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紅著臉低頭不語,他哪裡看出她是在吃醋?
埋頭不想理會,耳邊卻傳來男子低低的笑聲。
他這番是什麼意思,她做了這麼多殘忍之事,他難道不該厭惡進而遠離?
就算他幫忙隱瞞,按理說也不該還像之前這般。
可看他現在這副模樣與之前對她並無多大差異,好像他們彼此間隻不過是置氣了一段時間。
待男子笑聲停下,她擡頭看了他一眼,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忽顯曖昧,即刻又迅速低下了頭。
楚安以為他會有什麼話對她說,可是知道馬車停下也未見他說什麼。
「小姐,郡主府到了。」馬車外小海說道。
楚安內心不免失落,其實他心裡對她還是有著厭惡,剛才不過是她幻眼罷了。
這世上又有誰能會喜歡像她這般的女子?若是有一天他知道她真實的身份......
楚安根本不敢想象,借屍還魂之事雖然說出去也未必有人相信,但或許會有這麼一天。
可這種事情連她自己都不相信,有時候她還在想自己也許根本就不是什麼楊安,不過是中了身奇異之招有了那楊安的記憶。
若是這樣便是好了,那她或許可跟他在一起。
想著楚安又笑,她這是癡心妄想......
「小姐,你怎麼了?」小海看著她有些恍問道,似乎還有些瘋癲。
「嗯?」楚安轉頭瞧了他一眼,勉強笑道,「無事,可能是今日有些累了。」
小海不明撓著頭,剛才不是殿下抱著她出宮,她為何還感覺到累?
心裡是疑惑著,但他也不敢就此問出,但心裡卻已是隱隱偷笑。
小姐自顧笑著,想必是剛才在馬車內與殿下發生了什麼有趣之事,所以想起才這般發笑。
要是這樣下去,那待小姐與夜王殿下成婚的聖旨便也不遠了,說不定待會就到了。
自從小姐搬出楚家之後,性格變得比從前沉悶了許多,現在就連他的笑話都不能讓小姐多笑笑。
不過終於好了,方才他敢肯定小姐就是在笑!
楚安心中想著事情在廊下走著,並不知道身後之人想了這麼多。
忽而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小海,問道,「你近日可看到漫香姐姐?」
想起她很久未見到漫香姐姐,不知她到底為何一直推脫有事躲著,她該是要找個時間同她說說,或許漫香姐姐對她有了什麼誤會。
小海搖頭道,「不知,我每次到清雅閣都被那夥計敷衍著,我看百裡姑娘是真心躲著小姐。」
剛說完小海捂著嘴面上出現悔意,他不該這麼直白將此事說出的,忙解釋道,「小姐不要多想,肯定不是小姐的原因......不不不.....也對,我說的是百裡姑娘可能真的有什麼事情忙著,或許過一段時間便好了。」
楚安輕笑看著小海焦急很是好笑,她與漫香姐姐之間定然是有什麼誤會,否則她不至於一直這麼躲著自己。
但她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何事讓漫香姐姐一直躲著,又是從何時開始她未在清雅閣見到漫香姐姐了呢?
罷了,她也不要胡思亂想,待尋個時間去趟清雅閣便是,但這段時間她不宜出現在清雅閣為好,免得讓漫香姐姐陷入不必要風波當中。
楚安剛回到院內不久,便有人來報承王妃來訪。
離承與裴妙嫣剛成婚不久正是膩歪時刻,為何忽然來尋她?
院內,裴妙嫣與楚安兩人坐於亭上,楚安親手泡了壺茶為她倒上。
裴妙嫣對其宛然一笑,她的性子便如暖風陽春。
「承王妃不在府上和承王殿下好好享受新婚,怎麼有空到我府上?」楚安說著話中帶笑,明顯調侃之意。
裴妙嫣聞言嬌羞而笑,說道,「你可別笑話我,終有一日我可是會報復的。」
楚安微滯,她是不會有此機會了。
裴妙嫣見她有些異樣,伸手捂握住她的手,說道,「你別多想。」
楚安擡頭望著她笑道,「想什麼?你如今都已嫁的情意郎君,竟還不許我多妄想妄想,請月老也賜我一段好姻緣?」
裴妙嫣佯怒瞪了她一眼,笑道,「看來還真是我多想了!」
這些日子發生太多事情,她本以為會同楚安一同出嫁,沒想臨了關頭她與夜王殿下的婚事竟然取消。
今日從殿下處得知楚安被緊急喚進皇宮,也聽說了些隻言片語大緻明白禦書房內發生了什麼事,便向來與她說說話。
如今她離了楚家自立門戶,但她怎麼說也是個女兒家,遇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該如何是好?
裴妙嫣心裡也隻是想著,面上並未露出同情亦或是可憐於她。
她是來陪楚安說說話的,總歸無論何事都該往好了處去,說話自然也是開心之語,說那些令人心煩之事幹什麼?
「來嘗嘗我新泡的茶。」楚安說道。
「明日我想前去靈山為殿下祈福,楚安你可願同我前去?」裴妙嫣抿茶道。
楚安喝著茶眉間微蹙,問道,「你與承王殿下剛成婚不久,我跟著去湊熱鬧幹什麼?」
「殿下不去,隻有你與我。」
她剛說完楚安心下便瞭然分明,她這是想要帶她出去散散心?
隻是她一點都不需要散心,離開帝都更是不可能,因為她現在還有許多事要去做。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根本不必如此。」楚安道,「人生而在世,誰還沒有幾件不順心之事,等時間一過便好了。」
裴妙嫣也不掩飾,說道,「我想去靈山為殿下祈福是真的,也想著帶你出去走走。」
楚安搖頭道,「妙嫣你不必擔心,你與承王殿下剛成婚,此去靈山同他一起便是最好。」
裴妙嫣見她不曾一絲動搖也是無奈,總不能強行將她帶去靈山。
「好吧,若是你哪日想去何處走走,便遣人來與我說一聲。」裴妙嫣道。
「我可不敢,隻怕承王殿下到時找我要人,那我該有尷尬?」楚安調皮道。
裴妙嫣無奈而笑,看她還能如此玩笑想來倒是她多擔心了些。
「就你嘴貧,非要如此調侃我不成?」
「哪能,我可是羨慕承王妃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