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不然就是人家的緩兵之計，說起來，你這個老婆挺厲害的，以退為進。你小心點兒吧。」盛馨說道。

　　陸開雲「呵呵」兩聲，掛了電話。

　　接著，他靠在床上看書。

　　祝姝半夜囈語的時候，他沒聽見。

　　第二天，一早，祝姝裡面穿了件白色弔帶，外面穿了一件同色的雪紡襯衫，飄逸又動人。

　　兩個人照例在飯桌上吃早飯，祝姝轉過身去盛飯的時候，被那頭的陸開雲叫住，「你身上是什麼？」

　　「嗯？」祝姝以為自己的衣服上有什麼，詫異地目光略過肩頭看自己的衣服。

　　「左肩頭。」從陸開雲的角度，隻能看到一個小小的發紅的東西，他以為她的肩破了，或者怎麼樣，完全出於關心。

　　「哦，這個？」祝姝笑笑，「這是個紋身。」

　　「你還有紋身？」陸開雲吃驚，沒想到乖乖女祝姝竟然有紋身。

　　「對哦。」祝姝說道，她已經盛飯回來了。

　　「是什麼？」陸開雲問。

　　祝姝的筷子輕撥碗裡的飯，「嗯，是一個籃球。」

　　「籃球？你愛打籃球？」陸開雲彷彿突然發現了寶藏一樣。

　　「嗯，會一點點。」祝姝說道。

　　「會一點點至於把籃球刻在身上？除非非常喜歡。」

　　祝姝又笑，她擡腕看了下表，「我該上班了。」

　　說完，祝姝把自己的碗放到了洗碗盆裡，跟阿姨說道，「辛苦了阿姨。」

　　出來以後，她背上自己的包，拿起車鑰匙，「我先走了。」

　　陸開雲「嗯」了一聲。

　　祝姝這個人，好像是蒙著一層紗的絕美壁畫，外人隻看到她精美的外表，看不到她內裡到底是什麼樣兒，彷彿亦舒筆下「美則美矣，毫無靈魂」的代表。

　　陸開雲沒多想，繼續吃飯，吃了飯他要去公司開會。

　　卻不想，開著會呢，來了一個陌生的號碼，他在開會，以為是騷擾，掛掉，結果對方不依不饒又打來了。

　　「喂。」陸開雲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是陸總嗎？」對方很急切的聲音問道。

　　「是我。怎麼？」

　　「我們的總監暈倒了，現在正在往公司送的路上，您看看要不來來一下？」對方是一個清淺的女聲，很急躁地說道。

　　「總監？」陸開雲竟然一時間沒想過來總監是誰。

　　「對啊，祝總監，您的夫人啊。」對方以為自己沒說名字，陸總想錯了，畢竟陸總的地位，認識的人多，可能會混了。

　　「好，我知道了。你用她的手機發位置給我。」說完，陸開雲便掛了電話。

　　跟公司的人交代完後續的事情以後，陸開雲便走了，去了祝姝所在的醫院。

　　祝姝安靜地躺在床上，看到陸開雲來，祝姝的同事走了。

　　「我沒事，隻是有點兒低皿糖，暈倒了，打一下葡萄糖就好。」祝姝說道，她盯著正在波動輸液管的陸開雲說道，「你完全沒有必要跑一趟，太耽誤你時間了。」

　　「應該的。」陸開雲說道。

　　兩個人說話，始終隔著一層屏障，屏障兩邊，是始終不掏心，隔著心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