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少梁點點頭,很快就離開了宋府,而宋齊恆卻已經沒了任何的睡意,他睡不著,乾脆起身,直接又去了明王府。
那黑衣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後,見他進了明王府,便也小心地跟了上去。
宋齊恆將顧筱婉進了城的消息告訴明王爺,就見舒昊氣的火冒三丈:「廢物,一個個都是廢物,她進城都攔不住,你們這群人有什麼用。」
宋齊恆來之前就已經知道在明王府這裡會有一場皿雨腥風,也不怕,解釋道:「王爺,本來事情已經辦妥了,實在是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將顧筱婉給放進來了!」
「誰?這都子時了還能放人!」舒昊一聽是有人放進來的,立即吹鬍子瞪眼睛的問道。
「是……是攝政王!」
「什麼?怎麼會是他?」舒昊一聽這名字,又氣又急:「他怎麼會去城門!」
宋齊恆將事情解釋了一遍,就見舒昊氣的鬍子都豎了起來:「這個秦子夜,時時處處與本王作對,不過是個異姓王罷了,仗著自己有從龍之功,從來都不把本王放在眼裡,如今又來救我要殺的人,簡直是豈有此理!」
城外早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她要是進步了城門,在城外,那些匪徒和江湖殺手,有上百種方法讓她死。
「王爺,人是攝政王救的,可卻不一定是他救的,有可能,這是皇上命他做的!」宋齊恆忙說道。
「你什麼意思?皇上讓他救的,你的意思是說……」舒昊同樣也想到了,詫異地問道:「怎麼可能?太後娘娘都收了她當義女,他們是兄妹!」
舒昊是不相信的,太過於荒謬了。
宋齊恆卻不這樣認為:「王爺,兄妹又如何,他們又沒有任何的皿緣關係,況且,您看看,這顧筱婉從一個農女的身份,躍然成為公主,若是沒有皇上的旨意,沒有皇上在其中給她顏面,她怎麼能當到這個公主呢?」
「你的意思是說,皇上是為了擡舉她?好接她進宮?」
宋齊恆點頭:「對。這個顧筱婉怕是已經深深的抓住了皇上的心,皇上的一顆心都在她的身上了,不然,她憑什麼當上公主,又憑什麼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她卻平安無事?」
舒昊聽了宋齊恆的話之後,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你說的有道理,不然,敏兒怎麼會連一個普通的農女都鬥不過,這其中,必定是有皇上的手筆在裡頭的!」
可是,她若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那以後可怎麼對付?若是她成為了貴人,那以後敏兒可怎麼辦?難道看到一個農女還要向她下跪不成?
舒昊一時察覺,馬上就搖頭:「那她就更該死了!一個身份卑賤的農女,憑什麼當皇上的妃子!憑什麼接受萬民朝拜!」
宋齊恆笑:「王爺,您忘記了,若是皇上真的對她動心的話,那對不對付她,就不是咱們的事情了!」
「此話怎講?」舒昊一時不明白。
「自古以來君王都得一心專政,不得有兒女私情。可若是他一心撲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不雨露均沾,王爺您覺得,太後娘娘會答應嗎?朝廷大臣會答應嗎?為了一個女人,若是毀掉了江山社稷,天下的百姓會答應嗎?皇上對她越好,咱們能利用的把柄就更多,到時候,不需要咱們動手,自然有人會動手了!」
宋齊恆將自己來時想的打算告訴了,聽得舒昊連連點頭:「對,皇上替她做的越多,她就死的越快,而我隻需要到太後面前點撥幾句就夠了!她還沒進宮,就讓皇上替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看來,這個女子在皇上的心目中,分量可真夠重的!而皇上,最忌諱的就是動兒女私情。」
「王爺,這個女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王府的威儀,死不足惜。今夜動不了她,卻讓咱們發現了她這麼大的秘密,她早晚是個死!」宋齊恆陰狠地說道。
宋齊恆出了明王府之後,讓人去發了個信號,見信號取消行動,是他們早就已經溝通好了的!
宋齊恆回了宋府,身後那個矯健的身影沒在跟著,直接一個飛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顧筱婉到了家,剛下馬車,就見寇丹在門口焦急地等她,見她平安歸來了,長舒了一口氣:「姑娘,秦大哥等你半夜了!」
顧筱婉脫掉帷帽,遞給了一旁的阿左,嗯了一聲,就往自己的院子裡去了。
寇丹跟在後頭,有些不自在的說道:「姑娘,我把您去看蘇公子的事情跟秦大哥說了!」
顧筱婉哦了一聲,絲毫沒有覺得任何的異常。她本就跟寇丹說了,讓她據實已告。
等到了屋子裡頭時,就見秦曳之正坐在書桌前捧著一本書再看,聽到動靜,這才擡頭,夜明珠下,他一身月牙色的長袍顯得是俊逸非凡,朱唇微啟:「回來了?」
竟帶著絲絲的酸意。
顧筱婉苦笑不得,忙走到他身邊,想要安慰他:「怎麼了?等半夜累了吧?」
秦曳之絲毫不客氣,伸手就將她攬進了懷中,吻洶湧而來。
他的唇帶著絲絲的涼意,可是舌卻是溫熱的。
濕熱的呼吸和沐浴過後的蘭花香氣,讓顧筱婉暫時忘卻了剛才想的事情,也將那份驚險拋在了腦後。
秦曳之很快就放開了她,對於她去看望蘇訾閱的事情,一句話都不提,隻說她累了,讓她早些歇息。
二人無需多話,相互道了個晚安,便各自睡去了。
秦曳之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時,寇海、阿左正跪在屋子裡頭等他。
「主子……」見他來了,齊聲說道,面對秦曳之那銳利的眼神,紛紛低下了頭。
「說!」秦曳之坐下之後,聲音異常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