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好險困在火裡頭出不去了。
黃如是咬著牙,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你暈的可真的夠及時的,早不暈,晚不暈,偏偏要在發火的時候暈!若是老爺的屍首有半點的損傷,我要你的命!」
小月皺眉,心道壞事了。
果然,等到棺木外頭的熱度退下去了之後,頌琴忙命下人打開了棺木,黃如是哀傷地一聲嘶吼:「老爺……」
等看到棺木裡頭的樣子時,黃如是驚的嘴巴都張大了,發出了一聲凄厲地吼叫:「我的老爺啊……」
棺材被打開的時候冒出了一股濃烈的煙氣,再聽到黃如是那近乎歇斯底裡的吼叫,有膽子大的往棺木裡頭一看。
裡頭哪裡還有什麼屍體,燒的隻剩下一堆漆黑的骨架了!
黃如是看到裡頭的屍體,哎喲一聲就要暈過去:「我的天啊,我的老爺啊……」
頌琴見她要昏迷,忙上前一把扶住她,也震驚地看著棺木裡頭的骨架,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黃如是悲愴地大吼大叫,等到平復了心中的情緒之後,這才指著小月大罵:「老爺的屍首燒成了這個樣子,你要怎麼辦?」
一聽老爺的屍首燒了,方佩雅心中暗道,壞了!
方正行的屍體沒了,還怎麼查驗,那沈文雋殺人的事情?便是鐵闆釘釘,坐實了。
小月哪裡知道老爺的屍體會被燒成一堆骨頭啊,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婢不知道,奴婢當時暈過去了,當時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黃如是指著小月怒罵道:「好啊,好啊,一個奴才,一個主子,都是心狠手辣的傢夥,你父親都死了啊,你還不讓他入土為安啊?非要弄出這一樁火來,讓你爹死不瞑目啊!不孝,不孝啊!」
說完,她拉了拉一旁頌琴的手:「快,準備準備,我要進宮面見太後,這樣心如蛇蠍,連自己父親的屍首都不放過的惡毒女子,她還怎麼配進宮,怎麼配當嬪妃……」
頌琴抹了一把淚,哀傷的說道:「夫人,不行啊,您如今戴孝在身,可千萬不要進宮衝撞了太後,到時候,太後會怪罪下來的。」
「對,對啊……我的老爺已經沒了,沒了啊……嗚嗚,如今連屍首都沒了,這讓我怎麼辦啊,怎麼辦啊,老爺啊,你死的好冤枉啊,我要給你報仇,連個殺人兇手都抓不到,現在還沒保管好你的屍身,老爺,我沒用,我沒用啊,你等著,我已經無顏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我現在就下去給你賠罪,現在就去陪你!」
黃如是說完,就要往棺木上頭撞過去,好在一旁的頌琴及時拉住了她,一眾侍女慌慌張張地攔住了黃如是,頌琴抱著她失聲痛苦:「夫人,你節哀啊,現在不是背責任的時候,現在是要把那些猖狂的小人問罪的時候啊,隻有幫老爺找到了兇犯,就能告慰老爺的在天之靈了!」
黃如是躺在地上,半邊身子靠在頌琴的身上,一臉的生無可戀,聽完了之後,她的眼神裡頭散發出了奪目的光彩來:「對,對,我要找到殺人兇手,我要替老爺報仇,我還不能死,不能死啊!」
說完,她在頌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眼睛像是毒蛇一樣狠狠地盯著小月和方佩雅。
「你們自己說說,現在究竟要怎麼辦!老爺的屍首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我之想要問問,你要怎麼對老爺解釋!」黃如是冷著臉,聲音近乎是淬著毒一般。
方佩雅看了看小月,就見她慌忙地搖頭:「奴婢沒有放火,奴婢沒有放火!」
「是嗎?你沒有放火,可是老爺的屍身就是在你值守的時候燒掉的,這你怎麼解釋?」
「奴婢不知道,奴婢當時真的是暈過去了!」
方佩雅看著黃如是質問小月,她相信小月,小月一定不會放火的,按照小月說法,當時才吃過了飯之後,她就暈了過去,也就在那個時候,火燒了起來。
是不小心打翻了燭台,燃著了靈幡?
那棺材怎麼會燒著的?
棺木一直都是蓋著的,按理來說,怎麼外頭的棺木分毫無損,就是裡頭的屍身給燒了,倒像是有人故意放了一把火,直接丟進了棺材裡頭一樣!
誰會這麼做?
不想要仵作驗屍的黃如是,是第一個有可能毀掉屍體的人,因為毀了屍體,就不會再有人去查驗屍體了,那方正行的死,就是因為沈文雋的刺殺,沈文雋再無翻盤的可能了!
好啊,妙啊,這一把火放的,真真真的好啊!
方佩雅冷笑,剛想要開口,就聽到下人沖了進來:「夫人,夫人,蘇大人又來了,又來了!」
方佩雅回頭看黃如是,就會她竟然咧出一抹笑,那笑陰毒至極,可卻又散發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剛想要仔細看的時候,就見她面上所有的情緒都斂去了,隻剩下無盡的哀傷、悲痛和氣憤。
「蘇大人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黃如是哭了出來。
蘇芒帶著人進來的時候,就見到裡頭到處殘垣斷壁,到處都是火燒過的痕迹,而棺木上頭也漆黑,被人打開了,他向黃如是和方佩雅微微地行了個禮,就走到棺木前面,等看到裡頭的東西是的時候,他的眼睛都直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擡頭,掃向了黃如是。
黃如是幾乎是痛哭出聲:「蘇大人,你要替我做主啊,有人放火燒了老爺的屍體啊!」
頌琴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小月,說道:「蘇大人,是她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