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有一道身影快速在黑暗中移動進了客棧。
窗戶開而又合帶來了寒氣,房內老者是連看都不看來人一眼,倒是先嫌棄道,「你當初該也不會老從窗進小安的房間,這才逼迫小安不得不跟你在一起?」
離夜微怔,腳步頓了會兒未答繼續走進。
安兒與流水神醫關係再好,總不能將此事也告訴他。
確實從一開始,他所用手段是有些逼迫之意,但後來誰先陷入已是難知。
「神醫尋本王來有何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
「不能!」
流水將視線從書籍上挪開,因房內光線昏暗眯起雙眼打量著站在暗中的男子,忽而將書籍重重摔在身側桌上。
「你......」
「本王要去找安兒。」
流水正想發怒其人開口解釋,將他本想發出的怒火又是生生憋了回去。
他還以為這小子不想找小安,既是忙著找小安他暫時便不和他計較了。
「我找你也是為了小安的事,你可有什麼線索?」流水收起怒意問道。
「可以肯定當晚是蒼鷹抓走安兒,暫不知安兒在何處。」
「蒼蠅?他是人?他為什麼抓走小安?」流水起身道,「你既這般肯定是這個蒼蠅抓走了小安,你悄悄將他抓了來個嚴刑拷問,難道還怕他不說?」
離夜將匕首放在桌上,這把匕首原是在安兒手中,可卻出現在蒼鷹身上。就算人不是他抓走的,定也同他脫不了關係。
兩日前蒼鷹已在他手中,暗牢中幾乎所有刑罰折磨威逼利誘都已試過,竟沒想其也是條漢子,無論如何都不開口。
蒼鷹抓走安兒,定是將她交給了離承。
「你將人交給我,我來想辦法讓他開口。」流水道。
離夜遲疑了會兒,說道,「如此還請神醫到本王府上住下。」
他已不打算讓蒼鷹活著,不可讓離承知道蒼鷹下落。
流水擡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也點頭,又問道,「這個皇上,是不是喜歡小安?」
離夜沒有回答,他很不喜歡這句話且是更不喜流水神醫這個挑趣神情。
流水眯眼見他這副模樣,轉身背對著其笑了起來,說道,「看來我猜的是沒錯,這個皇上也喜歡小安,你也喜歡小安,那小安到底喜歡誰我倒是......」
「安兒喜歡的是本王!」離夜打斷他的話,語氣堅定不容置疑道。
「那可未必,我......」
「本王與安兒已是夫妻。」離夜再次打斷道,言語間不止是比剛才堅定,更是有著得意。
流水想說之話全咽嗆在喉嚨間,迅速轉身瞪著離夜。
這小子簡直胡說八道胡言亂語,小安還沒嫁給他怎麼就是夫妻了?這分明是想污衊小安的清白閨名!
「三年前安兒與本王已在皇陵前拜過天地,幾月前在榕城本王與安兒已成為真正夫妻。」
流水手指著男子本準備好好罵他一番,聽見此言顫抖著手捂著自己的心口,滿面痛苦之狀。
「無恥小人!」流水上前抓著他的衣領道,「什麼是夫妻?你這分明是將小安當做一個隨隨便便的女子!你要是當真喜歡她將她當做是自己的妻子,怎麼會在尚未給她名分之下就...就對她做出這種事?」
「夜王妃名分本一直是安兒。」
「那不一樣!你還未堂堂正正將小安擡進夜王府,她有什麼名分?這世間大禮自有一套行為規矩,哪是你這個小兒張口說是便是?你你你...你這般做要是被別人知道,你知道別人一口唾沫是都能將小安給淹死。而你!而你夜王殿下根本不會有任何人說你一句不是!受到傷害的隻會是小安!」
流水被氣呼,他真是看錯了這小子,竟對小安做出這種事!
離夜沒有反駁,流水氣呼呼看著他許久以手指狠狠在他心口戳了幾下,轉身。
早知道如此,當初小安來靜魚鎮時他就不該讓她走,也便不會發生這種事!
「是本王做錯了,待尋回安兒本王定給她盛大婚典,予她名分。」離夜道。
流水翻了白眼,他最是討厭這種事後才幡然醒悟之人!
隻是事已至此,他現在對這小子發脾氣也沒什麼用,等尋到小安再好好同他算這筆賬!
「這個葯給你,找機會加在皇上日常焚香之中。」流水從衣袖中拿出一小瓶東西扔向他道。
「這是?」
「以防萬一,讓他提不起興趣的葯。」流水笑道。
小安要是真在皇上手中,此葯是能保護小安。
......
「皇上,隻要流水神醫肯出手醫治微臣父親,他的雙腿一定可重新站立,到時父親他便可以繼續效忠皇上。」禦書房內裴崇跪地道。
離承皺眉不語,流水神醫與五哥他們乃是相識,若是讓其入裴府醫治裴淩,不正是給他們光明正大入細作的機會?
但這其實也沒什麼,五哥他要是想在裴府安插人辦法會有很多,他怕的是裴崇會因此事對五哥他們有所親近。
「皇上?」
離承回神笑道,「裴崇,要是有人能夠醫治好你父親,朕自是喜聞樂見。隻是這流水神醫既連見都不願見你,朕若是以皇權脅迫,怕神醫不肯全心全意為你父親醫治。到時候他若是在醫治你父親之中動些手腳,你可能到何處說理去?」
「微臣想過,皇上可讓禦醫院禦醫在旁協治,便不怕其動什麼手腳。」裴崇道。
「你說著方法確是不錯,可是禦醫院的禦醫本是無辦法救你父親,神醫動些微妙手腳他們可能識破?」
「這......」
「裴崇,朕知道你一直憂心你父親的病,朕其實也一直放在心上。你大可放心,既神醫在帝都,朕一定會想辦法讓其心甘情願為你父親治病,但這脅迫之法不可取。」
他這才剛登基,這脅迫神醫之名要出被傳出去是不好的。
裴崇見離承如此也不好再說,望皇上他能快些想出辦法。
「對了裴崇,這幾日你可見到蒼鷹?」
「蒼鷹?微臣並未見過,微臣以為是皇上有事交代他去做所以才不見人的。」
離承忽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