我不相信那孩子不是少爺的骨皿!」
葉慧蘭揚聲冷哼了一聲。
「我已經去化驗科打聽了,涼舟和那個孩子做的親子鑒定,沒有任何皿緣關係。」
「不……這不可能!」德叔搖頭,表示不相信。
「你不相信,現在就可以去化驗科打聽一下。」
德叔不會離開老爺身邊,給葉慧蘭機會讓老爺簽署股權轉讓書。
「就算不是少爺骨皿,少爺想收那孩子做養子,那也是少爺的決定,大小姐沒資格和權利阻撓!」
「況且老爺也很喜歡那孩子,那孩子和老爺相處的也融洽!」
「大小姐當年執意嫁給顧振國的時候,已經和葉家斷絕了關係!」
「這幾年,老爺雖然和大小姐偶爾有往來,但當年簽署的斷絕書裡明明白白寫得清清楚楚,大小姐一旦離開葉家門嫁入顧家,從今往後葉家的一切家產都和大小姐沒有半點關係!」
「當年老爺對大小姐也是仁至義盡,還是陪送了不少不動產和資金股票給大小姐做陪嫁。」
「現在大小姐又回來要股權,這不是明擺著貪心不足蛇吞象!」
「德叔!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隻是我們家的一個傭人!你讓開!」葉慧蘭直接翻臉了。
德叔不肯讓開,葉慧蘭便衝上來推搡德叔。
德叔也一把歲數了,但平時經常鍛煉身體,葉慧蘭沒有德叔力氣大,根本推不開德叔。
葉慧蘭隻能改變策略,近乎哭聲對德叔說。
「德叔,這些年我在顧家過的一點都不好!他根本不愛我,心裡也沒有我!」
「你也看到了,我的親生兒子從小就被送去了國外讀書!顧振國根本不允許他回來。」
「他說,顧家的所有家產,隻能是顧寒塵的!和寒羽一點關係都沒有!」
「寒羽可是葉家的親外孫啊,是有皿緣關係的!」
「我現在想從老爺子這裡爭點東西,也是為了寒羽將來傍身!不然寒羽就太可憐了!」
「親生父親不疼他,親外公也不疼他嗎?」
「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寒羽沒有錯,他是無辜的啊!」
「如果沒有家族產業的股權依靠,寒羽這輩子在貴族圈裡根本擡不起頭來!」
「難道真的讓他當明星當一輩子嗎?貴圈裡最看不起的就是娛樂圈裡的人。」
「我這輩子選錯了路,過得一生沒有尊嚴,我不希望的兒子也走我的老路!」
提起寒羽,德叔也揪心。
葉慧蘭見德叔面露動搖之色,急忙掉了幾滴眼淚。
可德叔很快清醒過來,依舊堅決搖頭。
「不行!這事必須等少爺回來再說!大小姐,您還是請回吧!」
「德叔!」
「回去吧!在少爺沒回來之前,老爺名下的財產誰都不能動。」德叔口吻堅決道。
葉慧蘭沒辦法,隻好拿起合同,拎著包轉身往外走。
到了門外,她便給白纖纖打電話。
這個賤女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手機一直關機,根本打不通。
也不知道藏哪兒去了!
就在葉慧蘭生氣,在心裡咒罵白纖纖時,白纖纖的電話打了進來。
是一個全新的陌生號碼。
但從聲音,葉慧蘭一下子就聽出來是白纖纖。
「你現在在哪兒?」葉慧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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