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書文和賀承蘊吃完午飯,便回了家。
賀承蘊和池書文說了計劃安排。
「一周後出發。」
池書文問:「怎麼還要一周?瑛姐都離開一段時間了,不著急?」
賀承蘊抱著她,「小白已經去了,給他一周的時間來鬧。」
池書文點點頭。
「而且以易琛多疑的性格,應該會猜到我去的可能性。」
「那你豈不是會有危險?」
賀承蘊抱起她,直接進了浴室。
「一周的時間,我多努努力。」
池書文:「……」
他避而不談那個問題,她也就不問了。
不管得到什麼回答,他都是要去的。
一周的時間,幾乎都在家裡度過的。
賀承蘊出發前問她,「你接下來什麼安排?」
池書文說:「暫時沒安排,你養我。」
「好啊。」賀承蘊低頭親她,「這一個月照顧好自己,有事就找賀淼淼他們,萬一懷上了呢。」
池書文推他,「快走吧你。」
賀承蘊挑眉,「你巴不得我走。」
池書文眼睛泛紅。
賀承蘊連忙抱住她,「錯了,不該逗你,我不說了,走了。」
他再次親親她,轉身離開。
池書文直接關上了門。
不看,就不會捨不得。
……
賀承蘊落地港城後,給池書文報了平安。
有人來接他,直接住在他家,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二哥,我的房子不比你,別嫌棄。」
賀承蘊坐下,「我不是來度假的。」
朋友給他拿了瓶水,「易琛可不好對付,他連自己的義父都殺,還找不到任何證據能證明。」
「要是容易,我也不用走這一趟。」
「你結婚我都沒隨禮,這次算抵了。」
提到這件事,賀承蘊想到池書文,眉眼就溫和起來,「怕是還要隨禮。」
朋友:「這怎麼說?」
賀承蘊:「準備辦婚禮。」
「這是守得雲開了?」
「精誠所至。」
朋友笑笑,「那挺好的。」
賀承蘊問:「你怎麼樣?」
朋友無奈揉了揉眉眼,「還那樣。」
「那你還是不夠努力。」
「這不是努力能成功的。」
賀承蘊拍拍他的肩膀,「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朋友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先休息吧,有需要幫忙的,說話。」
賀承蘊回了房間。
想跟池書文視頻,又怕她看到自己,會難受。
最終還是選擇發消息,跟她晚安。
池書文正準備睡了,回復了晚安。
……
賀元白在易琛住處鬧了好幾天了。
易琛基本上就沒能出家門。
但賀元白卻沒見到江瑛。
那個來了婚禮現場的十五歲男生,他倒是看到了。
對他很是敵視。
那種敵視,區別於易琛對他的敵意。
易琛是情敵間,這男生看起來像是江瑛的親弟弟一樣,是小舅子看姐夫的。
卻又和江昭不一樣。
賀元白了解江瑛。
不是她重視的人,她不可能離開,回到港城的。
「賀sir挺閑?」
易琛在院子裡擺上茶桌,請賀元白來喝茶。
「瑛瑛都跟我回來了,她不愛你,你就是在我這裡站一輩子,她也不會跟你回去了。」
賀元白眉眼冷硬,「我要她親自和我說。」
易琛:「在婚禮離開,還不清楚嗎?」
「不清楚。」
「呵。」
兩人本就沒什麼話可說。
那男生走到他面前,舉了舉拳頭,「你最好是離開。」
賀元白看了他一眼,他總是穿著一件黑色的連帽衫,將頭蓋住,劉海很長,看不到眼睛。
隻有鋒利的下頜。
皮膚很白,有些病態。
離得近了,都能看到青色的皿管。
賀元白感覺,他可能真有病。
「阿布。」易琛叫了聲。
阿布退到陰影處。
像鬼魅一樣。
賀元白不再管他。
易琛笑,「賀sir,怎麼不喝茶?」
「是不是很好奇,阿布和瑛瑛的關係?」
賀元白冷漠臉,「不好奇。」
「不喝茶,是怕你下毒。」
