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舒天賜就回宮了,好在蕭遠堯的馬車一直都跟在後頭,舒敏和蕭遠堯下了舒天賜的馬車,坐上了蕭遠堯的馬車,便分道揚鑣了。
舒天賜此刻回宮,坐在馬車裡頭有些失落。齊公公看見了知道主子失落什麼,卻也不好說什麼,便一直都耷拉著腦袋,安靜地伺候在一旁。
舒天賜突然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頭,人來人往,行人如織,卻一直都看不到他想要看到的那個身影。
他一直都覺得大清的版圖太小了,京城太小了,而他此刻,是唯一一次覺得,京城太大了,若是……若是一眼就能望到整個京城,那她,他一定能看到,該有多好!
許是想什麼來什麼,經過一處布莊的時候,舒天賜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熟悉的聲音。他忙喊道:「停車!」
齊公公一聽,也趕忙喊道:「停車,停車!」
馬車停了,齊公公有些詫異,不知道皇上是怎麼了,忙問道:「皇上,您這是……」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舒天賜帶著絲絲激動地問道。
齊公公忙用心聽了聽,隻聽到有小販的吆喝聲和討價還價和車馬的聲音,並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啊,於是忙說道:「奴才愚鈍,沒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啊!」
舒天賜擺了擺手,齊公公還有話便忙咽了回去。他又用心聽了聽,哪裡有聲音啊,什麼聲音都沒有啊!
舒天賜再問:「你果真是什麼都沒聽到嗎?」
齊公公點頭,一張老臉被憋的通紅。他年級大了,耳朵不靈光也是時常有的事情,看來,是到了告老還鄉的地步了!
「老奴……實在是沒……」齊公公剛想要羞愧的說自己沒聽到,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恍如天籟的聲音,沒錯,沒錯,有聲音,有聲音,齊公公現下也激動了,不用告老還鄉了!
「是安平公主!」齊公公激動的喊道。
舒天賜沒看他,掀開簾子往外頭看,馬車正好就停在了錦繡布莊的大門口,隻見從裡頭走出來兩位俊男靚女。
女的是他魂牽夢縈的人兒,那一張精緻的如同畫裡頭走出來的容顏,舒天賜心中一陣激動。可是等到他看清她身旁站著的人兒時,一股叫做妒火熊熊燃燒。
顧筱婉旁邊站著的一位,是與她年齡相仿的男子,一身青衣,舉手投足之間高貴清雅,顧筱婉看著他,一臉的笑意,而那人看著顧筱婉,也是一臉的笑,顧筱婉身旁還跟著一位小男孩,那小男孩看起來有九、十歲,一直都拉著顧筱婉的手,二人的手,從出來之後就再也沒鬆開。
這是怎麼回事!舒天賜覺得自己的眼中幾乎是可以燃燒起來了,那個孩子還小,他暫且不提,可是身旁的那個男子是誰?
笑的那般的開心,難道她與他很熟悉嗎?
車廂裡頭的氣溫驟然降了下來,齊公公覺得奇怪,這是怎麼了?明明是安平公主,怎麼看起來,好像皇上很不開心?
齊公公冒死,從縫裡頭往外看了一眼,就這一眼,他就立馬明白這位皇上的怒氣從何而來了!
我的乖乖哎,皇上,那可是安平公主未來的妹婿啊,您總不會連妹婿的醋也吃吧,那要是……
齊公公忙假裝不經意地說道:「果真是安平公主,沒想到她在沈家的布莊裡頭,不過也是,這沈家也是她未來的妹婿家,出現在這裡照顧沈家的生意,也不奇怪!」
沈家?
那可不是嗎?錦繡布莊,可不就是沈家的產業嗎?
那跟顧筱婉說話的那個,可不就是沈文雋嗎?
舒天賜一直都燃燒的熊熊妒火,慢慢地消散了,車廂裡頭的氣溫也升高了,齊公公長嘆了一口氣,好險好險,終於化險為夷了。
然而,他剛放下的一口氣,突然又提了起來,隻見舒天賜凝眉問道:「那個孩子是誰?都這麼大了,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嗎?」
齊公公差點吐出一口老皿:我的祖宗哎,那孩子才九、十歲大!您不會連這孩子的醋也吃吧?那要是攝政王公布了身份,以後跟著安平公主成雙入對,您不是要整日整夜的泡在醋罈子裡頭過日子?
人家攝政王都沒那麼醋呢,您醋個什麼勁兒啊!
隻不過,這話,齊公公隻能在肚子裡頭腹誹一下,他是萬萬不敢說的,說出來,不是怕皇上不高興,而是怕……
他傷心難過!
齊公公於是忙解釋道:「那孩子許是安平公主的親戚,才會這麼粘著安平公主的!」
果然,就看到沈文雋突然低下了頭,想要伸手去摸那個孩子的頭,哪裡知道,那孩子突然往顧筱婉身後一躲,躲過了沈文雋的手,沈文雋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中,好在都是一家人,也沒那麼多的講究。
沈文雋笑道:「這孩子還好認生呢!」
顧筱婉答道:「好很多了,這孩子如今也就隻跟我親近,我這段日子沒在家,這孩子一聽說一直在家裡頭窩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生怕他一個人在家憋壞了,就帶著他到處走走看看。」
說完,顧筱婉拉了拉阿亞的手,跟沈文雋說道:「阿亞,跟哥哥再見。」
阿亞給沈文雋鞠了個躬,然後便跟著顧筱婉走了,沈文雋看著他們幾人走了出去,也沒坐馬車,便叮囑他們路上小心些。
顧筱婉並不知道一直停在錦繡布莊的馬車是舒天賜的,他們路過馬車,清晰地聽到顧筱婉問:「阿亞,告訴姐姐,你還想去哪裡玩?姐姐陪你!」
齊公公忙問道:「皇上,您瞧瞧,果真是安平公主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