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從蓮月宮跑出來後,見慕容修在禦花園青石路上站著,不知與青衣太監說著什麼。
他揮手叫喊著向慕容修跑去,望著已經離去的青衣太監問道,「你在幹什麼?那太監又怎麼了?」
「沒什麼,太監沒看路撞到,怕我罰他所以在向我求饒。」慕容修道。
司桐並未懷疑,問道,「那你來宮中是做什麼,皇上喚你?」
「嗯,一些有關營中之事,不是什麼大事。」慕容修邊走邊說道,「你呢?」
司桐無奈長嘆了口氣眼中竟是無盡悲傷,搭著慕容修的肩背開始痛哭流涕,碎碎吐著苦水往宮外走去。
無非就是他如何如何被離馥欺負,如何如何被家人所逼。
「慕容修你知道嗎?我已經好久沒去青樓逛逛,要不你替我打個掩護?」司桐道。
慕容修轉頭看著他眼中滿是鄙夷,說道,「你與馥兒的婚期也差不多要到了,你還敢去青樓?」
他知道司桐去青樓也不會對那些女子真做什麼,但總歸出入此地影響甚是不好。
司桐笑了笑,說道,「那你陪我喝酒,酩酊大醉的那種!」
「傷身。」
「傷身!」司桐驚訝道,「慕容修你也會說這話,太讓人驚訝了吧!」
從前他們三人隻要沒事,那這種場景便是常事,傷身根本不是問題。
司桐不管慕容修到底是真不想喝還是假不想喝,一路拉著他便往夜王府而去。
離夜雖不在府上,但這喝酒良地非夜王府莫屬。
慕容修也未拒絕,他知道司桐說這些話並未是無心,而是有心想要讓他發洩一番,最近慕容府發生了太多事情。
入夜,郡主府中出現一道黑影,其悄然躲過府中暗衛潛入楚安房內,不過片刻便又從窗而出。
「誰!」
扶冬端著茶壺正從廊下走著,忽然眉間緊皺迅速朝著異常方向望去。
見黑影出現在屋頂之上,喊道,「來人,抓刺客!」
扶冬將手中茶壺放置廊邊飛身追了上去,此黑影竟然能不驚動府上暗衛進出郡主府!
暗衛聞聲立即從暗處而出,扶冬緊跟在黑影之後想要將其攔下,但黑影的輕功明顯在她之上,不到片刻兩人之間已拉開距離,更別說她身後的暗衛。
扶冬追著忽而停下,伸手將身後跟著的暗衛也一併攔下。
「不必追。」她感覺不到黑影身上的殺氣,既然追不上便也作罷,他們主要是要保護郡主的安全。
扶冬回到郡主府時,楚安已起身坐於椅塌之上,而她身側還站著一名男子。
「殿下,剛才府上來了刺客,扶冬未追上,那刺客輕功在扶冬之上,請殿下責罰。」扶冬單膝跪在地上,從聲音到行為舉止皆為利落英爽。
離夜臉色陰沉不知在想什麼,但顯然對出現刺客而為抓到之事很是不滿。
他還未開口,楚安卻冷臉道,「扶冬,你是誰的人?」
扶冬驚愕擡頭在兩人之間來回瞧了瞧,說道,「扶冬是小姐的人,也是殿下的下屬。」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可懂?」楚安道。
扶冬低頭不語,小海見情況不對說道,「小姐嚴重了,您不是魚,殿下也不是熊掌,還是可以兼得的,呵呵......」
楚安擡頭瞪著小海,其人立馬捂嘴不言。
離夜嘴角一絲淺笑,小海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暗示,立馬輕聲催著讓扶冬離開。
楚安看著這一幕心中怒意漸起,起身便往內寢而去,說道,「我要歇息。」
她所說之話已是很明顯才是,然而某人像是根本聽不見她的話一般跟在她身後。
「可有什麼東西丟了?」離夜問道。
楚安轉身從梳妝桌下拿出小木箱,打開瞧了瞧確認其中銀錢完好便重新將其鎖起。
「沒有,你可以走了嗎?」楚安沒好氣道。
「本王說的是其他東西。」
楚安冷笑道,「這房內最重要的東西都在,其他東西誰能想要?」
她的命她的錢都在,半夜闖府的無非是要命要錢,還有所謂的秘密!
想著楚安轉身望著床前掛著的香囊,該不會是有人想要打她令牌的主意?
可是令牌的事情隻有她和戈冠玉知道,應該不是朝令牌而來的。
離夜站在她身後,出聲道,「五姨娘之事......」
「離夜!我不想和你說這些事情,這跟你無關我也不想跟你說任何話!」楚安驀然轉身發怒,指著門口道,「你現在給我滾!」
他將她關在郡主府上,派人監視著她,平日裡去個紅香閣都能立馬到郡主府上質問於她。
為什麼?
為什麼那日卻見不到半個人影?
她知道五姨娘之事跟他無關,但是她無法理智將他從這件事中撇清。
要是他能與平時那般「陰魂不散」,扶冬就會找到他,那宮中禦醫一定也會立馬趕來,她的姨娘或許就不會死了!
可偏偏他不在!
楚安捂著臉轉身坐在梳妝桌前很是痛苦,眼淚沾濕了雙手泣不成聲。
是她害了五姨娘,她當初若是連同趙小氏一起殺了,五姨娘就不會被趙小氏這個瘋子給害了。
「你為什麼不在......」楚安哭著說道。
此話猶如針刺入他的心中,離夜伸手將她摟進懷中,輕聲道,「對不起。」
楚安不斷搖頭,她不要聽也不想聽。
「你走!」楚安從他懷中掙脫,緩緩後退倚靠在桌上。
她擦著眼淚,理智道,「這不關你的事,你走!」
離夜反是靠近將人環在身前,伸手擦著她的眼淚。
「楚安,本王可以是你的依靠,你可以相信本王。」包括為楊家報仇這件事情,他會為楊家討回公道。
明明不過一句話而已,不知為何她聽著心中絞痛異常,似是無法呼吸。
她想的,她一直想要依靠,可是她不配。
心中雖然是這般想著,她的雙手卻已不由自主將他緊緊抱住,似是害怕他馬上就會消失一般。
離夜親吻著她額間,眼裡滿是心疼。
「以後所有的事情交給本王,可好?」
懷中人不曾應答,隻是哭泣不停,彷彿要將所有的委屈盡數哭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