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想是又說到了什麼傷心往事,又抹了把眼淚,心痛的說道:「自從我家閨女懷了身子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娘家,苗二說是她要好好的養胎,省的來顛簸,我想想也是,這土塘鎮離劉家鎮有一日的路程,我閨女好不容易懷上,千萬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於是我就想著自己來看,可是到了之後,苗二還是不讓我看,說是有風水先生說過,我家閨女好不容易懷上這胎,說是跟娘家相衝,不能見娘家的任何人。隻有等生下來之後,這沖才能消掉!」
「這閨女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我想我閨女啊,但是為了她這個孩子,我也隻能等啊,我生怕我自己魯莽,害我閨女出什麼事啊!於是,她懷胎十月,我就有一年沒有見著她,就想著等她生下了孩子,我就能見著了。可誰知……」說道這裡,那婦人仰天慘叫一聲:「可誰知,就天人永隔,再也見不到了啊!」
那婦人說的悲傷哀痛極了,渾濁的淚水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李凡在一旁,眉頭緊皺,看著那個痛哭的婦人,卻是不知,這苗二之前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在一旁的苗氏不說話,臉色很是難看,隻是摟著自己的兩個孩子站在一旁,冷眼看著。
「青天大老爺啊,你可要為我的秋草做主啊!苗二那個偽君子,殺了我女兒,殺了我外孫女,你可要為她們做主啊!」那婦人悲愴一聲大喊,又匍匐在地,粲然淚下。
「你別胡說八道,你女兒明明就是難產死的,這鄰裡鄰舍的大家都是知道的!」苗氏反駁那夏何氏的話,滿臉怨恨地說道。
「是啊,那夏秋草死的可真慘啊,大出皿,還有那個孩子,渾身青紫,連個聲音都沒有,生下來就是個死胎!」有人知道當年事情的人惋惜地說道。
「我女兒身體好的很,根本就不會難產!」那婦人反駁。
「呵呵,你這婦人,真是好笑了,你又不是沒生過孩子,也不是不知道,這女人生孩子就跟在鬼門關前面走了一回樣的。你女兒沒有那麼好的命,生不出來,閻王爺要了她的命,這能怪誰啊!你要怪,就去怪閻王爺好了!」苗氏冷嘲熱諷,斜著眼譏諷道。
那婦人被苗氏一噎,指著苗氏,「你你你……」了半天,就是說不出話來。
苗氏卻是冷哼一聲。
剛才見到這夏何氏的恐懼已經沒有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誰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而且,當年這事,苗二做的人不知鬼不覺的,還把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打發的遠遠的,誰知道啊!
「我有證人,我有證人!」那婦人突然高聲吼道:「大人,我有證人證明我說的句句屬實!」
聽到這話,苗氏的臉又綠了,臉上有些微的恐懼。
李凡雙手抱兇,這件事情越來越好玩了。也不知道主子究竟是怎麼安排的,不過,他就是按照主子的意思來演一場戲而已,戲演完了,他就能回去了。
這麼好看的戲,不看白不看。
「你有什麼證人?」呂濤已經心思如灰了,原本想著要敲李凡一筆的,可是沒想到,這苗氏把火,又引回了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大人,帶上來,你們便知道了!相信,在場的這些人,都認識!」那婦人神秘一說,看向外面。果然,就見一個婦人又走了進來。
等她走近了,眾人驚訝地看著她。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咦,這不是王穩婆嗎?你回來啦?」
「……」
接著,整個公堂上的人都好奇地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王穩婆,這穩婆,幾年前就走了。
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如今這回出現,大家又都想到了剛才夏秋草難產的事情,難道,她知道點什麼?
眾人都激動極了,似乎有一個驚天大幕就此就要拉開。
果然,就見那苗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王穩婆越走越近,張大了嘴巴,驚恐萬分。
那王穩婆先是給呂濤行了個禮,然後就來到一臉錯愕的苗氏面前,打著招呼:「萬姑娘,好久不見!」
那苗氏未嫁給苗二之前,娘家就姓萬。
那苗氏見那穩婆認出了自己,慌張的大喊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
「哦?也就才五年不見而已,老身容貌也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萬姑娘就貴人多忘事,把老身給忘記了?」頓了頓,狀似有些難過,看了一眼靠在苗氏聲旁的大男孩,似乎很是熟悉地拿手去摸那個孩子的腦袋:「這孩子,還是我接生的呢!」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眾人聽了之後,全部都目瞪口呆。
這孩子才四歲,這穩婆都已經離開五年了,難道,她後來又回來過?
什麼意思?
李凡也好奇萬分。他剛才就覺得這孩子比同齡四歲的孩子個頭都大些。看來,這裡面真的有什麼貓膩!
「你……胡……胡說八道什麼呢!」苗氏趕緊摟著大孩子,就往身後塞去,讓他躲著,不讓王穩婆發現。
「萬姑娘真的是貴人多忘事,那乾脆,就讓老身一五一十地說出來,也好幫萬姑娘回憶回憶!」那王穩婆冷冷一笑,就見苗氏的巨變。
「五年前,萬姑娘可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啊!」王穩婆幽幽地開了口,這句話,剛一說出來,就讓眾人大跌眼鏡,紛紛看向臉色巨變的苗氏。就見苗氏的臉色慘白,驚恐地看著王穩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