易琛將茶杯中放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表示沒毒。
賀元白沒理會,視線往四周落。
易琛給自己倒茶,說:「瑛瑛不在這裡。」
賀元白不動聲色。
易琛:「如果我沒猜錯,賀sir這麼大的陣仗,是掩護你二哥來港城的事情吧。」
賀元白:「你猜錯了。」
易琛笑,「你二哥找你二嫂的那些年,來過港城,結識了祁家的小兒子。」
賀元白不語。
易琛:「那個小兒子是私生,這些年祁家那些適齡的繼承人,死的死,傷的傷,傻的傻,隻有他安然無恙,順利繼承祁家。」
賀元白依然不語。
易琛倒也不在意,「這裡不乏你二哥的幫忙,所以這次,他必會幫助你二哥。」
賀元白就任由他說,不搭腔。
易琛說到這裡,沒再繼續了。
……
賀承蘊不方便直接出面,也沒讓祁淵出面。
易琛沒那麼容易糊弄。
而是找了一個人,去打聽一下江瑛。
易琛很快接到了消息。
「你二哥是有些聰明的,但可惜,港城是我的地盤。」
賀元白終於開口,「狗才畫地盤。」
易琛也不惱,「就算你找到瑛瑛,你也帶不走她。」
「不對,確切的說,她不會跟你走。」
賀元白:「既然你這麼自信,怎麼不讓我見她?」
易琛沒再說。
賀承蘊這邊,不僅僅是找了人去問江瑛。
祁淵還帶著人去發尋人啟事。
說老婆丟了。
祁家在港城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他還託了一人幫忙。
晚些時候,帶她見賀承蘊。
「二哥,這是盛姿。」
賀承蘊點了下頭,「知道,你小媽。」
盛姿不氣不惱,說正事。
但是祁淵臉色有些難看,遞給賀承蘊一個乞求的眼神。
視線落在盛姿臉上,是那樣黏連。
「你說的這個地方,怎麼能進去?」賀承蘊問。
盛姿搖頭,「除了易琛和阿布,沒人能進去。」
「阿布是誰?」
「傳聞是江瑛的兒子。」
賀承蘊著實驚了一下,「什麼?」
阿布,賀承蘊沒見過。
但賀元白說了,十五歲的男生。
十五歲……
如果江瑛十九歲生的話,還真有可能。
但,這麼大的事情,這麼大的把柄,江瑛既然要和易琛做個決斷,就不會隱瞞。
可隨後,他就想明白了。
怕是江瑛這麼做,就是為了逼易琛放出那個男生。
「隻是傳聞……」
祁淵說道,「是弟弟還差不多,江瑛的三叔……就是她親爹,外面孩子多,江昭的存在,江瑛一開始就不知道。」
賀承蘊覺得不對,如果是弟弟,江瑛不至於這麼大費周章。
賀元白部署的周密,江瑛也說了易琛必會來,到時候就可以有個了斷。
單純是弟弟,江瑛不會跟著回來。
這裡面還是有他不清楚的事情。
所以有些不太容易推進。
「祁五夫人,還能多打聽些信息嗎?」
盛姿:「你想要知道什麼?那個孩子是不是易琛的?」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
賀承蘊看了祁淵一眼,說,「那就有勞祁五夫人了。」
盛姿離開,祁淵去送。
過了好一會兒回來,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
賀承蘊也沒問,他到露台點了支煙。
祁淵找他要了一支。
兩人吞雲吐霧,過了會兒,祁淵說,「你以後能不能跟她說話,不要叫她祁五太太,也不要提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賀承蘊說,「你反正也不努力,不如接受這個事實。」
祁淵狠狠吸了口煙,沒有接話。
賀承蘊腦子裡在思考,也沒繼續那個話題。
慢慢的,天暗下來。
賀元白離開易琛的院子,繼續在門口蹲守。
隔著院子的門易琛,和他的對望數秒後,轉身進去,阿布跟個鬼魅一樣,跟上去問,
「為什麼不把他趕走?」
易琛不想嗎?
