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阿九，你來接我了是不是？

　　太後側頭看著謹嬤嬤，眼底，竟漸漸泛起了淚光。

　　「謹嬤嬤……」

　　太後的聲音，說不出的沙啞：「嬤嬤，哀家……哀家想見他，哀家好想他……」

　　謹嬤嬤心裡一酸，眼淚差點滾了下來。

　　「太後……太後你別這樣，九王爺……回不來了。」

　　九王爺已經死了，當年，還是太後她親自……

　　「太後，也許……」

　　但是謹嬤嬤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小心翼翼抹眼淚。

　　太後看著頭頂上的紗幔，早已經淚眼婆娑。

　　「哀家……錯了嗎？當年，為何對他那麼狠？是不是哀家真的錯了……初兒，母後想你，母後真的……真的好想你……」

　　「初兒……」

　　更像是，幽魂。

　　「太後……」

　　「扶哀家起來，快，扶哀家起來。」

　　一片酸楚。

　　太後靠在床頭上，看著空蕩蕩的裡間，聲音沙啞：「初兒，我知道你回來了，初兒……阿九……」

　　風定初心頭一陣酸楚。

　　她的手始終是放在半空，心裡，是高興的。

　　「阿九……」

　　但她現在，一點都不怕，那雙眼睛，很快就染上了滿滿的淚水。

　　也許，這樣也好，等她下了陰曹地府，見到她的初兒，她就可以從此好好愛惜初兒，好好對他，以彌補當年自己對他犯下的罪行。

　　雖然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死了之後，就可以贖罪，她是真的很開心。

　　風定初沒說話，隻是安靜看著她。

　　「阿九，不要生氣，母後這就來陪你了，母後……以後都會陪在你身邊，再也不離開你了。」

　　他落下來的時候，真的很輕很輕，就像是一點重量都沒有那般。

　　忽然，太後眼底浮起一抹驚訝，眼睛死死盯著謹嬤嬤的身後：「初兒……」

　　此時反握住謹嬤嬤的手，力氣竟然很大。

　　一襲白衣，輕飄飄落在地上。

　　隻好扶著太後，讓她坐了起來：「太後。」

　　太後伸出手。

　　「嬤嬤，哀家看到初兒了，嬤嬤。」

　　若不是已經經歷過這麼多，太後一定會被嚇壞。

　　謹嬤嬤最後還是出去了。

　　那隻手，蠟黃，枯槁。

　　多少年的怨氣，恨意，在這隻已經看不到任何生機的手上，一點一點，慢慢在消散。

　　看她的眼神，也不算複雜，輕飄飄，很淡然。

　　太後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精神過。

　　「阿九，你是不是還在生母後的氣？阿九，你來接母後了，是嗎？」

　　「太後。」謹嬤嬤握著她的手，以為她即將不行，眼花看到了地府的……魂魄，謹嬤嬤心裡一陣唏噓和絕望。

　　「太後，你別這樣……」

　　守在外間，人並沒有離開，隻是走得遠了些。

　　謹嬤嬤一臉驚訝，回頭，卻又什麼都看不見。

　　風定初的心，終於是酸了。

　　「嬤嬤，你出去，出去……」太後擺了擺手，有些焦急，「初兒來接哀家了，嬤嬤，你快出去，哀家要和初兒說幾句悄悄話！快！快出去！」

　　她，真的要死了。

　　以後過去這麼多年，都到這地步了，過去的恩怨，還在乎什麼？

　　「母後，兒臣回來了。」

　　風定初終於走了過去，輕輕握住太後的手。

　　卻不想，太後在反握他手掌那一刻，臉色猛地一變！

　　溫熱的！

　　「阿九，你……你沒死？你還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