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來到顧芳喜的屋外,敲了敲門:「姑姑……」
顧芳喜來開門,見是筱婉,有些詫異:「你沒午休嗎?」
顧筱婉有午休的習慣,吃過了中飯必定回自己的屋子午睡半個時辰,現在見到她竟然到這裡來了,有些奇怪。
「睡啊,到你這裡來坐下馬上就回去!」顧筱婉依賴地拉著她的手,往房間裡頭走去,看到桌子上的籃子裡頭放了一些已經裁切好的帕子,顧筱婉隨便拿起一塊,上頭綉了一株盛開的蘭花,好看極了。
「姑姑,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顧筱婉拿著左右端詳了下,由衷地感慨道。
顧芳喜見她歡喜,便說道:「你要是喜歡,這幾張帕子都送給你。這些都是筱逸那邊裁剪下來不要的碎布,我瞧著可惜了,都是上好的料子,我便拿來綉幾塊帕子,到時候給你和玉書一人幾塊,行不行?」
顧筱婉甜甜地笑,狗腿似的往上爬:「好呀!」
顧筱婉看了一會顧芳喜拿針刺繡,突然問出了一句:「姑姑跟蘇大人很熟悉嗎?」
顧芳喜的針頓時頓了下,聲音都有些慌忙:「沒啊,沒好熟!那是官家的人,我一屆普通百姓,怎麼會跟他好熟!」
「那蘇大人為何幫你打聽梁家人的消息,今日還親自帶人過來?」顧筱婉可不相信姑姑的話,又追問道。
顧芳喜本就不是個愛說話,如今見著顧筱婉連珠帶炮地向自己發文,一下子就有些慌了,也不敢做針線活計了,忙將手裡頭的東西放了下來,裝作喝水掩飾自己的焦慮:「哪裡有?你是公主,他……他……」
顧芳喜想要說,你是公主,人家肯定是來保護你的,可是這話她又覺得自己說不出口,那蘇芒怎麼會知道顧筱婉這邊有事情呢?
況且,自己要真的說出這話來,自己都要打自己了。
顧筱婉是公主,蘇芒不過是個臣子,他隨隨便便跑到公主的府邸來做什麼?
說的好聽是相幫,要是被人傳出話來,這蘇芒直接跑公主府來,有什麼目的!
想到這裡,顧芳喜有些緊張,她怕顧筱婉受到牽連,便坦白地將實話說了出來:「筱婉,是這樣的,你上回說要給梁家人五千兩銀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這梁家人,以前在村子裡頭的時候,就不是好人啊!我怕你心軟上了他們的當,就去找了蘇大人,蘇大人答應幫我調查梁家人的事情,發現梁大寶和梁守義都有情況,都在外頭吃喝嫖賭,你給的錢哪裡知道珍惜,胡吃海喝亂用一下子就花沒了……」
顧筱婉看到顧芳喜如今也知道保護自己,心中一陣感激:「姑姑,辛苦你了!」
顧芳喜哪裡覺得辛苦,她拉著顧筱婉的手繼續說道:「筱婉啊,後來我知道了梁家人的消息,我便第一時間告訴你,沒想到蘇大人也親自來了,還抓來了那些地痞流氓,還請來了那個荷花姑娘,這些我真的不知道。筱婉啊,這沒什麼事吧?」
顧筱婉笑:「能有什麼事?他抓著了人,那人說出了我,帶著我來看一下,無可厚非啊!」
顧芳喜見她說沒事,也就放下心來:「那就好!我生怕會有人說這件事情呢!」
顧筱婉沒想到她說的是怕有人做文章,顧筱婉倒不擔心,她隻是有些好奇:「那蘇大人此次前來,雖然是幫我的,可是應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顧芳喜一聽,臉唰地一下子就紅了:「筱婉,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顧筱婉見她害羞了,也跟著笑道:「這蘇大人我平日裡頭與他並無交集,你說他親自到清園來幫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覺得看起來十成十呢!還有,我讓他留下來吃飯,吃飯的時候,我請他先吃,他卻不動筷子,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麼?」
顧芳喜好奇:「說了什麼?」
「蘇大人說,不等等姑姑嗎?」顧筱婉學著蘇芒的話一本正經地說道,顧芳喜聽了,面紅耳赤,直羞到了脖子根:「他這人是講理的!」
「對啊,是講理啊!可若是多想想,便能猜出來,這裡頭還是有端倪的啊,他誰不幫,為何偏偏幫姑姑你呢?還有,李叔叔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蘇大人經常在錦福樓吃飯,曾經就問過一個小廝,問那天燒飯的人是不是變了。」
「他這麼說?」顧芳喜也驚訝無比。
「是啊,我當時還覺得奇怪,蘇大人吃個菜,怎麼知道廚師變了,錦福樓就那兩個廚師,他們燒的菜也是不一樣的,按道理來說,不應該不一樣啊!後來我便想到了,那蘇大人說的是不是你燒的菜!」
「我燒的?」顧芳喜詫異不已,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我在錦福樓的時候,曾經有小廝特意叮囑我燒幾道菜,那幾道菜……」
顧芳喜突然想了起來,這才恍然大悟。
蘇芒為什麼會幫她,瞬間就有了解釋了。
他早就注意到她了,唯有她還蒙在鼓裡罷了。
顧芳喜詫異無比:「你的意思是說,他經常會在錦福樓吃飯?而且,經常吃的都是我做的菜?」
顧筱婉點頭:「應該是的,不然的話,他當時也不會跟小廝說那樣的話!而且,我認為,他去錦福樓,應該就是想要吃你的菜!」
今兒個中午,顧芳喜做的那幾道辣菜,蘇芒全部都吃完了,說是說不能浪費糧食,這又何嘗不是不想浪費姑姑的一番心皿呢!
顧芳喜一直都認為蘇芒應該是看那在顧筱婉的面子上幫助自己,如今聽到顧筱婉的分析,知道蘇芒隻是單純的想要幫助自己。不由得有些好奇:「那他……為什麼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