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也唯有金一面才有那個本事,在花心裡頭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可若是不知道這回事情的,不仔細看的話,就以為是花心而已。
所有的花心都是很好看的花蕊形狀,中間的花蕊,則一根又一根排列齊整,像是寫成了一個金子。
花蕊本就細微,在一根細細的簪子上雕出花來本就不容易,要把裡面的花蕊雕出來讓花的形狀更加的生活更加的不簡單,而除了雕出花蕊,還要在裡頭排成金字模樣,這世間,真的隻有金一面才有這個本事!
聽說這簪子是金一面所做,現下又看的清清楚楚,確定了這是金一面所做之後,舒敏臉色大變。
「天啊,這金一面的一根普通簪子,當時,好像是賣到了兩千兩銀子啊……」有小姐突然驚訝地說道,舒敏回頭,狠狠地剜了下那開口說話的女子。
那女子見明都郡主狠睨著自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驚懼地捂住嘴唇,滿臉的驚恐,朝人群裡頭擠去,想要掩住自己的身子。
隻是,她剛才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也聽明白了。
不過若是她剛才不多那句嘴,大家也都知道,這金一面的東西,有價無市,比攬月閣的玩偶還要緊俏。
特別是幾年前,金一面退隱了之後,他就再也沒在人前露過面了,隻是,不知道這顧筱婉從哪裡來這麼多的金一面的釵子!
顧筱婉的釵子,自是秦曳之給她的!
她說自己要舉辦謝禮宴,正在懊惱送什麼東西給這些閨秀的時候,秦曳之就給了她二十幾根簪子。
顧筱婉也是聽說了這金一面的手藝的,見到這釵子的時候,簡直驚呆了,這麼貴重的到東西,怎麼能送的起!
秦曳之搖頭:「這世間,人心最是難測,可有些時候,最容易測的也是人心,隻要你給的價值讓他們覺得可以變心!」
秦曳之是想要靠送這些東西來替顧筱婉收買一些人心。
而那些靠銀子贏來的人心,雖說最是信不過,可有些時候,卻能夠拿來當把刀。
顧筱婉看著舒敏的臉色已經難看的像是吃了數百隻蒼蠅一般,而跟著她來的人,也都是面色白的跟張紙一般,每個人的身子都抖的厲害,像是篩糠一般。
見舒敏不回答,長公主嗔怪地說道:「這一根簪子可就兩千兩銀子,敏兒剛才可是答應了給我一百根,換算成銀子,可就有二十萬兩銀子,敏兒,你剛才可是答應了要給我這算成銀子的啊!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長公主好狠啊,這一下子,就從舒敏的身上砍走了三十萬兩銀子。
三十萬兩,可相當於國庫半年的稅銀了。
眾人都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出,個個都驚恐地望著面色很是難看的明都郡主,生怕這明都郡主下一秒就要發燥。
這明都郡主雖然囂張跋扈,此刻摸了她的屁股,自是氣的火冒三丈,想要殺人解氣的,可是,她卻懂的,這面前的這個人,她不能得罪。
若是得罪了,爹這麼多年來的苦心孤詣,就全部都要毀於一旦了。
她還不能得罪面前的這個人!
她是公主,自己是郡主,自己的身份還是低於她的!
就等哪天,她的身份一躍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女子時,那她……
舒敏微微垂著眉頭,想著要拿出三十萬兩紋銀,就跟活生生地剜了她的肉一般。
「不會……怎麼會呢!長公主!」舒敏極力忍住心中的滔天怒意,努力地擠出一個得體的笑容:「長公主就等著吧,明日,這銀子自會送到宮中去!」
說完,就扶了扶身子,告假道:「長公主,敏兒這就告退了!」
回去吧,回去吧,省的在這裡看的礙眼,況且,還要回去置辦銀子了,這三十萬兩的銀子,一時半會,還真不一定置辦的出來。
「去吧!今日敏兒臉色不太好,回去可要好好的歇著!」長公主憐惜地說道。
聽語氣,裡頭包含著關心,可是這明眸裡頭,哪裡有半分的憐惜,卻是得意和驚喜。
舒敏揚長而去,氣的那身子綳的緊緊的,就像是一道被拉滿的弓,待會也不知道是誰,要受這人的責罵!
上了馬車之後,舒敏氣的一腳就將車內的矮幾給踢翻了去,冰冷的茶水被潑的到處都是,茶盞喝水壺也都被踢的到處都是,滾在厚實的赤金色的波斯地毯上,滾了兩圈,沒一個碎的!
采月見狀,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而蘇淺月,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垂著手,絞著帕子站在一旁,心裡思慮著該怎麼跟舒敏說上一句話。
「麗華,顧筱婉,你們兩個聯和起來玩我!」突然,舒敏像是猜透了這裡頭的關係,猙獰地吼道。
蘇淺月一聽,似乎也立馬就猜到了顧筱婉和長公主,她們二人,剛才是在故意引著明都郡主進套子的!
舒敏氣的要死,撿起地上的一個茶盞,狠命地就朝外頭扔去,就見那茶盞砸在了門框生,哐當一聲應聲裂了,那破碎的茶盞劈頭就掉在采月的頭上,還有一些茶盞的碎片割破了采月的頭皮,流出殷殷的皿跡,她都不敢拿手去擦。
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敏姐姐,您先別生氣了!咱們現在該要想想那叄拾萬兩銀子,該怎麼辦呢!」蘇淺月見自己終於大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忙上前去順舒敏起伏的兇膛,無比心疼地安慰道:「敏姐姐,你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