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生的,那得多無趣啊,就像是一塊肉,他們隻能皿粼粼的吃,可是我們呢?我們可以蒸、可以煮、可以炒、可以煎,還能夠烤,每一樣做出來的味道都與眾不同,食材一樣,可是享受度卻不一樣,就因為我們有了廚房呢!所以,姑姑,你可千萬別說廚房是個不幹凈的地方,照我來看,廚房是人活下去的地方!沒了廚房,就沒了人生的樂趣。玉書,陳叔叔,你們說是不是?」顧筱婉一番高談闊論,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的直點頭。
「有道理。有道理。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將廚房比喻成享受人生樂趣的地方,安平公主說的沒錯,民以食為天,可不就是人生的第一大樂趣嗎?」
「姐姐你說的太對了,姑姑,你可是大功臣呢!要是沒有你的話,我們這群人,可不就沒了生活樂趣了呢!」譚玉書別看是個脾氣火爆的,可是跟在顧筱婉身邊這麼多年,脾氣秉性也有了巨大的改變。
偶爾撒撒嬌、賣賣乖,如今是信手拈來,喜的顧芳喜要不是手頭上髒的話,真想抱著譚玉書就這麼心肝肉兒地喊了。
顧芳喜做起事來,嫻熟認真,蓮藕經她一切,片片一樣的大小,厚薄均勻,洗好的蓮藕放在清水裡頭濾了一遍,然後再撈起來,用細細的竹篾子兩片兩片地穿好,整齊地放在一旁的乾淨的盤子裡頭瀝幹水份。
陳猛見自己來了,總要幫點忙,見顧芳喜穿蓮藕挺好玩的,便打算動動手,顧芳喜擡頭就見陳猛走到了自己的面前,還開始穿蓮藕,有些驚詫:「陳將軍,使不得,使不得,這事情讓我來就行了,您還是回去吧!」
陳猛簡直剛穿兩片,自己在沙場上頭拿慣了大刀長槍了,如今這細細的竹篾子,卻怎麼都穿不過薄薄的藕片,不是穿歪了,就是穿破了,見顧芳喜不讓自己弄,便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活計,我還真的做不來!」
說完,就不好意思地退到一旁去了。
顧筱婉站在寇海面前看他殺魚,見顧芳喜將陳猛給趕走了,不由得惋惜地嘆了口氣。
一旁的譚玉書小心地湊到顧筱婉的跟前說道:「姐姐,姑姑好像對陳叔叔沒啥感覺!」
顧筱婉皺眉:「你怎麼知道?」
「若是姑姑對陳叔叔有感覺的話,陳叔叔幫她的忙,她應該感激並且臉紅的,可是我仔細觀察了下姑姑,姑姑太正常了,正常地就像對待你和我一樣,表情沒有任何的起伏波動啊!」譚玉書也嘆口氣說道。
確實,顧筱婉剛才也發現了,顧芳喜從始至終,在面對陳猛的時候,都一臉的坦然若素,臉上的表情很是正常不過,沒有一點身為女子的羞澀,特別是剛才陳猛幫忙,她毫不猶豫地就將人給趕跑了,這說明,姑姑壓根就沒看上陳猛。
不過……
「倒也說不定,姑姑對待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態度,說不定她是見來的是客人,所以才這般的客氣呢?你說說看,我姑姑若是這樣來招待客人,你覺得是不是完全挑不出半點的錯處來?」顧筱婉問道。
譚玉書點點頭:「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再等等看吧!」
為了顧芳喜的事情,顧筱婉是煞費苦心。等回到前院子,丁論已經烤好了好幾根吃的了。
見到顧筱婉來了,當下就喊道:「婉丫頭,你快來嘗嘗我烤的東西,看看跟你的有什麼不同!」
顧筱婉來到跟前,嘗了一根他烤好的五花肉,確實,肥而不膩,咬到口裡,滋滋地油都往外冒,美味極了,當下就誇讚道:「丁叔叔,你真厲害,這個味道太好了!」
「那是當然,來來來,你們趕快坐著,今日大家的燒烤我包了,別跟我客氣啊!」
「丁叔叔,那怎麼好意思,你今天是我請來的客人,哪裡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顧筱婉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有什麼,咱們都是老朋友了。你們就好生地坐著。」丁論渾不在意的說道:「這要是再去了邊疆,有一門這燒烤的手藝,到時候沒事的時候就烤點東西給兄弟們吃,鼓舞鼓舞兄弟們的鬥志!」
陳猛聽到這話,點頭應道:「是啊,兄弟們在邊疆,平日裡頭吃的都是最簡單的做法,雖然也有肉有菜有飯,但是這樣的美味卻是誰都沒嘗過,老丁,你站過去一點,我也來學一學,學會了,到時候也讓兄弟們也吃上一回,好酒配好菜,犒勞犒勞弟兄們!」
「好,來!」陳猛和丁論兩個人一人站在一邊,開始烤了起來。
顧筱婉這下子沒讓他們下來,他們剛才說的話,讓顧筱婉心中很是觸動。邊疆的戰士們,為了保家衛國,能夠吃上一口飽飯就已經很不錯了,哪裡能吃上這樣的美味。
保家衛國是每一個人的責任。
那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們這群人尊重和崇拜的對象。
顧筱婉鼻頭有些發酸,她極力地擡起頭,不想讓眼淚流下來。
譚玉書在戰場上待過,自然知道那裡的條件,見顧筱婉不說話,拍了拍顧筱婉的手:「姐姐,那裡的條件雖然艱苦,可是,朝廷不會虧待他們,每年撥過去的糧草、禦寒的棉衣都是足量的!寧平哥哥,在那裡不會吃苦的!」
譚玉書以為顧筱婉想到了寧平哥哥,便忙安慰道。
顧筱婉嗯了一聲,說道:「我不是擔心他一個人,我是擔心這所有保家衛國的將士們,除了那些將軍,這樣一群普通的士兵,他們為國家的安全嘔心瀝皿、死而後已,咱們就該多關心他們,讓他們感受到,他們雖然沒有赫赫的戰功,沒有驕人的名頭,可是,他們保家衛國,我們覺得他們同樣了不起,我們視他們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