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連忙喊了阿末去鎮子上,去買一套成年女子穿的衣裳來,後來想了想,張嬸也常去吉祥布莊,又說了一句,說是給吳溪村的張嬸穿,讓福嫂挑個適合的尺碼。
當然,這一切顧筱婉都不是當著張嬸的面說的。剛才經歷了那一番事情,顧筱婉當然要照顧下張嬸他們的情緒。
每個人都洗了兩大桶水,直到認為自己洗乾淨了,這才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阿末已經拿了一套嶄新的衣裳來了。
張嬸沒辦法,隻能穿上,她沒有換洗的衣裳,隻能穿上之後就走了出來。
那衣裳正好合身,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洗乾淨了,石頭這才把張叔背進了房間,放在了床上,躺在乾淨整潔的被窩裡面,這心情都一陣舒暢。
正好,這葯也熬好了,吃了葯,也喝了粥,張叔便休息了。
等張叔睡著了,顧筱婉便領著張嬸和石頭來到了膳房,剛才在他們洗澡的功夫,顧筱婉和秦曳之已經弄出了幾個菜,張嬸和石頭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飽飯了,這回也不客氣,上桌就開吃起來。
二人狼吞虎咽終於吃好了飯,張嬸這時,才幽幽地開口,將這段時間以來發生在張家的事情細細地說與顧筱婉聽。
顧筱婉聽了這悲慘的遭遇,皆是因她而起,又要落淚。可是張嬸卻及時地勸慰道:「好在終於找到了你,我們啊,就不怕咯!」
張嬸說的輕描淡寫,可是這其中又怎是一兩個輕鬆的字眼能描繪的清楚的。
石頭也在一旁聽著,娘隻不過是提了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一點厲害的事情都沒有提。
為的,也就是怕顧筱婉擔心吧!
好在,他們都熬過來了。
先落腳,等爹的身體好了,他們在想辦法怎麼落下來吧!
張嬸也是這個意思:「筱婉,這段時間就要麻煩你了!」
「張嬸,你這說的是是什麼話?」顧筱婉一聽,眉頭一皺,傷心地緊,何時張嬸與自己這般客氣呢。
「若是你不嫌棄,我倒寧願你一輩子都和我住在一起!」
「傻孩子!」張嬸笑了笑,以為顧筱婉說的是安慰她的話,也並未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不過,顧筱婉自己剛才突然冒出那麼一句,心裡卻暗暗有了打算,就想等著張叔身體好了之後,再來詢問詢問他們的意見。
「張嬸,你們都已經到劉家鎮來了,為什麼不來尋我?」這個倒真的是顧筱婉懷疑的,當時他們落魄的時候,都是靠著張嬸的接濟才能度過那段最難熬的時候,可是張嬸他們有難了,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咳咳!」張嬸乾咳了一聲,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我們也想來找你,隻是,那次你在火場裡面差點被火燒死,可是嬸子卻無能為力,嬸子心裡難受啊!嬸子……沒臉面對你!」
張嬸心裡的苦楚,顧筱婉不知道。
可是日日夜夜,隻要一看到火,張嬸的腦海裡面,就會立馬想到上次在吳溪村,嬌弱的顧筱婉被綁在木頭上面,無法動彈,下面是熊熊燃燒的大火,一想到這裡,張嬸就跟有上百根鋼針紮著她的心一般。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筱婉去死,可是無能為力。
「張嬸,這件事情原本就不怪你!」顧筱婉見張嬸提及那次大火,連昂解釋道:「而且,你也幫了我啊,若不是石頭哥哥去錦福樓把李叔找來,怕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病癒之下,李凡就把石頭哥哥去錦福樓找了他的事情告訴了顧筱婉。
顧筱婉知道,若不是石頭哥哥去找李凡,怕是那個時候,自己從火場上面救下來,也得不到這麼好的救治。
「你看看我,如今不是生龍活虎的嘛!」顧筱婉特意在張嬸的面前轉了個圈,以示她身體如今已經大好了,讓張嬸不要傷心呢!
張嬸伸了伸手,就把顧筱婉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半摟著顧筱婉笑了笑,嗯了一聲,眼淚就止不住地流下來:「好,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張嬸,你別哭了,咱們現在一家團員了,等張叔身體好起來了,咱們隻會越來越好的!」顧筱婉用帕子擦拭張嬸眼角的淚,鄭重地說道。
張嬸自然相信顧筱婉的話,重重地嗯了一聲,滿臉都是幸福。
轉頭又想到那個番薯,就問顧筱婉:「筱婉,那番薯現在怎麼辦?能摘了嗎?要是能摘,就讓石頭回去全部摘過來!」
張嬸知道,沒出事之前,顧筱婉很寶貝那個番薯,所以,自從他們被趕出吳溪村之後,張嬸也一直都讓石頭隔段時間就去看看,幹了就澆水,生了蟲就抓蟲,時不時地還撒些農家肥進去,也是管的精心。
所以,這番薯個頭長的倒也大,不像是是野生的。
「很好,現在正是收穫的季節,可以把這東西全部都收起來了!」顧筱婉自然明白張嬸的一片好心,她還以為自己沒管了,這東西估計就長的能有自己的拳頭樣大就已經不錯了。
可是沒想到,張嬸家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還是偷偷地讓石頭隔三差五地回去侍弄這些東西,隻是因為自己原來把這個當寶貝。
顧筱婉心裡很激動。張嬸也一拍大腿說道:「行,那就叫石頭晚上去把這東西全部都弄回來了!」
顧筱婉點了點頭,讓阿末和石頭一起,等天黑了一點再去。
雖然馬車並不經過吳溪村人多的地方,可是總怕會有認識到有心的人,若是到時候陌生的馬車到了吳溪村,惹起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