現在根本動不了手。
隻能先耗著,慢慢想辦法。
「這不是以前那個時候了。」
阿布:「我要見她。」
易琛:「她以後都會在這裡陪著你,再等等。」
阿布不樂意。
易琛:「你還想嘗一次,被她拋下的滋味?」
阿布默了許久,「她這次跟我回來,沒有要拋下我,她說了,再也不會拋下我。」
易琛笑他天真,但沒直言,「有點耐心。」
……
接下來的幾天。
易琛查到賀承蘊在燕城。
他不太相信自己猜錯了。
賀元白隻是守著他,卻沒什麼動作。
這樣僵持的情況,賀元白又聲勢浩大,明顯是為什麼遮掩。
他隻能想到賀承蘊。
而且祁淵也確實在幫助賀承蘊,用尋人啟事的方式把事情鬧大。
這一看就是賀承蘊能想出來的主意。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賀承蘊確實回了燕城。
但是抹掉了痕迹,讓易琛以為他一直在燕城。
「你回來的好突然。」
池書文正在吃飯,手裡是準媽媽守則。
賀承蘊拿過來看,「你這接觸的也太早了,你先要身體健康,看看懷孕應該注意什麼。」
池書文說:「那些我都看完了。」
賀承蘊:「……」
忘了,她最會讀書了。
池書文問:「你回來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賀承蘊抱住她,「太想你了。」
池書文也抱住他,「我也想你。」
她還真是變了。
先不說愛不愛他。
願意為他來嘗試,他就很高興了。
「也不長肉。」賀承蘊捏捏她,「不知道你這種情況,懷孕會不會很辛苦,有些後悔了,不然我們不……」生了。
池書文捂住他的嘴,「我問過明醫生了,她說沒太大的問題,如果懷上不舒服,她有辦法緩解的,她可以全程維護,生的時候也可以找她。」
既然明檀這麼說了,賀承蘊也就不擔心了。
「那你也還是辛苦。」
「你陪著我,照顧我,我不會覺得辛苦。」
賀承蘊吻上了她。
正要更進一步,他手機響了。
祁淵來電。
他深吸一口氣,去接。
「有消息了?」
祁淵很敏銳捕捉到他的不對勁,「我打擾你和二嫂了?」
賀承蘊:「說正事。」
祁淵:「她說,那個孩子是江瑛的,但,父不詳。」
男人擰眉。
以易琛對江瑛的喜歡,連讓江瑛渾然不知懷孕的辦法都能想出來,如果和江瑛有了孩子,他沒必要不承認。
對於江瑛的過去,賀承蘊沒興趣知道。
隻要她未來真心對待賀元白,他就會尊重她,幫助她。
如果隻是利用。
他也沒必要幫了。
「二哥?」祁淵半天沒聽到賀承蘊說話,叫了聲。
賀承蘊回神,「父不詳,那就有易琛的概率。」
「盛姿說,經她打聽,感覺不太像,港城誰都知道,江瑛踹了易琛這個未婚夫,並且易琛雖無直接證據表明,但江瑛認為他殺了她三叔,就不可能生下他的孩子。」
易琛是有些手段的。
江瑛未必能躲的掉。
但他也覺得,易琛不是那男生的爹。
「幫我給賀元白傳個消息。」
祁淵應下。
掛斷他的電話,就給賀元白打。
賀元白隻聽完,沒吭一聲。
隔牆有耳。
他就嗯了聲,掛了電話。
隨後跟手下耳語幾句。
手下離開,易琛就派人跟上去。
賀元白把蹲守的人都撤走了。
就留他一個。
易琛站在陽台往外看。
不知道賀元白幾個意思。
……
賀承蘊掛了電話,也沒繼續的心情了,去洗了澡。
池書文和他相擁而眠時,問:「為什麼讓小白撤人?」
賀承蘊說:「聲東擊西。」
池書文:「讓易琛以為你們有計劃,實際上沒有,擾亂他。」
「是這樣,不過你隻猜對了一半。」
「另一半是什麼?」
賀承蘊勾唇,「另一半不是我麼。」
「……」
池書文本想錘他,後知後覺,這是一語雙關。
賀承蘊抹抹她的頭,「老婆,求你幫個忙行不?」
池書文點頭。
「不先聽聽就點頭?也不怕自己做不到?」
「你不會坑我的。」
賀承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然後,繼續被打斷的事情。
池書文迷迷糊糊聽他說,「找煙姐問……」
轉天,池書文就把這個話忘了。
也不是故意的,當時那樣的情況,她實在是累,懶得記什麼。
賀承蘊給她做好早餐,又說了一遍。
池書文驚在原地,「你說什麼?瑛姐有那麼大一個兒子?小白知道嗎?」
賀承蘊:「應該是不知道。」
她抿抿唇,「好,我去問煙姐。」
「你不要直接去找煙姐,易琛肯定要盯著她的動向。」
池書文問:「這裡是燕城,煙姐有邵總那麼厲害的老公護著,也會被監視?」