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潛邊安撫著紅沐邊猶豫著,那楚安根本不像夫人口中所說不敢對芸芸如何,又是她知道當年之事,更極有可能她知道更多。
猶豫再三,戈潛還是將楚安似知道當年阿純之事告訴紅沐。
他道,「夫人,夜王殿下絕非凡人,就算沒有無定閣的幫助,他也是能坐上皇位。可若是冠兒知道當年之事的真相,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夜王殿下與他的冠兒相比,他自是關心自己的親生兒子!
那什麼夜王殿下,若是當初他知道夫人本決意去殺他,而在見到人後有又悔,他一定親自去解決!
可惜一切都悔之晚矣,他能做的便是想辦法讓夫人多將心思放在芸芸與冠兒身上。
冠兒這些年因為阿純的死已變了許多,若非此次楚安提起,他都差些忘記從前的冠兒是如何模樣。
冠兒他從前,性子倒是與夜王殿下很是相似。
紅沐對戈潛口中之話存在質疑,這件事當年知道的人並不多,如今也就隻有幾人知道而已,楚安她怎麼會知道?
「她當真是知道!」紅沐呢喃道。
那晚這個女人便以此事相要挾但並未明說,因此她以為其不過是知道些皮外末節罷了。
「她逼芸芸說的?還是夜兒告訴她的?」紅沐感到不妙,夜兒若是也知道到當年之事,那他可是早已告訴冠兒?
戈潛搖了搖頭,說道,「是紅欒。」
「紅欒?」
「紅欒失蹤下落不明,夫人是也未曾注意到吧?」戈潛道。
她確實是不知,紅沐往外走了幾步,不知想了何又往回而走,面上很是煩擾,說道,「她也被楚安抓走了!」
倒是小瞧了這個楚安,這些日子她是忙著其餘事以為這個女人會老老實實呆著,沒想她竟敢
紅沐想著往外走去,戈潛忙上前攔道,「夫人去哪兒?」
「去哪兒?」紅沐哼聲道,「殺了楚安,免得她三番四次壞我好事!」
「夫人!」戈潛無奈道,「夫人若當真能殺得了她,何至於等到今日?」
他可是一點都不贊成夫人去見楚安殺了,楚安要是死在夫人手中,那這無定閣定是會被夜王殿下給碾為平地。
其實楚安以那些事威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也不想夫人帶著無定閣過多於涉及朝堂之事,他們安安靜靜在江湖中收錢取命不好嗎?
紅沐卻是恨,她道,「我從前多次不曾下死手,不過是我看在夜兒的面子上饒她之命。而現在,她必須死!」
「不可啊夫人,夜......」
「夜兒是成大事之人,絕不會因為一個女子而如何!」紅沐推開戈潛就要離去。
無定閣撤回之事暫且不提,待她先去將這個女人殺了再好好回來同戈潛算這筆賬!
戈潛眼見攔她不住,急忙喊道,「夫人,一個冠兒還不夠?」
紅沐在門前停下,繼而側頭看著戈潛道,「你的話倒是提醒我,夜兒與冠兒到底是有著皿緣的兄弟,冠兒當年對那個女子的喜歡不亞於夜兒對這個楚安的喜歡。既有先例在前,此次我定取她的性命!」
「誒,夫人......」戈潛忙追上。
夫人怎可如此理解,難道夫人還未意識到冠兒這些年的變化?而且要是兩人性子相同,夫人更不該殺了楚安。
冠兒也就是對自己親近之人會好,他對旁人手段殘忍可是毫不留情!
從前他覺得冠兒會是無定閣很好的閣主,現在忽然想到不免心中一顫。
......
夜王府書房,楚安正在看著各地傳來有關糧食短缺計量,將其一一作為記錄以便於其後糧食調配事宜。
現下飢荒已逐漸開始,除卻幾日前帝都運送出去的那幾批糧食之外,離承後並未有何其餘動作。
也算不得沒有其餘動作,她知道離承這些日子緊急讓戶部去各商收購糧食,甚至已有打算尋人前往靖國等去購糧。
隻是以北國境內購糧已是困難,如今這種境下縱使是別國找到糧食,那必也是高價。
幾日前離承得到消息,說是今年各地糧食早已被一些神秘商戶買走,氣得其大怒不已,聽說還摔了東西。
楚安光是想想就覺好笑,離承在外永遠都是那般溫文爾雅,其生得也是文質有禮之相,還真難以想象其大怒是何模樣。
房門外傳來聲響,扶冬推門而入,說道,「小姐,承王府上側妃娘娘來了,小姐可是要見?」
楚安聽之停筆,百裡漫香來尋她做什麼,她們之間難道還是見面的必要?
「不見,讓她有話同你說便是。」楚安埋頭繼續書寫,她是記恨之人。
扶冬點了點頭走出房門,沒過多久又回到書房道,「小姐,她說她是來帶白氏走的。」
楚安眉間微蹙,將最後一字筆畫寫完這才擡頭。
「是她的意思,還是承王的意思?」
「她說是承王的意思。」扶冬道。
這離承前些日子迫不及待要將白宛靈送進夜王府,如今卻又是來要人?
而且這已入了夜王府為妾的女子,哪還有接回去的道理?
該不會是聽說白宛靈在府上受罰之事,這是心疼自家表妹所以來接人?
白宛靈自那阿香被打死後便不吃不喝,照這樣下去倒也是沒幾日命可活。
但這她不關心,白宛靈想折騰或是想死是她自己的事,在這夜王府上也沒人會關心。
若是此番看來,這離承對白宛靈這個表妹還是關心的。
「既是如此那便隨他們吧,你去讓江寧模仿殿下筆跡遣了人。」楚安想了想道。
「小姐,那白氏入府不過是低低一位夫人,明上說她是殿下的妾,但其身份不過也是比府上丫鬟高那麼一些,不必特意寫明遣人,如此倒是被人拿了把柄,將來白氏若是有事,夜王府怕是有責。」
那倒也是,白宛靈要是有賣身契倒也是好將賣身契還了,這種莫名其妙入了府又要回去的,且她還是離承表妹。
死在夜王府便罷,死在外頭將來有人特拿遣信作文章便不好,什麼痕迹證據都沒有倒是好辦。
「嗯,就按你說的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