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還以為,白念夕在這裡受盡折磨。再見面時,白念夕不定瘦弱憔悴成什麼樣子。
但見白念夕面色紅潤,精神飽滿,人也胖了一圈,沈星辰心裡有點酸溜溜的。
好像隻要在葉涼舟身邊,她的狀態都很好。
前段時間,她和葉涼舟剛剛離婚,搬回公寓住的時候,整個人無精打采,經常發獃沒有胃口,就像丟了魂兒一樣。
他用了很多辦法,都找不回她的狀態。
現在看樣子,白念夕的全部狀態,都在葉涼舟這裡。
哪怕面對葉涼舟的新婚妻子,受盡內心折磨,她依舊能過的很好。
白念夕見沈星辰愣在原地看著自己發獃,摸了摸自己的臉。
「怎麼了?」她臉髒了嗎?
白念夕在細白滑嫩的小臉上蹭了蹭。
沈星辰趕緊搖頭,笑著問,「吃得好嗎?睡得好嗎?」
「嗯嗯,都好都好!我們快走吧!」
白念夕此刻隻想儘快離開這裡。
機會難得,她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沈星辰身上。
沈星辰回過神,拉起白念夕的手腕,從許婭彤房間的窗子跳了出去。
許婭彤住一樓,窗外是一片半人多高的綠化帶。
很方便沈星辰和白念夕隱藏身形。
「我在來之前,已經摸透了這裡的監控和守衛布防。」
「跟緊我,我們先藏在監控死角,趁著半個小時後保鏢換防的防衛空隙,從後面的牆爬出去。」
沈星辰壓低聲音對白念夕說。
白念夕點點頭,拽緊沈星辰的衣袖。
這一瞬,沈星辰的心房一顫。
看著白念夕抓緊自己衣袖的雪白小手,心底裡滋生出一個無比堅定的念頭。
許婭彤說的對。
他不會再放開白念夕這雙手。
看向白念夕的眼睛,他的眼底是無盡的寵溺和濃濃愛意。
這眼神有點灼人,讓白念夕無法招架,隻能垂下眼眸避開他的視線。
沈星辰帶著白念夕去了花園一顆蒼天大樹後面,看著腕錶等待保鏢換防的時機。
白念夕看向燈火通明的別墅,更緊攥住沈星辰的衣袖。
「許婭彤值得信任嗎?」白念夕輕聲問。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砰砰直跳,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她也不知,這種感覺是對這裡的不舍,還是因為緊張害怕。
「她不希望你留在這裡,出賣我們,對她沒有任何好處。」沈星辰道。
白念夕「嗯」了一聲,「也是,隻有我離開了,她才能名正言順。」
別墅內。
葉涼舟戴著口罩,強忍噁心將一個大榴槤用力掰開。
榴槤果肉的奇異芬芳,瞬間溢滿整棟別墅。
熏得葉涼舟差點嘔出來。
胃裡翻騰的滋味很難受。
也不知道白念夕如何熬過漫長的孕吐?
她那麼單薄瘦弱,一定很難熬吧?
心裡對白念夕愈發疼惜,甚至是慚愧。
再聞著榴槤的臭味,忽然覺得不那麼臭了,甚至有些迷人的芬芳。
葉涼舟的唇角不自覺彎起一道弧線,眼底也儘是溫柔的愛意。
彷彿手裡的榴槤,就是他的小女人一樣,需要溫柔的小心呵護。
許婭彤在房間裡忐忑不安。
生怕葉涼舟發現白念夕不見了,急忙帶人去追。
萬一將白念夕追回來,豈不是功虧一簣!
她拉開房門出去。
剛一出門,就嗅到了一股濃烈的榴槤香。
她也很喜歡吃榴槤。
隻是榴槤熱量太高,平時不敢吃。
順著味道來到廚房,一眼就看到在廚房裡系著圍裙忙碌的男人。
她吃驚張大嘴巴。
正巧王嫂過來送配料,許婭彤拉住王嫂,小聲問。
「葉總會做飯?」
王嫂點點頭,又搖搖頭,看著葉涼舟的身影,驕傲又崇拜地說。
「我們家少爺什麼不會!雖然很少下廚房,但隻要看一遍食譜,做出來的東西超贊的!」
許婭彤的目光變得愈發癡迷,看著葉涼舟一會看看手機,一會繼續揉麵糰的樣子,眼底放出一堆小心心。
他在廚房專心研究菜譜的樣子,簡直帥呆了。
「他是愛好烹飪嗎?」許婭彤已經幻想出,未來他們在一起的生活就是,葉涼舟忙完工作沒事下下廚房,而她在後面抱著他,幫他嘗味道的美好畫面。
「哪有男人喜歡下廚房的!尤其我家少爺平時工作那麼忙!得看為誰下廚房!」王嫂一起裡帶著不屑的鄙夷,用眼尾輕蔑地掃了許婭彤一眼。
許婭彤一心都在葉涼舟身上,沒有品味出王嫂這番話裡的另一種含義。
她向著廚房走了過去。
心裡腦裡都是葉涼舟親自為她下廚房,為她烹飪美食的幸福畫面。
能讓站在頂峰睥睨天下的王者般男人,為自己下廚房,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站在廚房門口,滿目迷戀地望著葉涼舟俊帥的側影,聲音裡帶著小女人的嬌羞。
「葉總,你在做什麼?披薩嗎?榴槤味的?我也好喜歡吃榴槤味披薩。」
許婭彤好想嘗一嘗,葉涼舟烤的榴槤披薩,她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尤其看到葉涼舟眼底流露的溫柔和暖意,彷彿鄰家大哥哥般親和,讓她的心瞬間融化成水。
然而,葉涼舟在聽到她的聲音後,眼底的溫柔和暖意瞬間消散。
他將榴槤披薩放入烤箱,調好火候,摘掉身上的圍裙,看向門口一臉花癡的許婭彤。
「不是給你做的。」
他隻做了兩分榴槤披薩,白念夕一個人剛剛好夠吃。
根本沒有多餘分給旁人。
況且他又不是廚師,他親自做的食物,隻有白念夕一個人有資格享用。
許婭彤見葉涼舟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心裡頓感失落。
「那是……給誰做的?」她傷心問。
「念夕。」
葉涼舟摘掉臉上的口罩,將剩下的榴槤裝入盤中,準備端給白念夕先墊一墊肚子。
剛到廚房門口,被許婭彤伸手攔住。
「你是給白念夕烤的披薩?」許婭彤心痛得眼眶都紅了。
葉涼舟瞥了許婭彤一眼,聲音依舊是冷的。
「念夕想吃。」
許婭彤自嘲地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念夕想吃?念夕想吃……呵呵呵呵……」
她反覆咀嚼著這句話,笑得愈發嘲諷又可悲。
「你心心念念的念夕,知不知道已經和別的男人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