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雖然可能不如方府那般的氣派,但是母女兩個有自己落腳的地方,總比寄人籬下要好的多!
方佩雅見顧筱婉什麼事情都幫自己想的妥妥帖帖的,心裡頭感激不已,她感動的想要放生大哭,可是,想到姐姐不讓自己哭的話,她隻能緊緊地咬著唇,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隻是,眼眶子裡頭已經盛滿了淚水,怎麼抑都抑不住,隻是輕輕地眨了眨眼睛,兩行清淚落到顧筱婉的手背上,滾燙的!
方佩雅一把將顧筱婉抱了個滿懷,趴在她的背上放聲痛哭:「姐姐,謝謝,謝謝你!」
眼前的一幕,看的讓人落淚。
譚玉書見狀,上前也將她抱在懷裡,哽咽地狀似嗔怪地說道:「你快別哭了,你這麼哭,我也要跟著哭了!」
「想哭便哭吧,咱們在這裡哭,又有誰敢往外道?」顧筱婉說道,姐妹三人摟在一處,哭了笑,笑了哭,整個屋子裡頭,充滿了溫馨。
而此刻的方府,卻劍拔弩張,一股黑沉之氣,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方正行一身人大紅色的喜服站在門歪,臉色陰沉。
「如是,你將門打開,今日是咱們的大喜日子,你別生氣!」
方正行鬧心的勸說道。
可是,屋子裡頭哪裡有動靜,連句說話的聲音都沒有。
方正行知道黃如是生氣了,能不生氣嗎?
這事情怕是拎在誰的頭上都氣的要吐皿。
先是聘禮被別人擡走了一大半,緊接著又是冊封位分的事情,竟然還和前夫人寫在同一張聖旨上頭,方正行猜了又猜,實在是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什麼意思!
皇上不是已經答應的好好的嗎?
要給如是位分的嗎?
確實,皇上已經答應了,而且也下了聖旨了,可是……
這事情偏偏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盧文心怎麼還被冊封為一品誥命夫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方正行站在喜房門外頭,想了又想,猜了又猜,哪裡猜的到當今聖上是什麼意思。
如今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哄好裡頭的新娘子,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怎麼可能會有不入洞房的道理。
「如是,我錯了,你放心,那五十八擡嫁妝,我明日就讓府裡頭的人去給你置辦來,按照聘禮單子上的內容,原原本本地給你一樣一樣都置辦回來!」方正行安慰地勸道。
可是,他都快要說破了嘴皮子,裡頭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壓根理都不理他。
方正行心思越發的急躁,造成目前的狀況,究竟是誰幹的好事?
「如是,今日是咱們的大喜日子,有什麼事情咱們明日在細說成嗎?到時候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方正行求饒道,貼在門房上,聲音越發的低沉溫柔,似乎還帶著乞求:「如是,你就算是可憐可憐我,咱們今日新婚,洞房花燭夜,你就忍心讓老爺我留在外頭嗎?」
裡頭依然沒有動靜,頌琴聽到外頭方正行那低三下四的聲音,急的都快要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小姐,你就應一聲吧,讓姑爺進來吧!」頌琴靠在黃如是的跟前,著急地說道。
她以為小姐還在生老爺的氣,雖然她心裡頭也很氣,但是這事情發生都已經發生了,小姐也都已經嫁過來了,以後跟老爺就是一體了,這新婚之夜要是將新郎關在外頭,這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方家和黃家怕是又要成為笑柄了。
黃如是面色慘白慘白的,她緊緊地雙手交握,放在身前,一雙白凈的小手被用力地緊握著,還泛著慘白。
緊接著,她的面色慘白,突然一把拉住頌琴的手,蹙眉說道:「頌琴,你說的那個辦法,真的有用嗎?」
頌琴一愣,見黃如是那擔心萬分的模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小姐不是在生氣,而是在擔心。
她於是忙安慰黃如是:「小姐放心吧,我找的是一個信的過的穩婆,那穩婆說了,用魚泡裹著雞皿,新婚之夜行房,與處子之皿是一模一樣的!」
黃如是聽了頌琴的話,緊張的心情似是變的鬆懈了一些:「千真萬確嗎?」
「千真萬確!那穩婆說曾經有一個姑娘也用過這種方法,新婚之夜,新郎一點都沒發現異常!」
黃如是這才點點頭,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一般:「那你讓他進來吧!」
頌琴聽到黃如是終於鬆了口,忙嗯了一聲,跑到門外,將門打開。
方正行都已經快要絕望了,就在他剛想要破口大罵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姑爺,您請進!」頌琴朝方正行扶了扶身子,恭敬地說道。
方正行忙進了屋子,見到黃如是一身大紅色的喜衣坐在大紅色的錦被上,妖艷地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那白皙如雪的面龐,紅潤殷紅的櫻唇,細細的柳葉眉,翹挺的鼻樑,這般的絕色,盧文心一個指頭都比不上,而柳念柔,美則美矣,卻少了端莊大氣,更加沒有黃如是飽讀詩書的腹有詩書氣自華。
姨娘而已,暖床的工具,又不是來掌家的,要那麼端莊大氣學問做什麼!
方正行快步地走到黃如是的面前,貪婪地望著黃如是,癡迷地說道:「夫人,你……你真美!」
頌琴掩嘴一笑,忙識趣地退下出了門。
方正行癡迷地在黃如是的身旁坐下,從始至終,眼神都一下沒挪開過,癡迷地望著,接著,雙手一環,就將面前的佳人兒抱了個滿懷,雙嘴撅著就朝黃如是紅唇湊去。
一股男子的陽剛之氣夾雜著刺鼻的酒味撲入鼻尖,黃如是眉頭一皺,胃裡翻滾著噁心,她不由自主地偏頭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