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顧寧安收拾好了東西,要去學堂,顧筱婉正好有事要跟他商量,就順便送了一程。
「寧安,現如今,你在學堂裡面讀書,妹妹在吉祥布莊學刺繡,你們三個孩子有兩個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事情,唯有寧平,姐姐都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最近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姐姐心裡也很難過。」顧筱婉說道。
顧寧安也看出來,晚上的時候,顧筱婉考寧安和筱逸兩個。一個看他的書讀的怎麼樣,看見哥哥那搖頭晃腦背詩的樣子,看見姐姐滿足地樣子,顧寧平那眼裡的落寞,顧筱逸看的清清楚楚。
還有顧筱逸,她的綉品比第一次要更好了,顧筱婉這時才真正明白,福嫂所說的顧筱逸有刺繡天賦天賦是什麼意思。學了兩回就已經繡的這麼好了。
顧寧平見哥哥和妹妹都有喜歡的東西,並為之去努力,以後還能和姐姐一起分擔,撐起這個家,顧寧平心裡就難過極了。
「姐,寧平性子有點急躁,也耐不下心來讀書習字。確實是很傷腦筋。」顧寧安嘆了口氣說道。他也很焦急。上回弟弟自己主動不讀書回家保護姐姐和妹妹,這裡面應該有他一半的原因,如今見弟弟那苦悶的樣子,顧寧安心裡也不好受。
「姐,要不試試看寧平去學學功夫吧?」顧寧安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興奮地說道。
「為什麼?」突然聽到這個意思,顧筱婉有些吃驚,學功夫?
「姐,有次寧平跟我說,上回曹氏來家裡欺負,他說,若是他會武功的話,他就要打的曹氏滿地找牙,當時我看弟弟那堅定的樣子,不像是說笑!」顧寧安說道。
「可是,這學功夫,要很吃苦啊!他吃的了這個苦嗎?」顧筱婉喃喃道。
「姐,要不要哪天試探著問問他的意思看看,看寧平究竟有什麼打算?」顧寧安建議到。
顧筱婉點了點頭:「嗯,好,我下次去鎮子上的時候,順便看看武館之類的,看看怎麼樣。」
說好了之後,姐弟兩個就相互作別。
回到家裡,顧筱婉幾個剛吃好早飯,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顧筱婉覺得很疑惑,這麼大早兒的是誰來了?
等顧寧平去開了門就見張嬸和石頭笑呵呵的站在外面,後面還跟著兩個陌生男子。
顧筱婉在裡屋看到了,連忙走了出來。
「張嬸,怎麼這麼大早就來了,快裡面坐吧。」顧筱婉立馬就猜出了張嬸這回帶來的兩個男人是誰了,立馬就說道:「寧平,快,去裡面搬幾張凳子來。」
張嬸從外面進了院子裡,聽見顧筱婉要在外面談,想到上回的事情,心裡點了點頭。這丫頭,做的不錯。這在外面談事,人來人往地,都看的清清楚楚,這要是哪個殺千刀的,要來嚼舌根,她不非得扒了那人的皮不可。
「婉丫頭,上次不跟你說了嗎?我有個遠房親戚在劉家鎮,他們家鄰居就想要租地。我就趕快托我那鄰居說好了,今天他們就過來了。想要跟你談一談。」幾個人坐下之後,張嬸就開了口。然後又朝那兩個男子說道:「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婉丫頭,那五十畝地,就是她的。」
那兩個男子剛進來的時候,就有些不敢相信,怎麼出來的接待他們的都是小娃娃,原本以為他們家的大人出去做事去了,可是這麼久了,也沒見這幾個孩子出去叫大人。這回一聽張嬸這麼說,都露出了驚訝地表情。
顧筱婉見他們那驚訝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不敢相信這地的主人竟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或者,他們心裡也可能認為,這幾個人是不是在騙他們,心裡沒有底。
顧筱婉很想把地租出去,也不想讓這幾個人心裡沒底,就說到:「兩位大叔,你們別驚訝,張嬸說的沒錯,那五十畝地確實是我的。你們若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拿官契來給你們看。」說完,顧筱婉就進了屋子,拿出了官契,那二人看了看,又仔細摸了摸官府的印章,說道:「是真的。是我們看走眼了,誤會了姑娘。」
見他們二人相信了,顧筱婉這才又坐下來,說道:「兩位大叔,我叫顧筱婉,不知道二人怎麼稱呼?」
其中一個矮胖,年紀稍微大點的人說道:「我姓劉,叫劉大壯,這位是我的小舅子,叫陶達。」
顧筱婉於是笑呵呵地打招呼:「劉大叔好,陶大叔好。」
顧筱婉見這兩個人皮膚黝黑的,可能是常年下地的緣故,倆人都長了一副憨厚相。
這不,自己一問好,那位劉大叔馬上站起來憨厚地沖著自己點頭說,「呵呵,好好,姑娘好。」
那位陶大叔也樂呵一笑:「姑娘也好啊!」
看他們兩個都是老實憨厚的模樣,顧筱婉也很放心把地租給這樣的人。於是也就不客套了,直接就問,「咱們就直接說正事,劉大叔,陶大叔,我這裡有五十畝地要租出去,不知道您們想租多少?租多久呢?」
劉大壯和陶達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劉大壯搓著手,有些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姑娘,我想問下,你這租子是怎麼收的?」
他們聽鄰居人說,有戶人家想租地,這租金比一般的地主家裡要少一些,但是少多少,他們也不清楚。心裡也沒個底。
顧筱婉見他們二人小心翼翼地模樣,也知道他們的難處,於是開口說道:「每年按照您的收成我先收三成作為租子,如果遇到荒年的話就按兩成收,您看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