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賜點點頭,目光這回再也沒有任何的閃躲,這回視線直直地看著身旁的臘梅花:「你覺得,她像這株臘梅花嗎?頑強美麗,妖嬈多姿。」
方佩雅笑著點頭:「像,怎麼不像呢。臣妾還覺得,姐姐還像那空谷裡頭的幽蘭,有著一種讓人難以忘懷的優雅端莊,是個人,都會愛上她的吧!」
舒天賜認真地看了看方佩雅,察覺到她是真心的,這才說道:「她沒幫錯人,用了朕許給她的三個願望,用在你和你母親的身上,她是個聰慧的!」
方佩雅點頭:「這一輩子,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是我的姐姐,無論她如何選擇,就算是她傷害我,她也是我的姐姐,可是我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傷害我,她哪怕傷害她自己,她也不捨得傷害她身邊每一個珍視的人!」
跟人談開了,而這人還能敞開心扉,舒天賜心中的鬱結減少了不少,以前還有所隱瞞,如今瞧見了,心中所想,便全部都竹筒倒豆子都說了出來。
「是啊,她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寶藏,身上有著無數讓朕癡迷的東西,多見她幾回,就有一種衝動,想要將她狠狠地禁錮在自己的身邊,慢慢地發掘她身上的寶藏,哪怕是一輩子,也都不會厭倦!」舒天賜眼神充滿了期許,嘴角銜著淡淡的笑意。
方佩雅沒說話,一直陪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舒天賜有了可以說出自己心中真心話的人,便也敞開了心扉,將自己對顧筱婉的愛戀,通通地說了出來。
「朕有了天下,一直都覺得高高在上,可是自從朕認識她之後,突然有種感覺,哪怕我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也都不如擁有她,若是能夠擁有她,朕真的可以拿天下去換!」舒天賜笑著說道。
方佩雅沒說話,卻被舒天賜的話深深的震撼。
舒天賜並不是個戀慕女色的人,這麼多年,身邊除了皇後,以及兩位已經死去的貴妃,舒天賜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嬪妃。這次選秀,皇上也從未到任何一個嬪妃那裡去過夜,他一直都潔身自好,強烈的意志力讓他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朝政之上。
他還是幼稚孩童時就登基,在攝政王的輔佐下,將大清治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他是真龍天子,兇中也有著偉岸的才華和抱負。天下盡在他手,有著讓人難以企及的威望和地位。
可是現在,他卻說,他為了顧筱婉,可以放棄整個天下!
他說的很認真,不是開玩笑,方佩雅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用刀子剜了幾下,疼的她撕心裂肺,卻依然笑容相對。
「若是姐姐知道,皇上對她有如此愛護的心思,應該會很高興吧!」方佩雅說道。
「是嗎?」舒天賜的眼神迷離:「她會開心嗎?她已經有了心上人了,還會在乎我嗎?」
無邊的落寞席捲而來,讓方佩雅覺得窒息。
午膳冷了撤,撤了又上,舒天賜終於開了口:「用膳吧!」
舒天賜在這裡待了半日才離開,二人說完了顧筱婉,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話題,舒天賜沒說話,方佩雅偶爾找個話題,他要麼不回應,要麼隻是淡淡的回應,方佩雅知道他不願意跟自己說話,之後便再沒開口。
到了下午邊上,舒天賜終於走了,從用過午膳再也沒跟方佩雅說過一句話。
臨走前,靜靜地看了方佩雅一眼,方佩雅知道他的意思,福福身子說道:「皇上請放心,她是臣妾用命珍視的人,關於她的任何話,臣妾隻會爛在肚子裡。」
舒天賜滿意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離開。
等到皇上走了,小月很是高興,進來伺候的時候,興奮地連聲音都在抖:「娘娘,您是不知道,外頭多少小主都在門口守著呢,一個個都想要進來,都是齊公公給婉轉地轟走了呢,皇上在您這裡待了這麼久,那些小主怕是眼紅壞了!」
待了這麼久,卻什麼都沒做,她們還會羨慕嗎?
方佩雅不想說,隻淡淡地說道:「我有些累了,幫我拆了發,休息一會兒!」
小月有些奇怪:「娘娘,您和皇上在裡頭待了這麼久,就沒歇息嗎?」
方佩雅無奈地笑:「哪裡有時間歇息,兩個人話說的都口乾舌燥了!」
小月一聽,更是高興了,那就證明,皇上和娘娘有共同的話題呢!小月忙美滋滋地給方佩雅拆了頭髮,興奮地一連好幾日都高高興興的。
方佩雅看到她那麼高興的樣子,想要把實話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還是什麼都沒說,她這樣認為,那就這樣認為吧。
皇上和太後拿過來的傷葯都是很好的,她都沒用,用的隻有秦曳之送過來的,塗一點膏藥,抹在膝蓋上冰冰涼的。
太後送給她的傷葯,她給了阿左,由小玉幫她們兩個人搽藥。畢竟自己真的不敢動手,顧筱婉怕疼。
剛在搽藥,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安平公主在嗎?」
聽聲音,像是皇後身邊的聽音姑姑,顧筱婉忙說道:「快去外頭迎著!」
譚玉書聽到了動靜也出來了,熱情地喊道:「聽音姑姑,您怎麼來了?」
「奴婢奉皇後的命,來看看公主和郡主!」聽音姑姑笑著,就跟著譚玉書進了顧筱婉的寢宮,見到顧筱婉雙腿的褲子被撩高,上頭的一些傷痕還是很明顯,不由得一陣心疼:「公主,您受罪了!」
顧筱婉在軟榻上微微地福福身子:「聽音姑姑快坐吧,您是看著嚇人,可是早就已經塗過葯了,沒事的!太後和皇上也都賞賜了葯了,再過個兩三日,就全部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