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東開會的時候，煩躁地點了一根煙。

　　褚良看到師兄心情不好，便問，「師兄，這會我們明天再開？」

　　「不用，繼續。」

　　褚良繼續分析財務部的整頓措施，以及關聯到其他部門的種種調整。

　　下班的時候，整個公司都知道了姜瓷和陸禹東吵架的事兒。

　　姜瓷的嗓門尤其高。

　　別人描述的有鼻子有眼的，都說姜瓷用離婚威脅陸禹東。

　　至於威脅的什麼，不知道……

　　姜瓷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在總裁辦公室和陸禹東大呼小叫的人。

　　【姜瓷，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和陸總吵架，小打小鬧還行，惹急了，他真跟你離婚，你怎麼辦？】韓嵐的微信發了過來。

　　姜瓷在工作，沒理，心想：反正他倆離婚是早晚的事兒。

　　可是快下班的時候，姜瓷突然想到，陪媽回五臨縣這件事情，陸禹東指望不上了，那就隻能指望別人了……

　　【韓嵐，元旦你幹什麼？】

　　【沒事幹，可能回家追劇，和鄧鉞沒有任何進展，他有一顆凍住了的心，我進不去，想約他，也沒有任何借口。】韓嵐還綴上了一副大哭的表情。

　　【元旦我媽想讓我和她回五臨縣，我外婆家，可我媽的腿不方便，去公交車站都成問題，你要不然問問鄧鉞……】姜瓷實在難以開口，她本來的意思是：自己租輛車，讓韓嵐給自己當司機的，她不會開車。

　　可看到韓嵐苦於和鄧鉞沒有進展，姜瓷才提這個要求的，想找個機會撮合一下兩人。

　　【別說了，行行行。我這就跟他說，你媽媽腿腳不方便，我跟著天經地義啊。】

　　下班，姜瓷和韓嵐邊走邊說回五臨縣的事情，走到了大廳門口。

　　正好陸禹東的車從公司門口經過，他的車上還坐著褚良。

　　曾經的師弟，如今的下屬，工作完了自然要去喝一杯。

　　陸禹東看到走到門口的姜瓷，又把目光收了回來，閉了一下眼睛。

　　「咦，」褚良的口中不自覺地發出來這個字。

　　「怎麼了？」陸禹東順著褚良的目光，再次定在姜瓷身上。

　　他心裡恨恨地想了一句：招搖過市。

　　「這個女孩子，我好像在哪見過。」褚良說道。

　　他微皺著眉頭，想努力把這個女孩子從記憶深處打撈出來。

　　「怎麼？看上了？」陸禹東眸光深藏，唇角上揚了一下。

　　特別言不由衷。

　　「不是，確實在哪見過。」

　　「哦，在哪見過？」陸禹東扯唇笑了笑。

　　「想不起來。」

　　「可能隻是個借口。」陸禹東說道。

　　一般來說，「泡妞」都是用這個借口。

　　「師兄，知道這個女孩子叫什麼嗎？」褚良問陸禹東。

　　「她？」陸禹東再次打量了姜瓷一眼，不曉得她在跟韓嵐聊什麼，「大概叫姜瓷吧。」

　　「原來是師兄你的……」褚良多少有些下不來台，「差點兒讓你把我帶溝裡。她不跟你回家？」

　　褚良隻知道陸禹東的夫人叫姜瓷，和人對不上號。

　　「不跟。回娘家。」車子開過去了，陸禹東從後視鏡裡看到姜瓷在等公交車。

　　她一直緊緊地皺著眉頭。

　　陸禹東在心裡冷笑：大概是在替初碩難過和著急。

　　想到此，陸禹東給姜義發了一條微信：【初碩的事情發給媒體了沒有？】

　　陸禹東的響了幾聲。

　　姜義的微信發來：【已經發了，一會兒就上頭條。】

　　【另外，妹夫，銷售部還有位置嗎？】

　　陸禹東瞥了一下唇角，姜義大概自以為自己做了件好事，在跟陸禹東提條件。

　　可誰讓他剛剛對姜義提了要求？

　　他早就了解姜義吃人不吐骨頭的個性。

　　【有。】陸禹東知道，姜義的狐朋狗友，素質高不到哪去，他也就是求一個底層銷售崗的位置。

　　這種銷售崗，每天都在招。

　　【哦，我有一個表妹，叫屠筱靜，現在在五臨縣造紙廠當銷售，她想到新東集團工作，您給安排一下唄，大家都親戚。】

　　【行。讓她過了元旦到崗。】

　　【不用面試嗎？】

　　【不用。】

　　【那我過了元旦，就讓她來江洲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