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月老道被搶白,瞪大了眼睛,一旁的慧方師傅忙說道:「護國郡主,此言差矣,天煞孤星命裡帶煞,她雖說現在不會克你,可是將來不代表不會。因著皇後娘娘之前一直都有金龍護體,才安然無恙,如今懷又龍裔,身上的金龍弱了許多,更是被天煞孤星有了可趁之機,若是不除掉的話,怕是會害了皇後娘娘啊!」
譚玉書還要說什麼,汪貴妃大喊道:「護國郡主,難道你為了護著顧筱婉,就枉顧皇後娘娘和皇子的性命嗎?皇後可是一國之母,身份尊貴,隻要是能救皇後娘娘,哪怕是讓我刮骨剝肉,臣妾也再所不辭!更何況,天煞孤星,會害了皇後,害了江山,你為了護住她,拿著江山和皇後做賭注,你是何居心!皇上太後皇後拿你當親人一般對待,你如此居心叵測,你可對得起他們!」
「我……」譚玉書被汪貴妃說的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頓時心急如焚。
顧筱婉拍了拍譚玉書的背,輕聲說道:「玉書,你先回去……」
「姐姐……」譚玉書不肯,心疼地喊道。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的!」顧筱婉偷偷地在譚玉書的耳邊輕聲說道,說了這話,就見譚玉書臉色大變,又是喜,又是疑惑,但見顧筱婉帶著絲絲笑意,重重地點頭,譚玉書這才放開了顧筱婉,依依不捨地走了。
她是天煞孤星,顧筱婉見已經有和尚開始圍住自己,開始念經文了,而那半月老道,則用剛才燃燒的符水,往顧筱婉的腳邊潑去!
顧筱婉無所畏懼,就這麼筆直地站在那裡,面色清冷,臨危不亂。
「皇兄、母後,若是筱婉是天煞孤星,會克皇後娘娘,筱婉便是身死,能救活皇後娘娘,也一定毫無怨言!」顧筱婉朗朗說道。
汪貴妃冷笑:「你是天煞孤星,不僅要死,還要挫骨揚灰,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齊公公站皇上的身後,就這麼心疼地看著顧筱婉,眼底有著濃濃的心疼和悲傷。
譚玉書和麗華長公主眼角含淚,看著顧筱婉,不敢相信,又不敢開口求饒,皇後娘娘還躺在床上,若是真的能救活皇後……
汪貴妃:「來人啊,快點將這災星帶出去!」
看著奔湧進來的內侍,顧筱婉並無懼色,看著汪貴妃那緊張的樣子,眸底帶著濃濃的笑意,顧筱婉笑道:「貴妃娘娘,筱婉臨走之前,有一事不明,想問問貴妃娘娘!」
「什麼?」
汪貴妃沒想到這個時候了,顧筱婉還這麼鎮定,有些詫異,但是馬上就回過神來,說道:「你們都磨蹭什麼,還不趕快將她帶下去,免得在這裡害了皇上皇後!」
顧筱婉看著靠過來的內侍,說道:「皇兄,筱婉臨走之前,有一事不明,等到這事情明了,筱婉這輩子挫骨揚灰也無怨無悔!」
皇上閉上眼睛,點點頭:「你問吧!」
顧筱婉幽幽地從懷中拿出一塊錦帕,小心翼翼地打開,然後遞向一旁的郝連太醫:「郝太醫,如今在和宮中,能信任的太醫也就隻有您了,勞煩太醫幫我看下,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汪貴妃看了一眼,不屑道:「那是熏香,宮裡頭都有,有什麼好看的!」
「是熏香,這是我剛才在皇後娘娘的香爐旁邊看到的一些遺留在外頭的粉末!」
聽言看了看,說道:「這是娘娘的安神香!估計是宮女上香的時候,不小心抖落在外頭的!」
顧筱婉聽了聽言姑姑的話,笑著說道:「聽言姑姑,皇後寢殿裡頭的宮女都是嚴加訓練才能在這裡伺候的,每一個宮女定然都是手腳乾淨、小心謹慎做事的,隻是換個香而已,就撒在了外頭?以前可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聽言一聽,忙正色道:「不曾,這掌香的宮女花弄平日裡頭隻有一件事情,就是換香,她手腳一直都小心謹慎,從不曾見過將香撒在外頭的!」
「那倒是奇怪了,今日換香與往日都是一樣的事情,怎麼今日就這麼冒失,將香撒在了外頭?還撒了不少,就連桌子髒了,都不曾清理!」顧筱婉問道,她的神情一直都淡淡的,手裡頭還捏了點剛才的香料:「這香倒是好聞,聽言姑姑,你看看這香,與平日裡頭的可一樣?」
皇上和太後娘娘見顧筱婉神情鎮定,一直都在問香料的事情,有些詫異:「筱婉,這香料,可有什麼問題?」
汪貴妃搶白道:「能有什麼問題,不過是皇後娘娘平日裡用的安神香,這味道我熟悉,我宮裡頭也點了許多呢!」
聽言看了看,點頭說道:「這是安神香!」
汪貴妃冷笑道:「顧筱婉,你還有什麼話說,在這裡磨磨蹭蹭的浪費時間,你這個天煞孤星,你還以為誰還能救你不成?」
汪貴妃冷笑道,看著顧筱婉還在說辭,以為她是在做著最後的困獸之鬥:「你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如今在宮裡頭還要克皇後,克未來的皇子,更是會害我大清江山,這樣的天煞孤星,留著你,就是對我大清江山不利,來人啊,趕快給我動手!」
「不對……」
「且慢!」
兩個聲音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道:「這香不對!」
郝連太醫和聽言幾乎是異口同聲,驚詫萬分:「這香裡頭有其他的東西!」
皇上大驚,從位置上走了下來:「這香有什麼不對?」
郝連太醫伸出手說道:「這香的確是安神香不錯,隻是,這香有些油膩,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