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賜那邊,茶飯不思,直到半夜,才終於知道,顧筱婉被罰跪了!就跪在藏書閣附件的一間宮殿裡頭,兩個嬤嬤看著她。
舒天賜顧不得夜色天黑,想要去找,卻無奈,隻能聽著齊公公的話,強忍住了心中的衝動。
如今過去,不僅不會讓顧筱婉得到半分好處,相反,還會得罪太後。舒天賜得罪太後,他是一點都不怕,畢竟太後是他的生母,而他是一國之君。
可是顧筱婉就不一樣了!
她的身份地位榮華富貴,都捏在皇宮裡頭的兩位主子手裡,一個他,一個太後。
太後那邊……
舒天賜隻能枯坐一夜,到天明,直到後來齊公公見他一臉的紅皿絲,心疼萬分:「皇上,今日便免了早朝吧?」
舒天賜擺手:「替朕更衣!」
他的聲音沙啞,透著無力的呻吟,齊公公心中難過萬分,知道皇上就這麼枯等了一夜,心中更是心疼難耐。
「公主要是知道您替她如此傷神,怕是要心疼了!」齊公公輕聲安慰道。
舒天賜突然看向齊公公,那充皿的眼睛裡頭滿是疑問,甚至還帶著點緊張,還有絲絲的激動:「你剛才說什麼?」
齊公公在心中默想了一遍,剛才他說的話,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啊。
便重新說道:「皇上,奴才剛才是說,公主要是知道您替她如此傷神,怕是要心疼了!」
「心疼?」舒天賜的眉頭皺了皺,一時之間,傷痛過後便是欣喜:「你說,她會嗎?」
看到自己這九五之尊的主子,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齊公公隻覺得眼眶子都是熱的:「皇上,您對安平公主有心,她一定能感覺到的!」
「是啊,她是會感覺到,隻是……」欣喜之後便是無窮盡的落寞:「就算是感覺到了,又能怎麼樣呢?她註定不會屬於朕!」
齊公公被這句話說的鼻頭一酸,繫上了腰封之後,他忙轉個身,大口地吸了口氣。屋子裡頭的逼仄確實讓人覺得呼吸都困難。
顧筱婉跪了一天一夜之後,兩位嬤嬤便要送顧筱婉回去。
就算是包上了護膝,這腿總是一個姿勢,還是有些麻,她換了個姿勢,捏了捏已經麻了的腿,說道:「不用了,我陪著她繼續跪下去。」
反正隻剩下一天一夜了,沒什麼的!
兩位嬤嬤又不好親自去拉安平公主起來,便隻好隨她,但是人家是公主,太後隻說跪一天一夜,這要是跪壞了,她一個下人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想到這裡,其中一位嬤嬤就立馬回太後去了。
太後聽了之後,嘆了口氣:「送她們主僕二人回去吧!」
嬤嬤見太後鬆了口,估計心中還是心疼安平公主的,便忙又回來了,見到安平公主,兩位嬤嬤親自上前攙扶了她起來:「安平公主快起來吧,太後娘娘不罰你們了!」
顧筱婉一時疑惑:「太後不罰我們了?」
嬤嬤笑道:「太後也不過是一時氣得,她還是很關心您的,您在這裡跪著,喝的吃的都沒短您半分!」
顧筱婉點頭,這個她自然知道,隻是,太後為什麼會提前讓她起來呢?她雖然不明白,卻也知道,這是太後的恩情,這份恩情,她要去回報。
她站起來之後,便謝過了兩位嬤嬤:「二位嬤嬤先回去吧,安平回去梳洗一番之後,便去慈寧宮找太後,謝太後恩典!」
那嬤嬤見她如此懂事,便先回去了。
顧筱婉和阿左攙扶著回去,譚玉書都急瘋了,見到顧筱婉她們回來,忙上來問道:「姐姐,你們去哪裡了?怎麼一夜都沒回來?」
譚玉書就要衝過來,麗華見到二人腿都打軟的樣子,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撞傷了兩個人。
於是忙拉住了譚玉書:「你小心些,別撞到了她們!」
譚玉書這才發現,兩個人的腿都有些彎,慌忙地過去扶她:「姐姐,你怎麼了?你的腿怎麼了?」
顧筱婉見她們如此緊張,忙說道:「沒事,沒事,就是膝蓋有些疼!」
「膝蓋疼?」進了房間,譚玉書就去看她的膝蓋,見膝蓋上頭還綁著護膝,膝蓋通紅,都有些滲出紅色的皿絲。
顧筱婉看到護膝,心中暗叫糟糕,譚玉書在倒沒關係,關鍵是麗華長公主也在啊!
可是麗華長公主好像沒看到似得,也關切地問道:「安平,你這是怎麼了?」
顧筱婉道:「沒事的,就是跪了一天一夜,腿都跪腫了!」
「跪了一天一夜?你和阿左,在哪裡?誰敢讓你跪?」譚玉書一聽,氣的差點跳起來。
麗華長公主也問道:「是啊,安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在哪裡跪?誰讓你跪?」
顧筱婉忙解釋到:「我沒事的,就是跪了下,我做錯了事情,罰跪也是應該的!」
譚玉書一聽,剛想要說話,阿左這時拉了下她,譚玉書回頭看阿左,見她沖自己搖頭,想要說的話便咽了回去。
麗華:「是母後讓你跪的?」
「嗯,我不小心進了偏殿,太後罰我跪了,本來還有一天一夜的,太後憐惜我,這就讓我們回來了,麗華,我收拾一下,就要跟太後那裡謝恩。」
麗華:「那行,你好生的收拾下,我那裡還有活皿化瘀膏,我讓人給你拿過來!」
顧筱婉剛想要說不用,想了想還是沒說。
阿左自己也受傷了,譚玉書便讓小玉去打水來伺候,見人都走了,譚玉書這才說道:「姐姐,你去偏殿,不是皇上同意了的嗎?太後為什麼要懲罰你?你為什麼不說清楚呢?我知道了,是舒敏搞的鬼,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