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知道了。」耷拉著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們隻要做我們應該做的,管別人做什麼!」顧筱婉勸道:「今後,更多更難的事情我們也會遇見,凡是要盡我們的本分,但求無愧於心。」
秦曳之在一旁讚賞地點了點頭。
顧筱婉說的雖是很淺顯易懂的話,但是這話中的道理卻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那麼闊達的兇襟可以做的到的。
顧筱婉卻是個明事理的人,而且能夠做到這一點,怕是連大人都嘆為觀止了。
更何況還是個孩子。能有這般兇襟,卻是讓他秦曳之也心服口服。
顧婷婷和顧順喜一日三餐都解決了,也不會挨餓了,自然人也精神了許多。再也不用擔心了。
終於在大年三十那天,曹氏回來了。
一臉的滄桑。
顧婷婷和顧順喜正好中午到顧筱婉家裡拿飯,回家的路上就碰到了曹氏。
兩個孩子一看到曹氏,連日來的委屈立馬全部都湧上了心頭,哭著跑到曹氏跟前,抱著曹氏痛哭。
曹氏這段時間,怕是也吃了不少的苦,一臉的風塵僕僕。
曹氏值錢的私房錢被顧傳壽拿走之後,一直沒有值錢的東西給曹輝換那三十兩銀子。這日日被銀子的事情逼的睡不著,又怕曹輝打上門來,到時候嘴巴一扒,把自己以前做的事情給抖了出來,那可就全完了。
曹氏心中害怕,特意跑回娘家,跟娘家人說了這一回事,並讓曹輝再寬限一段時間。
曹氏將家裡面值錢的東西都帶了去,就連家裡的米面油也都隻給兩個孩子留下了兩天的份量,然後其餘的也都給裝走了。
本以為待個兩天就能回來的,可誰知道差不多待了小半個月。
曹氏在娘家裡,跟曹輝好話說盡了,還將上回顧傳壽沒有搶走的一些東西也都拿了出來,算是抵應該給曹輝的銀兩。
曹輝哪裡肯同意,一年五十兩銀子,那可不是個小數目,就這麼一點點不值錢的東西就給打發了。當他是要飯的呢。
兩個人每日在家裡大眼瞪小眼的,卻是不敢讓娘家裡的人知道。就連曹輝的婆娘也都不清楚。
曹氏想了很多歌法子,讓曹輝寬限一段時間,可曹輝就是不同意。
曹氏到最後也煩了,索性一梗脖子,惡狠狠地說道:「曹輝,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是惹毛了我,大不了咱們兩個人同歸於盡。」
曹氏這話說的狠,那曹輝也不是盞省油的燈,這麼多年來,自己手頭上的閑錢都是姐姐那裡給要過來的,每年五十兩銀子在自己手上花,又不用貼補家用,曹輝用的是好不開心。
不過,見曹氏那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模樣,曹輝又有些緊張了。
若是得罪了曹心蓮,以後自己也沒啥好日子過,看來不能太逼急了,以前這女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想了想,曹輝也說道:「行,姐,我就念你是我姐,那銀子就緩緩,不過,你可不能蒙我。去年你還有十兩銀子沒有給我呢。今年的五十兩兩,你也不能少一文錢。」
曹氏見曹輝終於鬆了口,也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你放心,你的銀子我一文錢都不會少給你。」
「隻不過,姐,你的銀子現在都在姐夫手上把著,你哪裡來的銀子?」曹輝不相信地問道,說到底,他還是擔心自己的銀子到不了位。
曹心蓮也是心裡在打鼓,這寬限的了一時,寬限不了一世。
這銀子,自己每年還要給五十兩,以前家裡的銀子都在自己手裡,那倒還好,可是如今,什麼都不在自己手上了,拿什麼給啊?
曹心蓮陷入了沉思,但是管不了那麼多了,曹心蓮狠狠心說道:「曹輝,我們商量商量,這每年五十兩,我現在根本拿不出來,這還要拿多少年啊!你姐姐目前的情況你是再清楚不過了。銀子都在你的姐夫手裡。」
曹輝聽到曹氏這般說,眼神立馬兇狠起來,惡狠狠地說道:「曹心蓮,你什麼意思,不會是想要賴賬吧?」
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眼神兇狠,似乎隻要曹心蓮一點頭,就要上前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曹心蓮見曹輝那要吃人的樣子,害怕地抖了抖:「沒……沒有……我的意思就是說,咱們能不能就開個價,一次性就了結這個事情。」
「一次性了結?」曹輝複述了一遍。
「是啊,我們兩個人都開個價,咱們就兩不相欠了,以後,你別來找我,我也不找你。」曹心蓮想了很久了,乾脆一次性多給曹輝一點錢,省的以後糾纏不清。
「怎麼個了結法?」
「我一次性給你三百兩銀子,你看怎麼樣?」曹心蓮說道:「雖然說隻有六年的錢,但是,我去湊這三百兩銀子,也艱難啊,給了你錢以後,你下次就不要再找我了,咱麼那就算兩清了。」
三百兩?曹輝想了想,一次性隻給六年的錢?
曹輝斜眼瞪了一眼曹心蓮,心裡卻是一肚子彎彎繞繞。
這銀子也不是什麼正當的銀子,誰知道以前那樁破事啥時候會被捅出來呢。乾脆,能一次性拿就一次性拿著算了,若是以後真的東窗事發的話,自己還能多享受享受。
想到這裡,曹輝點了點頭:「姐,行,你說三百兩就三百兩,雖然少了點,但誰讓你是我姐呢!」曹輝一臉喜滋滋的樣子,小眼睛裡面閃著精光。
「不過,這銀子,你得給我一點時間,我現在一時半會給不了你。你總得給我一年的時間!」曹心蓮說道。
「啥?一年?」曹輝聲音陡然擡高了八度,似乎是很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