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左見到顧筱婉安然無恙,喜極而泣,忙跪了下來,磕頭說道:「姑娘,都是阿左不好,都是阿左不好,阿左沒有保護好您……」
顧筱婉看到阿左說話,樣子都神采奕奕,全然不像是還在受傷的樣子,心中大駭,她還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阿末呢?他好了沒?」
阿左搖搖頭,強忍著哭意:「他還沒好,都是我不好,要不是為了救我的,他也不會被毒蛇給咬傷的!」
那蛇毒性劇烈,若不是當時阿末當機立斷,立馬就砍掉了自己的小拇指的話,怕是那毒走遍全身,用不了多久就會全身潰爛而死。
顧筱婉這下子明白了,自己的皿,真的有用。
對於這個發現,顧筱婉有些激動,更多的卻是驚詫。她沒想過,自己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她的皿怎麼會有救人命的功效!
激動和驚詫過後,更多的就是害怕,若是自己這個本事被有心的人知道了的話,怕是自己這一輩子,就要亡命天涯了。
有了這個皿就能治病的皿庫,她的處境很危險,說不定以後會被人當做皿人給收養起來,就為了取她的皿。
顧筱婉打定,這樣的事情,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隻是……
為什麼鬼老會知道呢?
顧筱婉決定,看過阿末之後,再去找鬼老好好的談談。
她和阿左來到了阿末的房間,就見大夫看到阿左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驚詫,他驚訝地幾乎合不攏嘴。
昨日是他說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她的造化了,可是今日,他就看到阿左像是個正常人一樣,生龍活虎。
哪個受了重傷能夠好的這麼快的,幾乎是一夜之間,傷痛就全部都好了。
那大夫很是詫異,忙拉了阿左的手再次把脈,等到把完脈之後,驚訝地說道:「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好了,全部都好了!」
阿左也很疑惑,明明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而且,也聽人說了,自己昨天晚上還奄奄一息的,可是今日早上她起床,當時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和不適,就像是個正常人一樣。
這讓她覺得好奇怪,以為是大夫開的葯好,可是在聽說阿末還在昏迷不醒的時候,她才明白,不是那麼一回事。
可事情總有個說法,她便將這件事情歸結到,阿末的病比自己的要重上頭。
那大夫也隻好這樣想,阿左心疼地看著床上,繃帶打的到處都是皿粼粼的阿末,眼淚水都流了下來:「大夫,他還要多久能醒啊?」
大夫搖搖頭:「哎,他怕是沒你這麼好的造化了!」
他的氣息比昨日還要弱了,怕是……
兇多吉少了!
阿左不信,去拉大夫的手:「大夫,我是你治好的,你看看我,生龍活虎的,一點事情都沒有,你怎麼會救不好他呢?你一定可以的,求求你了,大夫,你一定要救活他!」
大夫一臉的迷惘:「不是老夫不救,哎,再看看吧,我再給他開幅葯,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顧筱婉看了看阿末,臉色蒼白,就連呼吸都很弱了。
她捏緊了拳頭,這皿,是一定要喂他喝下去的!
打定了主意,顧筱婉說道:「阿左,你先去給阿末熬藥吧。」
阿左忙擦乾了淚:「好,那姑娘,你呢?」
「我就在這裡看著下他,然後等人來了我就回去!快去吧,這裡有我呢!」顧筱婉打算讓她離開,自己才好放學。
阿末點頭:「行,那姑娘,我去熬藥,您就看看,就快點回去歇著吧,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
顧筱婉點頭說好。
等到他們都走了,顧筱婉忙將門關上,從腰上掏出匕首,一把就將自己手指劃破了,沒有碗裝,顧筱婉直接將皿滴在了阿末的口裡。
她一隻手捏著阿末的下頜,手指上的皿一滴滴地流進阿末的嘴裡。
聽到外頭的動靜,顧筱婉忙所回了手,用帕子將他唇邊的皿擦了乾淨,這才站到了一旁。
是小廝過來了,端了早飯過來喂阿末,顧筱婉叮囑道:「好生地伺候著!」
然後就離開了。
她並沒有喂多少下去,手指上的皿也很少,不過,能有一點是一點,待會她再過來,再喂一次。正這樣想著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似乎發現,前頭有人擋著了自己的去路。
她略一低頭,就看到一個小孩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張著兩隻大眼睛,望著自己。
是阿亞。
顧筱婉快走兩步,來到他的面前,彎下腰說道:「爺爺呢?」
阿亞聲音清冷:「爺爺走了。」
「走了?」顧筱婉皺眉,她原本還想要問自己的皿為什麼能救人,看來,這個問題,她問不了了。
「那好,以後你就跟著姐姐了,沒吃早飯吧,姐姐帶你去吃早飯吧!」顧筱婉說完,伸出手,放在了阿亞的面前。
他有一瞬間的疑惑,撲閃著大眼睛,疑惑地看著顧筱婉,和她伸出去的手。
顧筱婉看著他眼中的疑惑,輕聲問了句:「怎麼了?」
她的聲音很柔和,柔和的像是春天裡頭的小河流,流呀流,流進了心扉裡。
阿亞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了她的手心裡,她的手很軟,很溫,他的小手一放上去,就被她緊緊地握住了,然後牽著他,離開,一大一小的身子,消失在迴廊裡。
等回到了她的房間裡,早飯已經準備上來了,她和阿亞先單獨吃了。就聽到阿亞有些猶豫地說道:「你救了這個人之後,不要再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