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配好了的?這是什麼?啊?本公子問你,那個趙子聰吃的也是這個嗎?要是的話,本公子也吃!」趙子傑氣的火冒三丈,指著面前的飯菜,氣的手都有些顫抖。
一碗連油水都看不到的小白菜、一碟鹹菜、還有一盅不知道有多久的蛋湯,再加一碗白米飯!
這趙家的二公子就吃這個?
趙子傑氣不過,他從出生到現在,何時吃過這樣的東西,直接將端過來的飯菜一把掀翻了,那飯菜悉數倒在那奴才的頭上,飯菜水兒順著臉頰流了一臉。
那奴才連動也不敢動,就讓那飯菜湯兒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流到了眼睛裡,眼睛疼的鑽心,都不敢伸手去擦,一股勁兒地磕頭回答:「大公子的奴才也到廚房去拿菜的!」
趙雲兒進去的時候,就正好看見這樣的畫面,趙子傑氣的臉紅脖子粗,那個奴才低著頭,嚇的渾身發抖。
見趙雲兒進去,這才屏退了下人。
「大哥,您別生氣,等您好了,再來教訓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趙雲兒忙上前去拍趙子傑的背,讓他順順氣。
「真是狗奴才,我也是趙家的少爺,可是你看看,這每日裡吃的都是什麼東西!沒肉沒蛋,這是要我去當和尚嗎!」
趙子傑一肚子的怪怨。
趙雲兒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呢:「哥哥,妹妹何嘗也不是吃的這個!都是些素的,都沒咱們以前一半的吃食好呢!嗚嗚,哥哥,我真想娘啊,要是娘的話,她一定不會讓咱們受委屈的!」
「咱們這回又沒成功,也不知道娘知道了會怎麼樣!」趙子傑捶了下床,憤恨地說道:「那個顧筱婉太可惡了,當時要不是她朝我射出什麼東西,把我彈了出去,不然的話,我就差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
趙子傑滿臉的惋惜,簡直是後悔的都要捶兇頓足了。
「哥哥,你知道我剛才聽說了什麼嗎?」趙雲兒聽趙子傑說起顧筱婉,這才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忙委屈著連說道:「爹在請媒婆幫咱們說親事,可是,沒有一個媒婆敢接爹的帖子!」
「什麼?」趙子傑一聽,忙擡起了身子,不可置信地望著趙雲兒:「你說沒人給咱們做媒?」
「嗯!我還聽說了,那些媒婆裡面有個頭兒李媒婆,早幾年跟顧筱婉打過交道的,聽說她不接,所有的媒婆也都不敢接,哥哥,要是媒婆真的不接爹的帖子,那怎麼辦啊!」趙雲兒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忙用帕子去擦,臉上被阿左的尖刃刺破的皮膚現在差不多結痂了,因著傷的不是很深,那大夫也說了不會留疤的,趙雲兒這才放心。
「別擔心,雲兒,媒婆不接,咱們就自己去找!我妹妹長的這麼好看,一定會找到一個如意郎君的!」趙子傑忙去安慰趙雲兒,一臉的篤定。
這一番話,羞的趙雲兒滿面緋紅,用小拳頭去捶趙子傑,嗔怪地說道:「哥哥,你說什麼呢?妹妹什麼時候說過要嫁人了!」
那一臉的嬌羞似乎剛才還在擔心沒人給自己做媒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趙子傑見妹妹的粉拳捶在自己的身上,又不痛,忙去握住她的手,笑著打趣道:「你要是不嫁,難道還留著當個老姑娘嗎?哥哥可是不忍心呢!」
趙雲兒的臉又紅了,起身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跺腳嬌羞地說道:「哥哥,你真討厭,我不跟你說了。」
然後,一抿唇,然後就轉身離去,那身上殘留的香味似乎還留在這屋子裡,縈繞在自己的身邊,趙子傑循著那香味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多美的女兒香啊!
而趙夫人那邊,正在桌子前吃飯,下面就跪著一個奴才,無比的邋遢,頭上還掛著好些飯菜,身上的衣裳都被菜湯給弄髒了。
「你說他把飯菜全倒了?」
「嗯,夫人,您看,倒奴才一身呢!」果然,就是剛才趙子傑屋子裡送飯的奴才。
此刻,他跪在趙夫人的面前,將剛才趙子傑說辭又重新複述了一遍,這才起身告退。
旁邊有個丫鬟,用玉著給她夾了塊精緻的芙蓉糕,放在趙夫人的碗裡。
桌子上,菜肴琳琅滿目,乳鴿湯、松鼠鱖魚、櫻桃肉、八寶鴨、荷葉豆腐羹、蒓菜、芙蓉糕等等,葷素搭配,一應俱全,比剛才趙子傑的飯菜可是豐盛的多的多。
趙夫人吃了碗裡的芙蓉糕,這才又開了口:「公子吃了飯沒有?」
「吃了。」剛才給她夾菜的綠竹回答道。
「吃了什麼?」
「與夫人一樣。廚房歷來都是夫人與公子一樣一份。隻是公子愛吃辣,那邊的飯菜口味更重一些!」
「嗯!讓廚房這幾日不要那般的辛辣了,公子這幾日嗓子有些疼,少吃些!還有,讓廚房這段日子早晨和睡前給公子熬一碗燕窩,讓他敗敗火!」
然後,端著綠竹給盛的一碗乳鴿湯,小心翼翼地喝著,嘴角露出一抹得意。
洪氏,不是和我爭嗎?
你爭不過我,你的孩子,也爭不過我的孩子。
「聽說洪氏的那個兒子也喜歡吃辣的?」趙夫人想到什麼,突然又問道。
那綠竹想了想,點頭說了聲是:「剛來的時候,聽說就吩咐過了廚房,他的飯菜要辣。隻不過,最近他在養身體,大夫叮囑不能吃辣,說是怕傷口發炎不容易好,所以這段日子廚房裡準備的都是很清淡的飯菜!」
趙夫人聽了,笑著將手裡的碗筷放下,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他不是說沒肉沒蛋不夠味嗎?從今兒個晚上開始,讓廚房給他準備一頓肉食,多放點辣子,越辣越好!」
嘴角銜起一抹狠厲的笑意,眼底是冷酷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